《霜月刀全集》第185/211页
肠脏外溢的包盛昌,却疯狂旋身,拦腰一把抱住了费云!
便在这时,另一溜金芒“噗”的一记切入了费云的左肩,很深的切入了他的左肩!
双方的接触与变化是快得无可言喻的,那伸长的月牙铲甫始与另一柄金斧相击,犹在火
星飞闪,铲身骤颤,往回收缩侧斩,这柄切入费云左肩的金斧尚不及拔出,业已连着那双握
斧的手同时齐腕削下!
李玉文那声狂嚎凄厉得简直不似自人的口中发出,他猛的跳开,一面嚎叫,一边直抛着
那只光秃秃,血淋淋的右腕,蹦得似头马猴!
吐气开声,包盛昌突然使出他最后的力气,意图将他双臂环围着的费云活活箍死!
一口鲜血呛自费云唇外,他却非常镇定,他用了一种颇为简单的方法脱困--月牙铲由
上往下暴挥,包盛昌那条肌肉坚实硬突的右臂便立时斩落;费云踉跄脱身,包盛昌也盘着那
一大堆溢扯肚外的肠肚往后翻跌。
十名紫衣大汉呐喊嚣叫着,一窝蜂拥上,费云的月牙铲掣舞,一群围攻者却狠命前扑-
-他们都敢情看出便宜来了。
在五六柄朴刀的劈削中闪过,又有五六柄朴刀挥斩而来,费云贴地飞旋扫踹,但见五六
条身子横抛半空,腿胫骨的断裂声清晰可闻,他的背上,却又在刀锋炫晃下绽开了两道血口
子。
没有半点声息,那失了一只眼的“小大岁”季斌猝然凌空扑下,双斧合并,倾以全力取
劈费云的头颈!
此刻,费云贴地的身子尚未挺立,他并不跃起.也不就地翻滚,右手的月牙铲敲抛身边
的一把扑刀刀柄,那把朴刀就好像突然被一只无形的魔手扬起,激射向上……刚好穿进季斌
的咽喉,几乎割断了他一半脖颈!
季斌没有呼号,因为他连声带加食道全被切断了,根本无从发声,呼号的却是他的主
子……失去一只手的李玉文。
李五文发了疯一样嗥叫着冲来,用他仅存的一只手握着仅存的一柄金斧,又猛又急的砍
向费云背后;半弓身,费云的月牙铲在他吸气咬牙之下,反磕犹尚嵌在他左肩骨中的那柄金
斧--李玉文的金斧:这柄华丽灿耀的斧头便滴溜溜的倒翻又弹,准确得更似早就量好了一
般,兜头砍进了李玉文的脑门之内!
骤然间,李玉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仿若在尽力承受脑门间这突增的重量而上扬着脸,
他双目突凸,嘴巴歪斜,踉跄着,失去了手掌的右臂向虚空挥舞子几下,猛一个旋转栽倒于
地。
费云的身子也有些摇晃不稳,他用他的兵器支撑着地,在他四周,还有十多个“紫英队”
的人物包围着他--全是乘隙打算垂危而攻的包围着费云!
柳残阳《霜月刀》
第五十四章 寒露泣魂
在血与汗交融着的那张面孔上,展现的不是狰狞或凶戾,却是如此这般的冷静同淡漠;
费云身体上所遭受的痛苦乃是剧烈又深刻的--造次的创伤叠连,疤痕上累着疤痕,旧有的
伤口间再划开新的伤口,人被接二连三的这么糟蹋法,再是多么硬实的汉子,也依然难耐,
他要不是身子尚未完全复原,单凭李老斧头及那两位,要想与他豁到眼下血糊淋漓的状况,
只怕没那么容易。
十几个虎臂熊腰的紫衣大汉,闪动着他们手中雪亮的挂刀,想打算往前扑,却又个个在
犹豫,他们旋着圈子,心里是颇存顾忌,但是,看得出都有些跃跃欲试的味道!
赞云沉重的呼吸着,大量的鲜血由左肩伤口里朝外涌冒,后背上那两道口子痛是痛,他
知道无甚关系,就怕左肩的这一记,人像这样流血法,即便铁打的金刚,也抗不了多久……
忽然,一个紫衣汉子大声吼喝:“‘金家楼’的游魂,你他娘还不认命?”
费云双目垂注,月牙铲仍拄在身前,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
悄悄的,另一名紫衣大汉从费云背后掩上,这家伙鬼得很,他不用扬劈……怕刀锋破空
会带起声响,他使的乃是进刺的招式,狠狠一下扎向费云的腰间!
刀芒倏闪,恁般狠锐的刺去,费云却恍同未觉。
在右侧方一株松树的后面,便在此时猝然映起一抹冷电,冷电在刹那间凝划出一道微微
的弧痕,挺刀前刺的紫衣大汉立刻闷嗥半声,仰脸倒摔--他挺刺的朴刀,只隔着费云后腰
丈许的距离。
晃动的光景里,这位倒地的仁兄喉间漾闪着淡淡的寒辉,嗯,一把角柄宽刀,竟那么准
的穿透了他的喉咙。
一阵骚动刚刚在这群包围者之中响起,费云的月牙铲已暴出如风,弧钩的新月陡然的旋
飞起舞,八九名紫衣大汉已经尖号着仆地翻滚,连家伙也上下摔抛,劈哩砰隆乱成一片!
于是,一条瘦小的身影自右侧方的那棵松树后弹起,一弹又翻,两名紫衣人物尚未及招
架.脑袋皆已失却了半片,剩下的一个嘶叫着转身待逃,那条影子沾地蹦起,“呱”的一记,
将那才跑出几步的仁兄后脑勺削向了半空!
费云沙哑的一笑,道:“玄小香,这阵子你在哪里,我还以为你早蹦上南天门去了。”
不错,这突来的帮手,正是失踪了多日,“金家楼”,“月”字级的三把头“蹦猴”玄
小香!
这些日不见,玄小香显得憔悴多了,也苍者多了,不但益发尖嘴削腮的像只猴子,更像
一只受尽了折磨的老猴子;他抢上两步,冲着费云“扑通”跪下,形色异常激动:“大司律,
大司律,我该死,我对不起你老,对不起‘金家楼’,更对不起老夫人,我还以为我们就这
么完了,永远也不能再为‘金家楼’尽这份心了……”
费云吃力的一把架起了,玄小香,咧着嘴,嘴角却不住的在抽搐:“并没有听说你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