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言思之全集》第16/140页


那老五呢?他这般一想,未免分心,手上一下劲道使错,剑已经被夏绥远挑走。

“他以为京畿戍卫司的人能听了他的,只不过我恰好派人将戍卫司统领施武扣了下来,至于五哥。”夏绥远伸手,一剑狠力的挥出,正好划过他的腿,顿时血流满地,“他可是对二皇兄的话言听计从,所以也就只好守着宫门被人抓了个正着。”

他没说的是,他不光派人首先将戍卫司统领施武就地斩首,以副将林海涛为正,还用早已叫王贲窃来的虎符和假造的圣旨将京师御林军及城外驻扎的武威营尽数收入囊中,再加上他在西北时操练的千人的精锐,对付勇王他们的三千精兵。

最最重要的是,他和兵部的李尚书,他传说中的老丈人打好了关系,老头子明事理,余威又尚在,控制一个小小的京城完全不在话下。

夏绥继头一偏,堪堪躲过他又刺过来的一剑,头上的发冠被击落,乱发散下来遮面。

他心知已经满盘皆输,只是无论如何心有不甘,这个窝囊废,没想到居然会毁在这个窝囊废手里。

太子

夏绥远又是一剑砍过,这次正中他的左肩,剑峰一偏,向下用力,逼得他不得不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抓住那劈下来的剑刃。

夏绥继忽然笑了起来,嘴角处一口黑血猛的涌了出来,他死死的盯着夏绥远,手狠狠的捏住,仿佛不知道痛一般。

夏绥远微微皱眉,随即又无所谓的展开,手上力道更大。

“老七!”身后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唤了出来,夏绥远手下顿时松了力道。

他转头,翰文帝正看着他,如同每一个垂垂老去的父亲一样,带着一点恳求,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低低吐出了一个字:“别……”

夏绥远犹豫了片刻,昏黄的烛火模糊地晃着,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夏绥继则是趁着这么一个空挡,飞身而起,一个利落的打滚,拾起地上的剑猛的向夏绥远击了过去。不知从何处落下的血模糊了他的视线,眼前的一切都是晃动的分不清楚。

夏绥远一动也未动,就直直的站在原地,任由那把剑贯穿了他的肩膀。

他眉毛微微的拧了一下,手一个利索的外翻,左手的剑一下便切进了夏绥继的下腹。

外面看上去,只会以为是夏绥继冲过来攻击他,反而寻错了方向,自己撞在了他的剑上。

他微闭了眼,一言不发的任由那沉重的身体向后仰倒,没有人是应该白白慈悲的,这就是在西北战场上喝过了人血才得出的道理。

翰文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略有些浑浊的眼珠静止在夏绥继躺在地上的尸首上。

夏绥远转身,扶了一把肩头的伤处,吩咐殿外的士兵们严阵以待的守住大门。屏退众人后,他单膝跪在翰文帝面前,低声禀告道:“父皇,二皇子谋反,意图犯上,十恶不赦。现已伏诛!”

翰文帝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他颤抖着抬了抬手指,仿佛想要去摸他的发顶,然而手伸到一半就又撤了回来,颤颤巍巍的指着一侧的御案上。

“父皇!”夏绥远一拧眉,也顾不得许多,从怀中掏出解毒的药丸,勉强喂给翰文帝咽了下去,就起身要去速召御医。

翰文帝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只是仍然说不出话来,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胳膊,不允许他去宣。

他中毒已深,只怕是太医来了,也难回天。

他的另一只手不肯放下,始终指着御案上那卷明黄色的帛布,那是才刚被夏绥继扔下的诏书。

夏绥远忙伸手将那卷布取在手中,打开一瞧,不免吃了一惊。

“玉玺……在……龙塌下……”文帝见他看完了,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断续的吐出了这么几个字后,双目紧闭,与世长辞。

“父皇!”夏绥远赶忙去掐他的脉搏,然而却发觉空荡荡的一丝也无。他别过脸去,终是忍不住眼眶微湿。

他咬了咬牙,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随手抹了一把脸,低头扫了一眼手中的诏书,苦笑了一声。

他不知道父皇立这个有什么意思,皇位可以传给很多人,惟独上面写着名字的这位不行。

既然如此,这么个祸害人的东西还是毁了算了。他一面想着一面走至宫灯处,就着烛火将那卷布点着了。

那布帛舒伴着火苗打了个滚儿,在空中卷出了个小小的漩涡,便落于地上,湮灭成了一片黑灰。

夏绥远看着那布一点一点的烧完,连一丝线头都没剩下,方才长出了一口气,先去龙塌下的暗格内掏出了玉玺收好,方才急匆匆的奔着天牢而去。

他方才出门,就见自己特意埋在城外的军队统领黄志刚上前禀告,“王爷,外城中勇王的亲兵除却降了的,已尽数伏诛。勇王不肯认法,属下只好擅作主张……”

“恩。”夏绥远整张脸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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