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第11/88页
正文 十二
我刚进门，周米儿就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对我大声说换鞋换鞋，看着一尘不染的客厅，就知道赵艾众多女友中最勤快的这位又跑来进行她热爱的周末大扫除。人的爱好真是千奇百怪，就象这位米儿一样，天生酷爱做清洁。一开始我总认为这是个好习惯，但后来逐渐忍受不了她这样的嗜好。有时候大家坐着好好的在聊天，她会忽然拿起抹布在她认为脏的地方死擦一气。只要她看见我们谁的衣服上有点显脏了，就恨不得立刻帮别人脱下来洗干净。
每次她收拾完我们的窝，我都要难受好几天，洗的发亮的烟灰缸硬是让我不忍心往里弹烟灰，铺的整洁的床上硬是不敢坐，就连客厅摆放鞋子的架子都擦得让我不能把鞋放在上面……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仰天长叹――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好不容易等恢复正常，过几天舒心随意的日子，她又会不和适宜的出现。真是让你疼了还要叫好。
我按照惯例的走到厕所门口和正在洗衣服的她说同志辛苦了！她回过头发现了我头上的伤口关心的说我才纳闷这衣服上怎么有血迹，怎么回事。问完又打量着我身上的衣服干不干净。我边往赵艾的房间里退边说没事，你忙，你忙。
“真服了她，逮谁洗谁，我说你是不是该带她到医院里看看，我在什么报道上看到说这样的人其实是有病。”我冲坐在电脑边上的赵艾小声的说。
“你才有病，刚才怎么回事？”
“别提了，遇到一小学同学，简直一话缸，不，是一话井法子，差点没把我给说死。”我拿起放在电脑旁的面包就啃。
“不讲讲你昨天的情况。”赵艾一脸坏笑。
我说还不就那回事，边凑过去看他编的文章，大概意思是说一男的留学归来，就和以前海誓山盟的恋人要分手，女的伤心欲绝完后，也不含糊，立马重找了一个，后来在结婚前夕知道那男的离开的原因是因为他得了绝症，又感动的要死，立刻取消婚礼，回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陪他走完最后一段时光。
我说谁写的啊，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现在那还有这么纯真的女人，全他妈的唬三岁小孩。赵艾说什么假的，这是真人真事。我说要不就是那男的贼有钱。赵艾说你就知道势利。
我说我势利？现在的女人张口就是你有钱吗？有房子吗？有车吗？在QQ上找个妞聊天，三句话内必定问你什么工作，帅不帅。谁势利？知道见光死吗？就是因为象我这样没工作没前途没长相在网上隐瞒了自己的情况，结果一见面，女的就把他给毙了。为啥，就因为她们势利，不是我。当然也有一些有追求的优秀男人主动毙了女人的。但这毕竟是少数，不能代表主流。
赵艾说既然你什么都没有，那怎么解释昨天的情况。我说我也只是运气好，遇到了不代表主流的女性。这也充分说明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再说别人也只是玩玩就算了，不相信的话我现在跟那些女人说嫁给我，没准跑的比兔子都快。
赵艾说跟你这样的人没法交流。
我翻着书说我现在失业了，你没什么建议。赵艾低着头边打东西边说再找啊。你这样的人才还怕没工作。有我吃的就饿不着你。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说，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挡住电脑对赵艾说。
我和赵艾的在高中时关系也不是非常铁的那种。高中毕业后，我当了兵。赵艾考进这个城市的一所大学，毕业后又混进了一家杂志社当编辑。第一次见到柯如梦是我当兵探家顺便去赵艾学校的时候，柯如梦是赵艾的初中同学，当时也在这个城市念另外一所大学。从此开始我和她感情的篇章。我在部队站完三年岗，回到家，想进的单位进不去，该进的单位也进不了。混了一年多，老的烦恼小的郁闷，日子过的了无生趣，在柯如梦的激励下，拔腿奔向赵艾。原本以为这里能找到自己的人生位置，却发现自己除了有点泡忸的经验，其他社会经验少的可怜。找工作辛苦不说还尽做蠢事。赵艾经常挤兑我说以前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当兵就当成傻逼了呢？当然他也旁无责怠的承担起为我生活买单的责任，而且毫无怨言。不过很奇怪，我喝多酒经常会跟别的哥们拍着胸脯大谈义气与友谊。和他却从没有这样。总把那份感激和谢意藏在心里。
赵艾一把拽开我说别闹，是不是要我赶你走才觉得塌实。我说那总有个理由吧，你说我没财没色的，你图个啥？要不你随便编个理由，让我心里舒服舒服。你可以说你发现我是一个天才，你这是在长远投资什么的。
赵艾对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我笑着说有点，说正经的，你说我能做一名自由撰稿人，靠写东西度日吗？
“你不行。”赵艾直截了当的回答。
“你别把人看扁了，告诉你，我小学时候就被老师点名参加市里的作文比赛，这说明我很小就有文学艺术细胞。”受到轻视的我自然要还击。
赵艾笑着说是吗？得奖了吗？我说我记得当时的题目是《去年的初雪》。老师看了我的作文说去年第一场雪是很小的，不是鹅毛大雪，如果题目是《去年最大的一场雪》，你这文章就是第一名了。可见没有得奖不是我写的不好。
赵艾说我不是说你能力不行，而是你静不下心来。你能熬的了寂寞吗？再说你准备写什么？现在什么东西就要讲一个市场，做一名写手更是要紧盯着不放。要你去跑社会热点人物特写，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要是一女的，还可以学学木子美，写点性爱日记。出名快来钱快。如今的人们喜欢看点小资生活的故事，你吧又没有经历，写出来肯定假。
“那些编皇帝剧本的人就当过皇帝？”我反驳着。
赵艾说大家都没有当过皇帝，谁知道真的是怎么样。你只能写点咱们生活中的破事，去挖掘普通人生活中的闪光点讴歌下，可我怎么看你怎么都象一愤青，不去破坏社会道德就已经是万幸了。
我说靠，那我就写武侠小说总可以吧。又有卖点还可以瞎编。
赵艾笑呵呵的说我发现你很适合写一个栏目，叫妇女之友。写一些色狼自析的东西，又真实，又可以帮助女性朋友们，还可以赚稿费……
我冲着他的脖子就是一阵猛掐，周米儿终于忙完了，走进来问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我怕她又和我的衣服过不去，便放过赵艾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正文 十三
当我走进餐厅，看到曹意意和那个警察妹妹一身便装的坐在方歆星旁边的时候，着实意外，心里感叹世界真是太小了。也为大鸟的没来感到庆幸。他今天可是有终身大事，要和他玩的那款网络游戏里面的一个女孩今晚在游戏里举行婚礼。看来在现实中受到伤害的他在网络里找到了慰解。最让我惊奇的是曹意意一天不见，头发居然变的很长，而且颜色依然艳丽。只是神色似乎有些黯淡，衣服虽没第一次见面时的暴露，但也是短裙飘飘，让人遐思不已。曹意意对于我的出现尤其是对我头上的包扎显然感到惊讶。兴致不高的她还是冲我露出个短暂的微笑。
“这就是我的战友，黄蓉……”方歆星自豪的向我们介绍着人间极品。我扑哧的笑出声，暗想警察妹妹的老爸难道叫黄药师？警察妹妹怒视了我一眼。我懊悔起又在她的面前失态了，下次就算别人叫灭绝师太我也绝不动容。
赵艾满脸笑容对警察妹妹说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是花容月貌，巾帼风范，名副其实啊。听到这话黄蓉倒没什么大的反应，方歆星却为他眼光得到了肯定而乐开了花。
“原来是你啊，你好，警察同志，上次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我向黄蓉伸出手想套下近乎。黄蓉却哼了一声，没有好脸色的说谁和你自家人。我尴尬的收回手，悻悻自嘲说那是，我又不姓郭。我心里体会着第一印象在人际交往中的重要性，同时发誓以后就算阉了我也不做救人害己的事了。
赵艾他们觉得有些意外，方歆星赶紧打冷场戏弄了我因为嘴贫才受伤一番后，又接着介绍曹意意，曹意意一脸淡然的回应着老乡们的招呼。
就座时我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曹意意身边，问出了我的疑惑，得知她戴的是假发时，我又仔细的看了看她的头，感叹着现在的社会假东西真是无处不在。我顺便盯了一眼她高耸的胸，心想不知道这是不是假的。却没想到这么细微的举动被黄蓉发现了，一抬头看见她送给我的鄙夷之色。我觉得委实倒霉，很想跟她解释虽然我平时是有这么个下意识的爱好，但刚才那一眼绝对是科学考证远远大于色情成分。何况是男人都这样……想归想，心中纵是千般委屈，万般无奈，此刻也能暗道罢了，以后再要纠正我在她心中形象恐怕不是件易事。郁闷中心里莫名其妙冒出她胸部有大小的疑问，我压抑着看她的念头，强制把头扭到一边，暗骂自己不争气，这个时候怎么还想顶风作案。
赵艾平时这样的场合最喜欢和女孩搞笑的，今天由于周米儿在场，难得老实了很多。我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更怕犯言多必失的错，人运气一旦不对劲，事事都会不顺心，索性专心的对付着桌上的菜肴。方歆星显然觉得气氛有些冷淡，便对我说你平时不是爱和女孩喝酒的吗？我这战友酒量可不小，你们较量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