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第26/88页


  上车的时候,曹意意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对不起。我用手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说傻瓜,那有什么对不起,你和我说表示你相信我,我会是那么小心眼吗?曹意意突然抱着我说你自己路上小心点。我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他妈的,这个拥抱还是靠他才给我的。

  火车终于开动了,我迫不及待的掏出相片,先是用相当冷静客观的眼神打量着他。长的也不是很帅啊,比我还差点。当然这个年龄的男人一般都讲究气质。我看也就是胡子要多点,头发比我长……在把心理调整平衡后,我开始用最冷酷的眼神藐视着他,直瞪的双眼发涨才罢休。等休息会我又掏出来继续。坐在对面的小女生好奇的看着我的举动,开口问你在看什么呀?

  “一个通缉犯。”

  ”你是刑警?”小女孩瞪大了眼睛。

  “嘘。”我把食指放在嘴边。反正闲着无聊,聊聊天可以打发下时间。虽然她长的不好看但也不算难看。

  “是杀人犯吗?”女孩兴奋起来,小声的问。

  “一个小偷。”我觉得不能把那个家伙说的太厉害了。

  “哦!”女孩一下没什么兴趣了。

  “专门偷人器官的那种。”

  “真的?还有这样的小偷?”女孩嘴巴张的贼大。“那你带了枪吗?”

  “我还用带枪吗?”这个问题可不能瞎糊弄,我把袖口挽的高高的,胳膊弯曲,向她展示我的肌肉。

  “哎呀,你好多汗毛啊!”女孩象发现新大陆一样。

  我真是快晕过去,谁让她看这个。再说这也叫多?真是没见过世面。邻坐的几位疑问的看了看我们。我放下了衣袖,后悔起怎么就和她聊上去的,我考虑怎么主动结束这段对话才不至于伤害到女孩的自尊心。

  “真对不起,刚才我……”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那里,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武哥曾经说过有一身好汗毛,特别是胸毛,能让女性莫名的亢奋。听说他经常没事情就刮刮腿毛玩。他曾经自诩过是为了开拓全民性领域、提高性知识、建立正确的性人生观才开的网吧。作为时代的领头者我相信应该会更加刻苦努力的增加自己的知识。所以对他关于这方面的道理我一般都深信不已。

  “呵呵,没有……能告诉我他是怎么偷的吗?”

  “这个是机密。”我弯下腰神秘的说。女孩失望的看着我。见她半天没说话我赶紧假装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道我走了那个黑口的主管没人训会不会觉得很失落?我才刚把那个肮脏的办公室打扫的一干二净,自己还没用过呢?以后曹意意会再和他联系吗?……在列车的摇摇晃晃中我睡了过去。

  

正文 二十七

  许多称呼后面多个“家”字,就显的格外神圣。比如科学家,文学家,军事家……我想很多人在小时候都把这些“家”做为自己的开口理想。我已经忘记了孩童时说过这样雄心壮志的话没有。盐吃的越多,就越感觉他们就象是天上的星星,跟自己遥不可及,完全扯不上边界。如今我却有幸千里迢迢的为一位画家送钱去。其实小时候我也很喜爱绘画,走到那画到那,逮什么就画什么。当我在一个小伙伴的脸上强行画了一个小乌龟,他父母来我家找麻烦后,我成为画家的梦想就被我家老头子的拳头给扼杀了。长大后想想自己还是很有超前意识的,那么小就知道搞人体彩绘。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画家是画什么成名的,千万别是画人体写真的,好象孤僻穷困的艺术家都喜欢画这个。其实我挺佩服达芬奇,人家画画蛋就成名了,典型的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我那时候画的是蛋而不是乌龟的话会不会是另外一种人生?
  我不喜欢老师,准确的说是不喜欢男老师,这和学习成绩没什么关系。在我情窦刚开的初中时代,我暗恋的第一位小女生瞥都不瞥我一眼,每天把她那双水粼粼的大眼睛总放在到我们班实习的准教师身上。整天围着他转,一天要问几百个弱智问题。我从来没发现她这么好学。等老师走了后还保持着频繁的书信来往。这小丫头,连几个字的小纸条都不愿意给我回,给他写就是厚厚的一匝信纸。我简直就是《窗外》的直接受害者。等我到了现在这个年龄估摸着该出头了,可大家的口味又换了,都喜欢和三十多岁的男人来个“一声叹息”,搞的我真的是很迷茫。没想到初恋的酸楚如今又要来体会一番。

  下了火车,我马不停蹄的转车再转车。车的档次开始越来越差,路面越来越颠。一路上我尽量的闭目养神,以便见到他的时候能保持精神焕发的状态。刚离开县城没多久,破烂的长途汽车又停下了,上来几个彪形大汉,靠在椅背上的我隐约听到前面似乎有小声的争吵,并且开始向后曼延。我睁开眼睛,眼前的场面让我的心开始扑腾乱跳起来。刚上来的那几个大汉手里拿着长短不一的刀具,正在明目张胆的挨个抢钱……

  当兵时每次外出我总在梦想能遇到这样的场面,在众人绝望无助的时候我毅然挺身而出,经过一番英勇的搏击之后,终于将这些歹徒擒获,最完美的就是我一定要在无关性命的部位挨上几刀,这年头如果不受点伤,是不能评上英雄的。伤越重荣誉就越高。我甚至都想好了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候该说些什么,一定要把党和部队的教育放在第一位,自己绝对不能居功自傲。

  如今大头百姓的我,不仅没有了这样的激情,面对那带点寒光的匕首,心里更是一丝的恐惧。我环视了一周,大家都是神色惶恐,噤若寒蝉。估计是没什么英雄会站出来。我下意识的用手摸摸那装钱的信封。有两个人终于来到我的面前,其中一个小眼睛男人小声说合作点。我决定不做无谓的牺牲,默默的把钱包拿了出来,递了过去,尽量保持轻松的语态说能不能给我留点。小眼睛的男人盯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在钱夹里留下了一百。后面有个女孩叫嚷起来。我回头一看,原来其中有个大鼻子的男人在她身上瞎摸,脸上还带着邪笑,坐在她旁边的男孩被刀逼着,脸色煞白,挺直着身板口里哀求着说你们别这样……别这样……女孩脸上已经满是泪水,正在无力的反抗着,看见我回头,象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无比期待的看着我,我无力的回过头来,闭上眼睛。

  “噫,这怎么有包东西,是不是藏着钱,快把裤子脱了……”众人的沉默让那个男人更加嚣张起来。

  一阵热血涌上脑头,妈的,死就死吧。我把心一横,站了起来。大叫着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拿了钱还这样。大鼻子男人瞪着我说找死是不是。跟着一拳打了过来。我侧身让开。男人收不住力,差点摔倒。车上的人开始鼓噪起来。我刚摆开架势,后脑勺被人狠击了下。我感到阵阵眩晕。大鼻子的男人接着一拳命中我的鼻梁,血涌了出来。他奶奶的,一定是妒忌我的鼻子比他的好看。眼冒金星的我不知道谁又一脚揣在我的肚子上,我倒在车上,蜷缩成一团,然后感觉无数的脚在我身上蹬踏着……挣扎中,信封从口袋里滑落出来,大鼻子男人捡了起来,又狠狠的踢了我一脚。骂道让你小子不识相,司机,停车。

  车停住了,几个男人下去了,大鼻子男人走在最后,他又摸了一下女孩的脸,然后晃晃悠悠的准备下车。我从地上窜了起来,一下把他扑到在车门口。对司机叫着快关门,开车。司机无动于衷,健壮的男人们又冲了上来,把我掀翻,我用手死死的拽住大鼻子男人的衣服说把那钱留下……大鼻子男人恼羞成怒,抽出了刀,一下砍在我的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让我松开了手,鲜血浸透了衣袖。大鼻子男人说老子什么也不留给你,把我的钱包和手机一股脑的全搜了去。他们下车后,司机遵从他们的指令,开动了汽车。我强支撑着站了起来,拍打着车门说停车。几个人劝说着算了,为了几个钱把命丢了不划算。我指着司机说给我停车,要不然我和你拼了。我想自己的形象一定是不同凡响,脑袋上的七窍起码四窍在出血,伸出的手指不停的有血滴落着……

  车再次停了下来,我摇摇晃晃刚下去,车又开动了。我没有去理会,奔着前面几个男人冲去。男人们一字摆开。大鼻子男人说哟呵,今天还真遇到一个不怕死的。我尽力让自己站稳,对他们说其他的东西我可以不要,但那信封的钱得给我留下。要不然你就把我给杀掉。

  小眼睛的男人阴沉的盯住我说你以为老子不敢做了你。说完拿出匕首走了过来。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计算着他接近的距离。然后跳了过去,把他压在身下,抢过匕首,顶住他的喉咙,嘶哑的对其他人叫着把钱给我留下……男人们面面相嘘,小眼睛的男人趴在地上说你有种就扎。我把匕首挑了一下,在他喉咙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子。说你千万别激我,杀了你我也不算犯法,你要钱还是要命?--------------这话说的,我都感觉好象是我在打劫他一样。

  威胁起了作用,大鼻子掏出了信封,丢在地上。我听见后面有人跑来,回头一看车在不远处停着,那个女孩带着一群人跑了过来。小眼睛男人乘我不注意,一把推开我,站起来就和那些男人向另外一个方向跑了。我捡起信封后,双腿一软,摔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一点力气也没有。我人们围了上来问这问那,其中还有一个说把我的钱追了回来吗?女孩想扶我起来,我摇摇头,问周围的人谁有烟,立刻有人帮我点上了一根。我去接烟时才发现自己还死死的握住匕首。我笑了笑,丢下匕首,哆嗦着吸上一口。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说真是太浪费了,早知道去义务献血。

  被大家抬上车后,在他们七嘴八舌中我知道在女孩和几个热心人的坚持下,车才算没开走。其实也不能怪司机,他毕竟经常往返这条道路,不能得罪那帮人。何况现在他把车开的很慢,以免颠着我。那把刀也不是很锋利,但还是把我的手砍开了一个大口子。比较幸运的是我的血小板比较多,不怕失血过多而死。女孩坐到我的身边,正用她的手绢帮我包扎伤口。这个时候我开始感到全身疼痛,我真想哇哇大哭一场,那感觉肯定很是痛快。

  车直接开到了医院,处理完伤口出来,发现警察早就来了,看着他们身上亮晶晶的警徽,我感觉真是亲切,并且深深的想念起曹意意来。女孩一直在旁陪着我,那个男孩也一直在不远处等她。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女孩又是老话再谈。

  “别客气,其实是人都……”我转眼看见那个可怜的男孩,“其实……其实我也只说了句话而已。”

  “你到这里有什么事吗?我是说如果没什么急事就……就到我家养几天,你这个样子需要调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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