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第27/88页



  “不,不需要了,我真的还有事。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其实我心里到是很乐意,那个大鼻子男人长的很丑,可说实话他的眼光还不错,这女孩到也着实养眼。再说这伤真不是小伤,只可惜时候不对。

  “你去哪?要不我送你去吧。”女孩依然热心的坚持着。难怪男人们都爱演英雄救美这出。皮肉之苦后果然是报酬优厚,收获多多。

  男孩走了过热情的说我去送吧来。女孩鄙视了他一眼说你是谁啊?男孩讪讪的走到一边。说实话我也有些看不起他。但这和我没什么关系。

  “真不用了,不过我确实需要你帮个忙,你能不能先借点钱我?我办完事情回到家就给你寄过来。”

  女孩立刻高兴的同意了,不过还是需要去她家一趟。经过那个男孩的身边时,他怨恨的盯了我一眼,好象我比那个大鼻子男人更可恨。唉!这是什么心理?


正文 二十八

  女孩叫薛月,很容易让我联想到“风花雪月”这个词。原本以为女孩的家人应该是位雅字号的人物,一见面才知道扯不上边。薛月的父亲生的是武大三粗,肩阔体壮,以屠宰为生。说话也甚是豪壮:奶奶的,老子要是逮住那几个小兔崽子,先捏破他们的蛋,再剥皮……薛月在旁边一阵脸红。本想是拿钱走人的,却不想就谈了几句话的工夫,他的徒弟们已经噼里啪啦架起桌椅,不一会又乒乒乓乓摆满了菜,猪头肉,猪大肠,猪尾巴,猪蹄……
  我竭力的推辞着,薛父接过我的地址瞄了一眼说这地远着呢,现在去恐怕晚上才能到。明天早上让我徒弟开车送你去,就这样,我们山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做什么吃什么。你这位贵客别介意。说完也不等我表示意见,转头对他几个徒弟训道:来来来,你们几个也坐下,那些猪晚点再宰,今天谁不用力的陪我这个贵客喝好,明个谁滚蛋……徒弟们纷纷热烈响应,争先恐后的斟酒。薛月站在旁边踢了她老爸一脚,小声嗡了几句。薛父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我忘记了你有伤,那你就喝茶,哈哈,以茶代酒。倒茶呀,你兔崽子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中国人似乎都喜欢在酒桌上表达感情。我是一个容易被气氛感染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然又热血沸腾,再说我自己也感到许是惭愧,说实在的,当时我站起来也只是尽个路见不平,张嘴相助的本分,如果他们没抢那钱,只是拿着刀逼着我的话,我想我肯定不会这么不要命的死缠。于是主动拿起了酒杯,一干而尽。薛父又是一番叫好。他手下的儿郎自然又是热情相敬……

  一去二来,我已经是喝的双眼发直,舌头打结。思维是清醒活跃的,嘴巴却不受控制。薛父也被一帮徒弟给灌多了,桌上就看我们两人开始称兄道弟的胡吹乱侃。后来薛月实在看过不去,终于找了个借口,散了席,把我搀扶到房间。

  薛月幽幽的发香让我强烈的思念起曹意意,等她走好,我特想给她打电话以表相思之苦,四处摸空后我才突然意识自己的手机被那帮兔崽子抢去了。心里开始懊悔起来,他妈的,当时我怎么只顾着要那钱,到忘记了自己的东西。我那也是用钱买来的啊。

  早上被薛月温柔的叫醒后,觉得头象裂开一般,和着身上的伤一起疼痛,真是一个难受了得。薛父的一个徒弟骑着一辆三轮摩托早已经等在门口。薛月也坐了上去说我陪你去。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客套。一路上尽管在薛月的叮嘱下,车开的很慢,但乡间的小路上我还是感觉异常颠簸。中途狂吐了若干次。估计三个多小时后,车停住了,前面的山路不能再开了。我下了车,望着原处重重叠叠的一座座山问还有多久,薛月轻松说没多远,那两座山的后面。我倒吸了几口冷气。虽然说走比坐车要舒服点,但走上一段距离,我就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喘息一番。然后就在心里诅咒那个该死的男人一通。就这么走走停停,我们又在山麓跋涉两个多小时,终于远远的看见了目的地,那个隐藏在绿树环围之中的小山村。说实话,那个画家找的地方不错,这里高山流水,白云悠悠,芳草青青,山花朵朵……可确实害苦了我。幸好我这里还有个向导。

  刚进小山村,热闹的犬吠声让接近虚脱的我忽然振奋起来。我特别怕狗,其实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狗,却不知道如今会这么没有理由的惧怕。而且我发现凡是我小时候喜欢的东西,比如小时候我养过的蚕,捕过的水蛇,挖过的蚯蚓,夹过的毛毛虫……现在都是怕的要命,想起来都毛骨悚然。我紧跟在薛月的身后,步履艰难的来到男人借住的地方。

  “什么?昨天下午就走了?”听到主人的回答我估计自己的鼻子都歪到一边去了。

  “他不差你钱吗?”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主人笑呵呵的说就几副草药,都是山里长的,没多少钱。他还拿出几副肖像画表示这已经赚了。像确实画的不错,他肯定也为曹意意画了不少。我鄙痍的吐了一个痰在地上。妈的,每个人都喜欢用自己擅长的去泡妹妹。我最擅长什么?显然这个问题不是现在思考的。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曹意意。我望了望到薛月胸前的手机,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说这里没信号。靠,都他妈的说自己信号好,我看全是他妈的广告好。

  主人很热情的告诉我们这个村没电话,隔壁村有。看见没?他把手指的老高,那山下就是。在一条山间小道上,我终于坚持不住了,躺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嘴里呻吟着杀了我也不走了。薛月捂住嘴巴笑着说你把号码告诉我,我帮你转达。

  我不假思索的把曹意意的电话告诉了她,突然又醒悟过来,我这次事情本来就没办好,现在又让一位女孩去传话。她会怎么想?立刻又把薛月叫住。她疑问的看着我。我故意的扯开话题说怎么你很怕和我单独在一起吗?薛月脸一下红了,低着头扭捏的说不啊……我忽然意识到在这荒郊野外,这样的问话似乎有点调情的味道。我掩饰的敲打了一下脑袋说昨天喝多了,头真疼啊。

  薛月钻进树林,过了一会拿着几片小树叶说你含着,感觉会好点。我接过来放在嘴里,有一点苦涩的味道,跟着感到丝丝凉意。山风徐徐的吹来,满是花香和泥土的芬芳……

  到达那个山村时,已经是下午,我没想到电话打通后是是一个男孩接的,他很客气的说曹意意现在有事情,你等会打过来。我在附近找了棵树靠下,薛月坐在我的旁边,也不说话。我偷偷的打量着她,说实话,有这么个女孩做老婆真是没话说。半个多小时后,再拨打电话,曹意意的手机竟然已经关机。我愕然了,再打,还打,依然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汉语加英语告诉我----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想起和她亲密无间的黄蓉来,于是找方歆问号码。黄蓉刚听完我的来意,立刻说句我不知道便挂了电话。我当时真想把电话给摔了。回头看了看薛月,心里就纳闷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我望着无尽的山路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们回去吧。薛月笑着说我们走近路,直接翻过那座山就到了。这样的建议我当然不会拒绝。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刚走到山半腰,天色就阴暗下来,薛月刚说句糟糕,就见哗啦啦的下起了山雨。被雨水一淋,我开始又觉得呼吸困难,恶心无力了,脚下象踩着棉花一样,刚想开口叫前面的薛月,脚下一个打滑,从山路上摔了下了,当时我竟然张口说了句:吾命休已。很是让我汗颜。我居然在生命最关键的时候来了这么句没有形象的话。按我这思想觉悟起码也是句什么万岁之类的。大家都说在你生死的那一刻,你想到了谁,就是最爱谁。可我在山坡上翻滚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张艺谋导演。如果他在,我这摔到的姿势拍出来绝对洒脱俊俏。

  终于两棵交错树把我给卡住,每再下滑,可身上的划伤和昨天的内伤裹在一起发作,疼的让我生不如死,按电影里的常规,我现在应该可以昏迷过去,可他奶奶的我还是痛苦的清醒。我甚至还努力的向往下张望的薛月挥了挥手。她似乎看到了我的动作,可不知道为什么转眼间跑不见了,难道有狼来了,我艰难的扭头向后看看。生怕别没摔死,结果给狼吃了。雨点劈啪的砸在地上,树林里腾起一阵水雾,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感觉浑身发冷,我想自己支撑起来,眼前突然一黑,我终于幸福的晕了过去……

正文 二十九

  醒来的时候,我努力的辨认了半天,才明白这个灯光幽暗,到处是白色物事的房间不是幽灵世界,而是医院的病房。为什么医院喜欢用白色?床旁边有个男孩靠在椅背上休息。窗外一片黝黑。我发现自己浑身裹满了绷带。刚想坐起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让我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句。疼是个好事情,这说明我的四肢还是健全的,没有残废。声音惊动了男孩,他揉揉眼睛,关切的说你醒了?我终于想起来他是开车的那个徒弟。我还想起来其实中途我是醒过一次,当时他正把我从他肩膀上卸下来,往那辆三轮摩托的车斗里塞,他显然是把平时对付猪的招数用在我的身上。我还听见薛月在一旁叮嘱小心点……他一边回答着恩,一边一个用力让我的脑袋重重的砸在车框上,让我再次晕了过去。
  我下意识的摸摸脑袋,那个地方已经坟起一个巨大的包状。我庆幸的是脸上居然没有包扎,估计我那张不算俊俏的脸蛋在枝枝丫丫的树林翻滚时候应该奇迹般的没有受伤。也许是上天见我现在从头到脚都有伤疤,为了安慰一下我这个容易受伤的男人,所以决定划留一块特区,让我的脸可以保持光滑作为补偿。我向男孩点头示意了下,然后四处张望。男孩问要什么?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在寻找镜子来证实一下刚才的猜测是否正确。

  我问他自己睡了多久。男孩说整整一天了。

  这么长时间?我实在是有些意外,可见这个家伙给我造成的那一砸力量有多重。男孩热情的向我述说起当时的经过,我这才知道原来当时薛月离开我后,一口气跑到了山顶。站在那里手机才会有一格信号。靠这格微弱的信号才通知到人把我给弄了回来。看来移动的效果要稍强点,我决定回家后立刻换成移动号码,以示谢意。

  我说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男孩笑着说其实你最应该感谢小月,她守了你一天,刚回去。

  这会看来薛月又变成我的救命恩人了。这大概就是佛常说的因与果的关系。我们同是因,又同为果。

  “都感谢,都感谢……”我说。“你也回去休息吧,在这里呆着无聊。反正我现在应该没什么事情。”

  男孩说没关系,我们都习惯了。何况明天早上小月过来换我。说完又冲我怪异的笑了笑。

  我心里涌进一股暖流,这些都是我不认识的陌生人啊。我调整一下姿势,忽然发现自己穿着很宽松的衣服,而且经验告诉我,下面还是真空的。这么说当时我在治疗的时候一定被剥的干干净净。那薛月在照顾我的时候会不会……我甩了下脑袋,让自己别在胡思乱想。结果用力过度。引发全身阵疼。唉,真是没有来由的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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