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鬼事全集.net》第26/83页
“咋啦二桃?快走哇!”胡大民疑惑不已。
“我感到身体不舒服。”我眼睛望向别处,伸出一只手做出了点钞的动作。
“都这节骨眼上了你还......多少钱?”胡大民跳脚拍大腿地问道。
考虑了一下,我说都一个村里的,指定不能给你们多要,这样吧,一台空调啥价,你们就给多少钱吧。胡大民他们几个互相对视了一番,然后俱都摇了摇头。捋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胡大民愁眉苦脸地说:“一台空调好几千块呢,你别趁火打劫了二桃,我们一人凑一百块钱给你,中不?”
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伸出手指指戳戳的,点查起了人数。一共来了六个村民,也就是说,他们只给我六百块钱。我从包袱里掏出一卷子卫生纸,说要去上茅房解大号。他们赶紧拦住了我,说俺们给你凑一千整。我扭头问正盘坐在地上念经的崔和尚,一千块能买个空调不。他睁开了眼,道了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家人不打诳语,一千块钱的确买不了一台空调,二手的不要。说罢,他又闭上了眼,继续念起经来。我把卫生纸装进包袱里,掏出一把剃须刀,电动的,一推开关,呜啦啦响起来。我朝上翻着白眼,不慌不忙地刮起胡子来。
☆、第三十四章:阴尸
最后他们几个人商议一下,把价格出到了两千。这我和崔和尚才有些磨磨蹭蹭地上路了。到了王世宝家的大门前,他们都不敢再进去了,留下来守驻。我刚一迈过门槛时,就闻到了一股腐臭,越是往里,这味道愈发浓重,令人作呕,我只好拿出条毛巾掩上了鼻口。
棺材上果真坐着几个身穿鲜丽寿衣的无首之躯,但俱是一动不动。我近上前去一看,发现它们并非是单独坐着,而是互相依靠着才没倒下,是属于无变异的普通尸体。
它们的头颅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和崔和尚在棺材周围找了一阵子也无果。便将它们从棺材上搬下来,掀开棺材盖子,往里面一瞅,顿时惊呆住了。只见从饭馆茅房里钻出来的白衣男子正躺在里面,面情错愕,眉心、脖子和肚脐部位上分别被插了三把桃木剑。这种手法是常见的,乃“钉尸三星”。
诈尸通常分为三种:毛尸,这种发生多半是因为尸体上被偷种了毛虫蛊。冤尸,这种生前本是好人,意外遭人残害,死不瞑目,大量冤气凝聚不散,形成极深怨念驱动尸首。阴尸,这种是最难以对付的,是人在死后,机缘巧合之下,尸体通过某种途径吸收了天地之间的邪气,慢慢具有了恶毒多诡的意识。
阴尸会吃活人和尸体,当它食够一千个活人和一千具尸体后,体内的阴阳达到极盛状态,会互相攻击,产生中和,导致阴尸再次死过去。如果它还能活过来,那就变成了血尸。血尸的寿命只有五十年,死后身体僵硬不腐,若每个夜晚都能被月光照耀到,白天被太阳晒到,间不隔断,每晒一昼,必晾一夜,严格循环,不能有丝毫差错,吸收日月精华,经过三年零六天之久,便可成为僵尸。
僵尸是最难形成的,因为天气总是阴阳不定,同一个地区,不可能每天都是晴天,如在升炼过程中,一旦遇到阴天,没有日月照晒,或逢日月不全,那这血尸就作废了,压根成不了僵尸。
所以,僵尸的形成一般都是人为的,经天然形成的极少极少,或者根本就不存在。制造僵尸的人,拥有很惊人的毅力,可以根据天气变化,将血尸不停地转换地方,达到日月每天必照晒到的条件,方可成功。
“钉尸三星”主要是用来对付冤尸的,用三支桃木剑,插在冤尸眉心、脖子、肚脐眼这三个地方,可以泄掉它的冤气,使怨念散掉,尸体自然就回归到普通状态了,成为一般的静态死尸。
“看来,这村里暗藏高手,竟然能破掉冤尸!”崔崇光看了我一眼,小声嘀咕道。
“这里可能还潜伏着阴尸,你看这些没头的东西,都是从坟里刚刨出来的,尸吃尸,先拔头!”说罢,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来到了王世宝家的堂屋门前。崔和尚跟过来,和我并肩站着。我伸开微颤的手,按到了门子上,一时却没有勇气推开,侧首瞧了瞧崔和尚,见他的额头上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要不先回去,明天吃饱了再来,我饿得慌!”崔崇光吞咽了一下,勉强笑着提议道。
“好吧,不吃饱哪有力气,我觉得白天来比较安全一些!”我顺坡下驴地赞成道,蹲下来揉了揉突突跳个不停的腿肚子。
于是,我们两个就打道回府了,几个村民急着要孩子,将我们给臭骂了一顿。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内心里感到十分压抑。崔和尚倒是倒背起手,转过来转过去的,唉声叹气不已。他说,我们连个完整的驴蹄子都没,咋对付阴尸。我说,得搞头驴,只要能搞到一头,就能得到四只驴蹄子。他说,要不明天去城里买一头驴。我说,拉倒吧,我哪有那闲钱买驴。他问,那咋办。我想了想,说去偷一头吧,我知道谁家喂着驴。
半夜一更时,我穿了一身黑衣服,脸上蒙了个手绢,来到了李二蛋家。他爹是专门酿酱油醋的,整天牵个毛驴拉辆架车兜着圈子做买卖。李二蛋他娘早就死了,他爹是独身一人,耳朵有些背。本来老人家是跟李二蛋相依为命的,可是就在前两年,李二蛋突然失踪了,杳无音信。原来是变性后,隐姓埋名,给同村的刘三瘸子当了小媳妇。这事儿挺他妈乌龙的,要知道,李二蛋家跟刘三瘸子家是隔壁邻居,中间只有一墙之隔。
这崔和尚自命清高,不屑于当小偷,就留在家里,就我自己来了。我寻得一处低矮的墙头,纵身一跃,扒了上去,侧翻而过,双脚轻点地,落到了李二蛋家的院子里。他家的屋子里还亮着灯,我不由得有些奇怪。这孤老头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啥呢。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来到了窗户下面,悄悄探头往里一看。只见这孤老头子正坐在椅子上,有个人正站在后面,手里拿个推子正给他剃头。
半夜里剃头,这也稀罕的紧。我想看看那给老人剃头的人是谁,可玻璃上有一大片模糊,刚好挡住了我的视线,使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半截身子,和手在一动一动地掌握着推子。我注意到孤老头子正闭着双眼,嘴角耷拉着,面上带着愁苦,躺靠着椅背,一动不动。
灰白的头发一片片地往下掉,不一会儿,一个有些扁的白光头出来了。推子停了下来,被那人放在了桌子上。孤老头子睁开了眼,朝上望着,应该是在看着给他剃头那人的脸,用沙哑着嗓子说道:“都是一个村的,甭做这么绝吧,宝哥!”
宝哥?我的身躯倏然震了一下子。我想起来了,村里的上了年纪的人,见了王世宝都喊宝哥。可王世宝已经死了,咋会给人来剃头了?
难道是另外一个名字里带宝字的人?
听得那人说道:“咱村这么多人,为啥我偏偏来找你,还不是因为你对不起我!”
没听到那人说话还好,他这一说话,我顿时听出来了,打消了心中的疑虑。这不是王世宝的声音,而是村西头赵宝山的。
赵宝山就是一个剃头匠。
孤老头子有些激动地说:“我咋对不起你了?老是给你送酱油醋的,给你要过钱么?你说!”
“行了吧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啥给我送酱油醋么,你往里面掺了铅粉,是想毒死我,幸亏我早就知道,没吃你送的东西,直接给你泼了!”赵宝山愤然地说道。
“你说这话才是瞎胡捏造的,你说说,我为啥要毒死你,毒死你对我有啥好处?你倒是说个!”孤老头子气得身子一仰一仰的。
“因为你见我跟魏寡妇关系好,你嫉妒得慌,你也去找人家,人家看不上你,你就想把我害死出气!不说了,你先走一步吧!”说罢,赵宝山退到到一边了。
一个穿着蓝色寿衣的身形走过去,用一双黑指甲很长的干枯爪子掐住孤老头子的脖子,指甲瞬间深陷进肉里面,使劲往上一拔,噔地一声,将脑袋给他拔了下来。血柱顿时从断处喷涌出来。赵宝山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馒头,将断颈上的口子给塞住了。
尸吃尸,先拔头后放屎;尸吃人,刮过毛再理论。只不过阴尸不会说话,通常会找个人代它说。穿蓝色寿衣的身形绕过去,在椅子上坐下来,抱着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啃了起来。这我才看清了其面目,原来是王世宝。只见他面色灰暗,嘴唇发深绿,新长出了一口尖锐细长的牙齿,眼窝子深陷,颧骨凸起老高,一双眼珠子没了眼白,完全变成了幽森森的黑蓝色。
噗通一声,赵宝山给阴尸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起了响头。我顾不得再看下去了,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来到驴棚里。毛驴正在地上打滚,四肢一蹬一蹬的,看见我来了,也没啥特殊的反应。我抓了一把草过去,递到它嘴边。它张开嘴就吃,翻身站了起来。我安抚了它一会儿,然后就扯了缰绳,牵着它往外走去。顺利地穿过院子,刚来到门口,我就看到一个人影正挡在了前面。
“是谁?”我紧张地问道。
“是我!”
原来是赵宝山的声音。我更加紧张起来,忙朝四处看了看,却没能瞧见王世宝。赵宝山走过来,伸手搭在了驴背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脸上还整块布,就你这发型谁认不出你!二桃,半夜里偷人家老李头家的驴,让我给抓住了吧!你说吧,这事儿该咋办?”我从口袋里摸到了一把匕首,斜目冷冷地盯着他,沉声喝问道:“那你想咋办呢?”
“找个地方坐下来,让我给你剃剃头!”赵宝山表情阴恻恻地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大半夜的剃什么头,不剃!”我断然拒绝了。
“不剃也得剃,今晚你做不了主,有些事儿你对不起我,我得跟你论道论道!”说着,赵宝山过来拽住了我的胳膊。我猛然将匕首掏出来,瞅准了,一下子从他的腮帮子下面往上捅了进去。我这匕首很短,扎这一下子不会要他的命,但足可以令他痛苦万分。
赵宝山哀嚎起来,捂住受伤处,弯腰趴倒,躺在地上打滚起来。
我赶紧打开大门,牵着毛驴来到了大街上。
深夜里的大街上空荡荡的,死寂无声。我牵着毛驴跑了起来。突然觉得缰绳一顿,从我手里崩脱了出去。我扭头一看,见毛驴停了下来,驴背上多了一个人。其实哪里是个人,正是阴尸王世宝在上面骑着。我给惊得魂飞天外。要知道,驴蹄子辟邪,但鬼物恋驴背,一旦被这不干净的东西骑上驴背,那可谓是助了它,是要出大乱子的。
☆、第三十五章:张老五的尸体
每个动物,包括人类这种高等,身上都有阴阳极。譬如一个人,头和两肩之上,乃阳极地,有三把火,为阳火,尤其是头顶,阳火最盛,这就是为啥人的额头上和肩下腋部,还有两肩之间的脊梁上特别容易冒汗;阴极地则在脚掌之上,这就是为何人的两只脚总是易发凉,尤其是冬天,经常冷得脚受不了。
阴极地容易受到邪物的侵袭,所以走夜路的话,穿的鞋子底板越厚,越是不易遇到鬼打墙。相反,如果光脚走夜路的话,一般是很容易遭到鬼打墙的。还有走夜路的时候,若听到有声音喊你,最好别回头,一旦扭头,下巴就会将肩膀上的阳火给撞灭。
一边肩膀上的阳火灭了,另一边肩膀上的阳火也会跟着熄灭。这个时候,就需要头顶的阳火匀出一部分递续到肩膀上,依旧是三把火在燃烧着,只不过如此这般,导致整体上来说,三把火的旺盛程度都减弱了,遇到较为厉害的阴毒冷息便抵御不了,就容易生病。故而,赶夜路中,遇到有人喊你的话,应该头保持不动,只转动身体往后看。
但驴这玩意儿就不一样了,跟人恰恰相反。它的阳极地位于四肢蹄子上,而阴极地则在驴背上。这就是为啥驴总是爱躺倒在地上打滚,因为总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喜欢骑在它那驴背上,使它感到不舒服。
黑驴子身上蕴藏的阴阳指数要远超于其它动物的。也就是说,它的阳极地阳火非常旺盛,足可以驱邪避鬼,而阴极地阴气极为浓重,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若一般的鬼物骑在驴背上还好,驴只要屈身子躺地上打滚,便可驱逐之。但这阴尸非寻常邪物,极为厉害,骑在驴背上,则能完全控制住这头毛驴,为其所用。
只见阴尸王世宝所骑的这头毛驴子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显得非常精神,尥了尥蹶子,伸长脖子昂昂地叫了几声,便一头朝我冲刺过来。我腾空跃起一米多高,俩腿扑棱了几下,落到了三米之外。比速度是我的强项,参冥门的独门轻功可不是盖的。身后的动静增大了,我回头一看,驴子已经到了我的身后,用头顶住我的屁股往上一挑。我的双脚登时离地了,身体失去重心,一个不稳,噗通地摔趴在了地上。我就匍匐着往前爬。驴的前肢蹦了起来,践踏在我的背上。它的体重让我吃不消,感觉胸腔塌瘪下去了,吐出一口苦水,呼吸困难。我努力挣扎着,伸手向后一撩,逮住了它的腿,手感硬邦邦的,如同捂住了一条木柱子。我使劲扯它的腿,企图把它给拉倒。可别看它腿细,但站得特别稳扎,我撼不动。
正值绝望之际,驴从我身上蹦了下去,转了个一百八十度,臀部对着我,尾巴一摇一摇的,噔噔放出几个响屁。我以为它是拉粪便到我头上,赶紧双手撑地,欲从地上爬起。谁知,它就在我仰起上半身的那一刻,使出了传说中唬住过老虎的绝招,尥后蹶子。哒!跟挨上了铁锤子似的,坚硬的驴蹄子猛蹬到了我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灼烧之痛,疼得我眼泪掉出来了,鼻血流了一地,嘴巴麻得厉害,感觉不到牙门是否还在,头往后一仰,险些脖子折断。我大为恼火,身子往旁边一扭,滚到了墙角下,摸到了半截子板砖,站起来。当驴再次朝我冲过来时,我两腿大开叉地往上一蹦,想让驴从我的裤裆钻过,然后一砖头将驴背上的阴尸拍下来。
可无奈我蹦得有些低,正好让驴头给顶上裤裆撞到了墙上。哎哟,奶奶的,快活不成啦。我无力地将手一松,砖头掉了下来,感觉裤裆里那玩意儿碎了,尾椎骨也戳到了墙上,疼得我身上直发抖。驴往后退了去,我的身子往下落,一屁股坐到了尖形物体上,不知道是啥玩意儿,反正特别坚硬。我感觉某部被扎上了,可能都叉了,像触了电一般弹起来,再顾不得跟驴斗了,看见左边有一棵树,奔过去搂抱住,蹭蹭两三下子爬了上去,站在靠近树的墙头上,喘着粗气。
感觉裤子后面湿漉漉的,摸了一把屁股上,放面前一看,不禁瞪眼,满手是血。糟了,明天解大号可能要生不如死了。再看那头驴,停了在墙角下。上面的阴尸抬起头朝我看过来,神情特别阴鸷,突然它龇牙咧嘴了起来,身子一纵,站在了驴背上,两只干枯爪子往前伸着,弯腰弓腿的,看样子是要朝我扑过来。我赶紧从墙头上跳下来,来到了院子里。这是张丰喜家。
自从我把村里的狗尽数药死之后,谁家也不再养狗了。但张丰喜家喂了一些鹅,本来我在墙上时,有几只鹅就已凶狠地叫唤起来。我这一跳,正好跳在他家的鹅圈里了,惊得一群扑棱着翅膀乱飞,嘎嘎地叫得更响了。再一看那阴尸,已经扒上了墙,在上面站得笔直。我抓起一只鹅,用力扔了过去。
阴尸伸臂张手一捞,接住了鹅,凑到嘴边,一口咬断了鹅脖子,咕咚咚地吸血起来。我从鹅圈里出来,来到了张丰喜家的堂屋门前。正好,他屋里的灯亮了。随后门子被打开了,张丰喜手持着一根铁棒子出来了,看见是我,便讶然问我半夜里闯到家里做啥了。我说有贼偷你家的鹅。他一听,挥舞着铁棍子往鹅圈那边去了。我一看他家的门子是防盗的,便钻进屋里了。
张丰喜他媳妇正在床上坐着,由于是夏天,穿得很少。见我进来了,忙扯条单子盖身上,急恼地问我进来干啥。我没说话,疾步到床前,弯下腰,掀开耷拉在地上的床罩子,钻了进去。床下竟然藏着一个鼓胀肥大的东西,乍一看,白生生明晃晃的,定眼一看,把我给吓了一大跳,这不是已经死去的张老五嘛!是谁把他的尸体给弄到这儿来了?还用大量的蜡给封上了。
从床底下钻出来,我问张丰喜的媳妇咋回事,这张老五的尸体咋在你家床底下藏着。她浑身哆嗦起来,说不知道。便挪动身子,要下床来看。当她掀开单子的时候,这我才发现她只是上半身穿了一个背心,而下半身啥也没穿。看到这里,瞬时我脸一红,发烫起来。她此时则跟我刚进屋时判若两人,不再掩饰,倒是大大方方地让我看了起来。这我才看清楚,她的下体长了一个男性器物。
“现在咱们都是爷们,我也就胸前多两坨肉,你爱看看吧,没事儿!”说罢,张丰喜的媳妇就弯下腰,往床底下看了看,呆愣了一会儿,然后直起了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刀子,突然一扑,往我身上扎了过来。我赶紧往后躲,但速度还是慢了一筹,被她一刀子给扎在了大腿内侧,把肉给我别着削下来了一块子。我像杀猪般嚎了起来,握紧拳头抡了出去,却被她躲过,又是一刀子给扎在了手背上。
门子哐当一声,张丰喜闯了进来,神色慌张,赶紧关上门子锁上了,说咱村的老东西王世宝疯了,穿着一身寿衣出来瞎逛,见人不说话,扑上来就咬,劲还怪大的,往他身上砸了两棍子,他也没事儿一般,我打不过他。她媳妇已经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摁地上了,气急败坏地对他说,喜子,我听别人说王世宝前几天已经死了,你不会是遇到脏东西了吧。张丰喜一惊,摇着头走过来,说不会有恁邪门吧,刚才没顾得上问你,你咋还跟二桃打起来了。
张丰喜媳妇说,这烂桃子发现咱们的秘密了。张丰喜说没事儿,你把他放开吧。我被解放了,坐起来,问张丰喜张老五的尸体是咋回事。张丰喜却一挑眉,说你先别问我,让我先问你,张老五是咋死的。我一怔,顿时脸上不自然了,干笑一声,说我咋知道,你问这稀里古怪的,尸体是在你家发现的。张丰喜冷笑着说,你别装了,是你把他埋掉的,你当我不知道么,实话告诉你,这事儿捅出去的话,我顶多是落个剽窃器官罪,而你犯的是杀人罪,你看着办吧。
一听他这话,我像是在十冬腊月里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懵掉了,不知道该咋说了。张丰喜点了根烟,也让给了我一根,说二桃,识相点儿,我也不亏待你。我闷头抽着烟,没有吭声。啪!一样东西砸在了我的头上,掉落在地上。我瞅过去一看,原来是一沓子红票子。张丰喜说,这是一万块钱,算是你的辛苦费了,封口费不给了哦,我还想找你要封口费呢,嘿嘿。
思想上挣扎了半天,把烟蒂摁灭在地上,我最后还是把一万块钱揣进了怀里,问他道:“喜子,你不是看见王世宝了,它呢,去哪里了?”话音还没落,防盗门就兀然嘭嘭的,震天价地响了起来,像是有人在拼命地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