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鬼事全集.net》第45/83页


  接着,他又把大嘴哥拎起来察看,见其一动也不动,昏迷了过去,便哈哈一笑,将它给扔了出去。
  大嘴哥短小的身躯疾撞到了一堵屋墙上,跌落下来滚了几滚,便躺在那里没有丝毫动静了。
  我被彻底惊呆了。
  这崔和尚远比我想象中厉害。
  他拍了拍手,一副显得很轻松的样子,大步走过来,将我扶起,扛着回家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儿,他就盘膝坐下来,让我不要打扰,说是调息静养。我搬过来一只小板凳,坐在了他旁边。
  只见他闭上眼,张开嘴巴,吐出一口老长的气息,足有三分钟之久。然后,他的头顶上就慢慢地鼓凸了起来,现出一个体积跟大茶碗差不多的血疙瘩。他吩咐我帮一下忙,抓紧把血包里的血给放了。我赶忙从包袱里掏出锥子,往血包上一戳。
  嘶嘶的,里面的血呈条状的喷出来。可不敢浪费,我去厨房取了一只碗,将血给接住了。等血包下去之后,我竟然已接了八大碗血。
  随后,崔和尚睁开了眼,面色变得苍白,翻了翻眼珠子,有气无力地说,身上的血不够了,现在感到很虚弱,很困乏,想睡一会儿。
  说罢,他就软绵绵地歪倒了。我用针管将八只大碗里的尽数抽干,打回了崔和尚的体内,将他搬起来,放到了床上。
  我也歇息了一阵子后,自觉恢复了力气,便重返到大街上一看,入眼空荡荡的,大嘴哥已不在地上躺着了,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不禁暗道一声糟糕,又让它给跑了。本来是想趁它昏迷着的时候给剁吧了的。它实在是太危险。
  见它落下的铁榔头还留在那儿,我便过去捡,想当废铁卖了,多少值俩钱。
  但不管我咋个用力,竟然都提不起这跟普通棒槌一样大小的铁疙瘩。要知道,我是个练家子,对于重个千儿八百斤的东西,是能轻易给举高过头顶的。
  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了这铁榔头。
  回到家后,天已接近深夜了,我总是耿耿于怀,一门心思想着那只铁榔头。
  异常的沉,说不定是个啥宝贝呢!
  闷了两口酒之后,我用摇棒发着了拖拉机,开着它来到了大街上,还不忘捎带了一盘拇指粗细的钢丝绳。
  月夜星辉闪闪,照得天地间亮堂堂的,跟凌晨似的,但风比昨晚更盛了,凌冽地刮着,忽啦忽啦作响,吹在脸上,跟刀割一样。我用钢丝绳捆住铁榔头,挂到拖拉机上。
  嘣嘣.....
  拖拉机一个劲地冒着滚浓黑烟,叫得很欢,我挂了个一挡,将油门子给踩到了底,让它发挥出了最大的马力。可是,竟然还是拉不动这只铁榔头。
  妈的,可真够邪门了。
  最后,还把钢丝绳给挣断了。我只好空开个拖拉机回家了。
  白忙乎了一阵子,让我很是气恼得慌,负气而睡去了。
  到了第二天我醒来时,已是中午十二点了。崔和尚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黑着一张脸瞪我,把十指关节摁得啪啪作响。我点了根烟叼在嘴上,然后拔出来也扔给他了一根,还主动给其点着了。
  崔和尚才吸了两口,就把烟狠狠地摔地上,用脚踩灭了。
  原来他的嘴上的有了豁子,根本没法吸烟了,把烟往嘴里一噙,只能用牙咬住烟蒂,一抽就漏风。
  “不怨我,是大嘴哥给你弄的,你这样看我干啥?”虽然心里虚,但我还是像驴一样扯着脖子叫唤起来。
  摇头叹息了一番,崔和尚沉默了,眉头紧皱着,像是陷入了忧愁之中。我问咋了,有啥心事给讲讲。他又向我要了一根烟,尝试着用嘴角吸,可还是白搭,唇上的豁子实在是太大了。懊恼之下,他把烟往脑门处一放,想用耳朵卡住,可是烟却啪地掉下来了。
  愣了一下,他赶紧用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的耳朵少了半截子,估计在昨天照镜子的时候,光顾得看脸了,并没注意到耳朵。
  “妈的,看我逮着不弄死它个大嘴叉子!”崔和尚气得腮帮子打颤,咬牙切齿地骂道,抬起一拳把我家的茶几给砸塌了。
  “别破坏东西行不?都是用钱买的!”我又像驴子一样扯着嗓子嗷起来,嘴里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喷出一股股烟雾,令崔和尚侧目不已。
  吃过午饭后,于庭院中,我躺在太师椅里,翘着二郎腿,将纸扇一摇一摇的,懒洋洋地晒起暖。崔和尚坐在我旁边,抱着个镜子抹眼泪。
  忽然他站了起来,抢过我的纸扇给撕了个稀巴烂,一脸怒气地说你晒个太阳还扇啥破扇子,作精卖怪的,本来就够烦了,再让你给恶心到,根本就坐不住。
  霍地站起来,我一脚踢翻了太师椅,说你有气往我身上撒是吧,又不是我给你弄成这样的,你够种找大嘴去啊,你要自己不敢去,我跟你去,有啥大不了的,我二桃是义气凝聚成的莲花身,为了朋友舍得一身剐。
  于是,我跟崔和尚来到大街上,挨家挨户地搜寻起大嘴怪来。
  结果,大嘴怪没找到,倒是在进了人家的一间破堂屋之后,碰见了一个浑身插满筷子的人,正是刘一堂的媳妇。
  她正在床沿上坐着,怀里正抱着一个哭嚎挣扎不已的儿童。再一看她身后的床上面,已摆满了好几具幼童的尸体。我赶紧大喝一声你干啥。崔和尚却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腕,把我从屋里拉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我使劲甩开他,生气地说咋不去救人,干嘛要撤。只见崔和尚的面上起了慌张,脸色如土,又抓住了我的胳膊往外扯。一直到了大街上,他才声音有些哆嗦地说,二桃,你别瞎胡闹,你知道咱们刚才碰见了个啥东西不。
  从来没见崔和尚这样惊慌过,我不由得愣住了,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马上又点了点头,说不就是刘一堂的媳妇么,只是身上插满了筷子而已,你不会是给当成刺猬精了吧。崔和尚一摆手,说先回家再议。
  回到家后,崔和尚就找我索要铁锨。我问他做啥,他也不答,非要铁锨不可。我只好将家里仅有的两把铁锨拿了出来,说你挑一个,有个好像生锈了。他随手了拿了一把,让我用另一把。
  手持着铁锨,我又问到底要干啥哩。他在院子里挑了块宽敞的地儿,土面比较松软,让我挖坑。说罢,他自己先开挖起来,力道很大,速度很快。
  费了一个多时辰。我俩终于挖出了一个三米见深,直径两约米,足能容下两个成年人的大坑。接着,我们跳了下去,再用铁锨扒拉着上面的土把自己给埋起来,但由于没有外人帮我们,最终我们还是只剩下了两颗头颅露在外面。
  “咋啦崔和尚?那到底是个啥东西?竟能让你这么害怕!”我催问道。
  “二桃,这回咱要摊上大事儿了,没准参冥门就要绝后了,唉!”崔和尚面色异常严峻,目光中充满了惊惧,“你要知道,我们这次遇上的可是人魔!”
  “人魔?又是啥玩意儿?”头一次听到这个词儿,再加上崔和尚这般衰相,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将土给晃动了一些。
  崔和尚给我讲解了起来。
  原来这世上有一种霉运汇化成的女人,在自己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至于为啥会怀孕,原因不得知。当她被生下来后,表面上看似跟常人无异,但一生咋吃也吃不胖,看起来特别干瘦,脱了衣服形似骷髅,但其实肚子里面藏着一个暗胎,当过一个甲子,也就是六十年,这个暗胎就能控制母体的思想,想要强行钻出来,祸害人间,是个地地道道的魔鬼,被道家称成为人魔。

  ☆、第六十七章:重操老本行

  人魔在出世之前,会支配母体食用幼童脑髓和心脏为滋补,而且必须是健康无疾的幼体,先是吃一年的男童,轮到下一年再吃女童,就这样来回替换着,直满十载,人魔方可修炼告成,到时候母体便会自动爆炸,人魔正式降世,会出现风云变幻,天地无色,电闪雷鸣,周围的方圆百里一夜死千人的恐怖景象。
  “但我之前遇到刘一堂的媳妇,她身体内的东西急着要钻出来,用刀砍她的身子也伤其不了,这是咋回事?”我疑惑道。
  “这说明人魔已开始不安分,想早点儿出去。但着急归着急,若想要提前出去,可谓是痴心妄想,因为经过一甲子岁月的洗涤,母体的体质已不知不觉地炼化成金刚不坏之身,除非有足够强大之力能打开母体,这人魔才能提前出世,一旦它提前出世的话,就要疯狂的吃人,饥不择食,大人小孩通吃!”
  “当然,相对的来说,提前出来的人魔,比晚出世的人魔要实力弱上不少,故而,也好对付一些!”崔和尚说道。
  这个时候,天由晴转阴了,低沉沉的,空中不时响过几声闷雷,是想要下雨的样子。
  沉默了一会儿,崔和尚又说道:“当年我们参冥门的祖师爷,就是因为遇到了人魔,倾尽全力去对付,真正结果不可得知,据闻,传出了两种说法,一种是祖师爷跟人魔玉石俱焚了,另一种是祖师爷战胜消灭了人魔,但受了重伤,只保得了元神,而血肉之躯彻底损毁!”
  听罢,我感到唏嘘不已,这些事迹听起来跟天方夜谭似的,脑中马上又想到另一件事情,便继续问道:“不是说人魔的母体已成为金刚不坏之身了吗?为啥木头筷子能扎得动它?”
  闻言,崔和尚呵呵一笑,随即神情又是一肃,说道:“你可别以为人魔的母体吃不住木头筷子,其实上,筷子扎的地方都是母体上面的穴道,每扎一处穴道,就多出一个渠道吸收这天地间的邪恶之气,这人魔的实力就增加一分,可以说,这往身上扎筷子,是人魔的本能举动,对它自己来说百利无一害!”
  “唉,照你这么说,这人魔没法对付了,我们只有坐以待毙或者逃命的份了!”我将两条胳膊从土壤里挣扎出来举起,一手攥着镜子,一手持着木梳,打理起头发来,“人生苦短,不管那么多了,只有人长得够帅,便可无忧无虑!”
  “你哪儿长得帅了?浑身散发着一种浓烈的土包子气息!”崔和尚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让我把镜子挪过去,让他也照照。结果,他一看到镜子,又流泪了。
  一道道耀目的闪电撕裂云空,雷声震耳,大风刮得呼啦呼啦作响,天上下起了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就哗哗地作响,成了瓢泼之势。
  院中地面上所流的雨水迅速向深坑里汇聚倾泻,形成了小瀑布。
  很快,土坑里就灌满了不少水,变成了一片泥洼。
  “非要挖坑把自己埋起来干啥,遇上这种鬼天气!”我不满地嘟囔道,扭身往上一拱一拱的,想要爬出去。
  “别动,在这里呆着,出去危险!”崔和尚又是脸色忽地一变,赶紧沉声喝道。
  “咋个危险了?不就是一个还没出世的人魔吗,人家现在忙着吃小孩儿呢,哪有功夫搭理咱,你也是瞎多心,破胆子小得跟土鸡瓦狗似的!”我不听他的劝告,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水泡泥裹的感觉,挣扎着爬出去了。
  “二逼货,你自己出去耍吧,老把我扯进来干啥?有啥事儿别再叫我啊!”崔和尚一边怒骂着,一边将身子龟缩了下去,完全陷入黄色烂泥中消失了影踪。
  到了屋里,我换身衣服,做碗姜汤喝了,暖和了身子,感到舒适不少,正拿着把剃须刀对着镜子呜呜啦啦刮着胡子时。
  突然咣当一声巨响,是我家大铁门子发出来的。
  得多大的力道,才能把门子给撞出这样的声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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