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鬼事全集.net》第46/83页


  我打着伞踮着脚到院子一看,我家的大铁门其中一扇弯曲了。
  但并没有人进来。
  “是谁?”
  强忍着心惊肉跳,我装着胆子,一步一步地迈出去,到大门外看了看,啥也没发现,连泥泞的地面上都没有一个脚印。
  “哎呀,我的娘哟,到底是啥龟孙,别跟老子瞎开玩笑啊,在下捉鬼天师是也!”虽然极力强装镇定,但我还是发出了猫哭一样的调子。
  又是咣当一声,从我身后倏地传来,震得我脖子不由得猛然往下一缩,赶紧扭身一看,除了看见另一扇铁门也大幅度地折弯了,依旧是其它的啥也看不到。
  这下,我的心彻底毛了,俩腿剧烈地颤晃了起来,软得快走不成了,才迈出两步,脚下冷不丁地打滑,生出一个趔趄,导致一屁股墩坐在地上了,想要爬起来,可身上没有足够力气了,突然下面一放闸,一股热流顺着两股淌了下去。
  “崔和尚,快过来,扶咱家一下!”我歪撇着个嘴差点儿哭开,颤着嗓子呼喊起来。
  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死秃驴,挨千杀的,吓死你个王八孙最好,弄来你干啥用?”
  正在碎碎叨叨地咒骂着的时候,突然砰地一声大响,地面大幅度地颤晃了颤晃,跟倾斜了似的,像是啥很重的东西砸下来了。
  但我还是啥也没看见,不过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剧烈的震感明显是打东南方向传过来的。
  一阵????的声音传过来,我连忙抬头一看,见一条巨大蟒蛇自东边胡同里钻出来,在大街上疾速地驰游着,从我眼皮子底下过去了。
  只见它足有二十几丈长,身粗如大水缸,鳞甲如菜盘子那般大小,浑体白白闪闪的,像是发着光芒,被一团暗灰的淡雾笼罩着,显得迷迷蒙蒙,给人一种如梦似幻。
  我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赶紧揉揉两个眼眶子,再定眼一看,见那巨蛇出了村口向北拐去了,只剩下半截移动着的粗大尾巴,瞬间消失不见了。
  雨过天晴,被太阳晒了半晌,我才恢复了劲儿和胆魄,便能站起来了,到院子里第一件事儿就是操起一把铁锨往土坑里填土。
  在我的愤怒之下,不出半柱香时间,一个坟包呈现了,用铁锨拍结实了,这才坐下来点根烟叼在嘴上,现在精力旺盛,力量充沛,根本歇不住,又找了块木头板子,在上面写上胆小鼠类崔崇光之墓,给栽到坟包上去了,又对着上面尿了一泡,这才满足了。
  人穷了,就得想法赚钱,现在家里菜和油都没了,这最后一袋子烟马上就快抽完了。村里的家家户户我都搜刮遍了,没啥值钱的东西可卖了。
  思虑了一番,我决定操起老本行去谋生。
  一身道袍打扮,手上举这个黄色布幡子,上面写着八个黑色大字:算命卜卦,无知不晓。再戴副墨镜,就施施然然地上路了。
  到了邻村逛游的时候,有一家人喊住了我。问我是否啥都能算出来。我不直接回答,而是把墨镜一摘,索要了一中年男人的生辰八字,掐指算了一番,便手指着他的印堂说,此处发黑出污,不出半个时辰,你就走不成了。
  那中年男人一听,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恼色,说别瞎放屁,有种咱们就在这待上半个时辰,看我到底是否能走得成。
  看热闹的迅速围堵上来了,不让我走了,让跟他们一块等结果。我笑了笑,再把墨镜带上去,找块石板坐了下来,掏出镜子和木梳,不慌不忙地打理起了头发。
  过了一会儿,我仰起了头,透过墨色镜片,看一切都是昏暗的。
  在哄乱的人群中夹杂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半大男孩,脸色异常的苍白,黑眼圈很浓,嘴唇呈深绿色,瞪着个眼,正在凶狠狠地瞧着我。
  它慢慢走过去,来到中年男人身后,身体渐渐地悬浮了起来,双手掐住了中年男人的脖子,一双周边没有眼白的幽瞳依然在紧紧地盯着我。
  我则是熟视无睹,继续慢慢地梳着我的头。
  中年男人咳嗽了起来,越咳越厉害,说话断断续续的,让他媳妇给倒碗水过来。
  可没等端来水,他就砰然倒地了,双手把住脖子,俩腿胡乱地蹬,大嘴张着根本喘不过气来,有些潮红的脸立刻涨成了绛紫色,不出片刻,就气绝身亡了。
  这种情况,在普通人看起来,是哮喘病发作了。
  他媳妇把碗往地上一扔,瘫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顿时,这村里的不少人对我敬畏起来,躲得远远的,显得很是忌讳,就好像我身上充满了不详的气息。见没生意,我便站了起来,打算走时,那穿红衣的半大男孩儿却到我跟前来了。
  它感谢我没有阻拦。我并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让它闪开。前方聚集在一起的众人以为我是在指示他们,赶紧纷纷闪避,迅速让开了一条道路。我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听红衣在我耳边絮叨。
  原来那中年男人是个司机,开车撞死这半大男孩儿之后逃逸了,其父母失去独子后,又没得到一分钱补偿,活不下去了,双双跳楼自杀了,所以它才来索命。
  其实上,它不说我也知道个大概。絮叨个没完了,我听得不厌其烦,便驱赶它走。可它又说了一句话,让我态度立马起了转变,把它给挽留下来了。

  ☆、第六十八章:接了一桩生意

  原来这红衣男孩给我说的是,它知道哪儿最近死人很多,我若去那儿卜卦算命,捉鬼驱邪的话,生意一定很火爆。我两眼直冒光,问它到底是哪儿。
  它只是微笑着,硬是憋了半路子也没告诉我地址。我说你缠着我想要干啥,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话,就一定给你办。它听罢一喜,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犹豫了几下,才低下头说缺钱,能不能给烧点儿纸钱。
  我一翻包袱,里面已然没有纸钱了,便说你把上一世的生辰八字告知我吧,回去我给你烧一大堆。红衣男孩儿高兴极了,留下生辰八字,把最近总死人的地方告诉了我。
  原来是杲村。
  杲村离我村并不太远,两地中间也就隔了五六个别的村子而已,在这一片生活比较富裕,因为紧偎着几个大工厂,厂里的工人基本都是外来人员,不知道员工宿舍是咋回事,这些工人都到杲村租房子住。
  这杲村的村民几乎每一家都成了房东,盖着多层简易楼,靠着租金生活,整天也不干活,就知道搬个椅子晒太阳或者一门心思想着咋坑租客,可谓民风刁蛮,臭名昭著。
  但租房子的似乎也是个个脑子有病,这杲村越是坑,他们越是往杲村里扎堆,整得杲村生意隆隆,经济繁荣,家家富足,一条大街上热闹得跟个小集市差不多。
  平时我都不爱去杲村的,因为小时候在那上学结交了几个仇人,每次看见我都是不由分说地上前打,十分彪悍,拿刀胡乱砍,掂砖头的专照头上拍。
  虽说很多年过去了,但我还是对此耿耿于怀,打心底里厌恶那杲村。但如今为了生计,我还是决定去那儿一趟,说不定能赚个几百块钱回来,那儿有商店啥的,回来时买个烧鸡和一瓶酒。
  结果,倒霉给催的。这刚一到杲村还没十分钟,我就遇到了其中一个仇人,叫张大群。
  他也认出了我,但不似小时候那般凶戾了,反倒客气起来,拔出一根烟扔给了我。
  点上烟吸了两口,他把我拉到一偏僻角落,愁眉不展地问我:“二桃,看在咱们打小就认识的份上,你给透个实底,你真的会捉鬼吗?”我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慢慢裂开嘴笑了,有些傲慢地说道:“别的不敢说,但凡是这世间的妖魔鬼怪,哪个见了我二桃不是吓得屁滚尿流,给我磕头拜好的!”
  张大群说那你去我家看看吧。我一翻白眼,说去你家看看也行,但这个可不能少。他一愣,问啥不能少。我转首望向别的地方,伸手做出点钞的动作。他哦了一声,面上带着不悦,从屁股兜里掏出一张破巴巴的五十块钱放我手上。
  见状,我的脸顿时耷拉了下来,掂高五十块钱在阳光下瞧了瞧,甩手往地上一扔,就举步往前走。张大群伸开双臂拦住了我,生气地说二桃,你他妈啥意思,干嘛丢了我的钱,看不起是咋地。我没有立即说话,探手捉住他的一只手腕,使劲一捏。他就哎哟哟叫唤了起来,疼得弯下了腰告饶不止。
  “告诉你,老子今非昔比,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曾经香港街头单挑一百零八个,你少他妈给我刺毛,老子弄残你跟玩似的!”我将布幡子往地上一杵,细眯起眼睛,歪拧着嘴巴说道。
  “二桃,看来你真有点儿本事啊!你说吧,要多少钱?”张大群显然是怕了我,面上掩饰不住惧色,但还是硬撑着,脸上臊得红溜溜的,勉强地笑问道。
  “小时候,你拿个砖头往我头上砸一下子,你还记得不?”见他犯熊了,我便翻起旧账来,朝地上瞅了瞅,看见有个空酒瓶子,便走过去捡起来在手中抛着。
  “二桃,你干啥?咱们那时候还不到十岁好吧,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咋还记着?可别这样!”张大群吓得神色一变,伸出手喝止我,往后退了两步。
  我咬住牙,瞪起眼,一个虎跃过去,抡起酒瓶子砸在了他的天灵盖上,把他给砸晕了,又往他身上啐了一口,骂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说二十年过去了,但这仇不能不报,麻痹的,当年你跟别人合伙抢我的棒糖时,就应该想到早晚会有今天的!”
  仇报了,但钱还是要赚的。我从包袱里掏出尖锥子,照着张大群的眉心上猛戳了一下子。哇的一声,跟秃鹫子叫唤似的,张大群触电般一下子弹坐了起来,捂着眉心,一脸痛苦地望着我。
  我说还用我给你家捉鬼不啦。张大群赶紧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啪!
  一耳光甩上去,把脸给他打肿了。
  “再说一遍,用不用啦?”龇着牙,我从鼻孔里猛揪下来一根鼻毛。
  “你说咋的吧,听你的中不,二桃!”张大群挤着一张脸,眼看快哭了。
  “好吧,看在小时候认识,给我拿一千块钱,去你家捉鬼!”我又挖出一块黑乎乎的鼻屎,叭地弹了出去。
  到了张大群的家里,是盖了个十来层的简易楼,楼道狭窄肮脏黑暗,散发着一股呛鼻的霉味儿。但他自家人居住的屋子里装修得还算是挺豪华。
  我坐在沙发上,端着一只精致的瓷杯,慢慢地嘬着里面的茶,听他把具体情况告诉了我。
  原来,在前一段时间,有一家人在他这儿租房子。
  当时来的时候,是六口人,可才不到俩月,就相继死了三口,也没办啥葬礼,在屋里停放了几天后,就直接给埋掉了。
  剩下的三口,张大群不想让他们租了,嫌晦气得慌,可由于签了合同,房租没到期,就是要赶人家走,也是不占理啊!最重要的,这还是熟人租的房子,实在不好意思撵。
  自从死了人后,这座楼一旦到了半夜里就到处乱响,有弹玻璃球的声音,有使劲用脚跺地板的,有吵架嚷骂的,也有哭嚎乱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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