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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利初见兀突骨时还以为他是乌戈国之主,收下至少也有三万藤甲兵,详细询问之下方知乌戈国根本不存在,只有一个几千人的乌戈部落,而兀突骨就是部落中最强大的勇士。当诸葛亮说出收服兀突骨的经过时,李利被一口茶水呛得眼泪横流,茶水喷出三米远,而后笑得肠痉挛,直到第二天才缓过来。
据诸葛亮说,兀突骨力大无穷,凶悍至极,曾徒手与一头成年大象肉搏,最终将大象杀死,由此博得了部落第一勇士的称号。西征大军征剿乌戈部落时,先锋张飞与兀突骨大战一天,生生在兀突骨身上捅了十几个血洞,然而最终却被兀突骨一拳击毙战马,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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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喋血山河(十三)

西征大军征剿乌戈部落时,先锋张飞与兀突骨大战一天,硬生生在兀突骨身上捅了十几个血洞,然而最终却被兀突骨一拳击毙战马,落荒而逃。
次日,张飞卷土重来,最后和马超联手,才将其打败生擒。但是兀突骨被擒的当天晚上便砸开囚笼,逃走了。
几天后兀突骨伤势发作,高烧不退,孔明闻讯后再次领兵征剿,顺利收服了乌戈部落,而后他给兀突骨灌下一碗辣椒水,再给他清洗伤口重新包扎。不承想,第二天兀突骨退烧了,半个月后身体恢复如初,自此他心甘情愿跟随孔明征战,屡立奇功,所向披靡。
就是这样一碗孔明都不知道有何用处的辣椒水,却出乎预料的收服这个巨汉,也可以把他看作战争巨兽。此人没有武艺,却有一身强横无匹的蛮力,其力气之大、皮肉之坚韧,西凉军中无人能及,即使是桓飞也无法与之硬撼较力。
为此,李利将他收入麾下之后,整整用了两年时间才将其训练成一位真正的武将。时至今日,兀突骨仍然不识字,却能说汉话,兵6∝,w○ww.法和排兵布阵对他来说不啻于对牛弹琴,因此他如今充其量就是个横行两军阵前的悍将,却算不上领兵将领。
此次李利亲征司隶。便将他带在身边,虽然任命他为金猊卫副统领。实际上他就是李利的随身护卫。而此番偷袭官渡粮仓之所以带上他,是因为李利需要他保护甄宓。就是此刻跟在李利身后的瘦弱娇小的“小兵”。
平心而论,李利压根就没想过让甄宓随军同行,以至于李挚提议带上甄宓之时,李利严词拒绝,坚决不同意。怎奈司隶刺史管宁、别驾诸葛瑾和桓飞等一干文臣武将一致谏言,声称如果不让甄宓同去,便改派其他将领领兵偷袭官渡,言外之意是李利自己也别去了。
众怒难犯,李利最终还是妥协了。随即将兀突骨也带上,让他沿途保护甄宓的安全。于是兀突骨就成了甄宓的劳力,一身力气一点不浪费,硬是背了甄宓的三大包衣物,其中一半都是糕点,还带上一套茶具。显然,甄宓把此次偷袭官渡之行当成了一次她和李利二人的甜蜜之旅。
事实正是如此。一路行来,他们先是连夜骑马离开洛阳,天明之后改乘渔船。晃晃悠悠地度过一天一夜,而后赶在今夜登岸。虽然一路走来煞是颠簸,吃不好、睡不好,但甄宓没有半句怨言。反倒觉得很甜蜜,因为她连续两个晚上都是依偎在李利怀里睡觉,睡得很好。很踏实。
这种亲密之举在以往是无法想象的。除了她还小的时候李利抱过她之外,这么多年来李利再未碰着她。尤其是她成年之后,李利几乎连她的手指头都不碰一下。俨然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此次随军出征,李利却对她百般照顾,说是细心呵护亦不为过,只要能够办到的事,全都是满口答应,从来没有拒绝过她。
这让甄宓觉得不虚此行,心里装着满满的甜蜜,根本感受不到大军出征的辛苦,反倒觉得自己在军中很幸福,所有人都护着她,尤其是李利的呵护令她沉溺其中,希望这场旅行永远不要结束,如果就这样一直走下去,那该有多好
然而战争终归是战争,战斗一起,厮杀才是唯一的主旋律。
“吼!”随着一声兽王咆哮响彻大营,李利驾驭着金猊兽王跃入辕门,李挚、兀突骨和甄宓三人紧随其后,驱马踏进大营。
“不可让西凉军踏进大营一步,众将士随我杀!”看到李利现身辕门的一刹那,站在守军中间的任峻举起长枪,直指李利及其座下的神兽金猊,扬声暴喝,既而大步冲向策马奔来的金猊卫骑兵。堵在辕门口的一千守军将士闻声而动,纷纷嗷嗷叫的往前冲,以血肉之躯冲向西凉铁骑。这一刻,这些悍不畏死的守军将士都没有注意到备受他们爱戴的主将任峻舍弃了座骑,改作徒步冲杀。更不会有人留意到任峻一边放声吆喝一边挺抢冲锋,可他冲锋的方向却不是直奔西凉铁骑而去,而是倾斜狂奔;待身旁的守军将士冲到他的前面之后,只见他不进反退,从长条状的灰色区域中间的黄土地面上绕过去,继而退到位于最后方的亲兵卫队之中。不仅如此,他边跑边退之余还在大肆叫嚣着:“冲啊,杀退西凉军,守卫大营!”
或许盲目效忠于他的守军将士并没有任峻的异常举动,然而伫立在辕门口的李利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眸光中浮现着鄙夷之色。鄙视之余,李利无暇深思,只是目光灼灼地锁定任峻所在的位置,虽然他从未见过任峻,但这并不妨碍他识破任峻的身份。这是因为李利知道留守官渡大营的曹军将领有两个,其一是主将任峻,其二便是副将曹休;而李利之前见过曹休,如此一来,眼前这位指挥大军拼死守营的陌生将领自然就是任峻。
既然发现了任峻的行踪,李利便不会让他轻易逃走。
霎时,但见李利手中的金猊战刀直指任峻所在的位置,大声喝道:“冲破敌营,斩杀任峻,随我杀!”说话间,李利驾驭金猊兽王闪电般冲进守军之中,金猊战刀随身飞舞,如砍瓜切菜般斩杀螳臂挡车的守军步卒,硬生生撕开军阵,杀出一条血路,直奔任峻所在的亲兵队杀将过去。
这种刀刀见血、所向披靡的厮杀,瞬间点燃了李利强行克制许久的热血豪情。犹如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猛虎一样抑郁多年,此刻终于冲出牢笼。虎入羊群,尽显王者霸气。只见多年不曾饮血的金猊战刀如旋风般高速旋转。寒光闪闪的刀锋所到之处,挡在金猊兽王四周的守军步卒根本无法阻挡,非死即伤。旋即,旋转的刀锋过后,断臂残躯纷纷而落,血雾弥漫,金猊战刀之下无一合之将,刀锋所至,神魔辟夷。
这就是阔别战场多年的李利所具有的强悍战力。真正是如同地狱杀神一般神挡杀神、魔挡除魔,将其当世顶尖强者的无匹战力展现得淋漓尽致,也让许多不知内情的曹军将士有幸亲眼目睹了晋帝李利冠绝天下的文治武功。
当李利驾驭金猊兽冲进守军防御阵中的那一霎,李挚扭头对兀突骨下令道:“你的任务就是保护甄宓小姐,片刻不离左右,若甄宓小姐出现一丝闪失,唯你是问!”李挚一边叮嘱兀突骨,一边抬手一挥,带领金猊卫中最精锐的五百亲兵尾随李利之后杀进军阵。随即后来居上,率领亲兵冲在李利前面,牢牢护住李利,唯恐守军偷袭放冷箭。
兀突骨肩负着保护甄宓的使命。尽管他很想跟随李挚冲阵厮杀,却时刻牢记李挚的嘱咐,不敢离开甄宓半步。驾驭着李挚赠予他的座骑莽牛兽,亦步亦趋地跟在甄宓身边。一双铜铃大的眸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手中拿着重达一百二十斤、长约两丈的凤翅镏金镋。伺机而动。然而,当甄宓看到李利率军冲杀之时,立刻打马追赶,对眼前刀光剑影的场面俨然视而不见,她眼中只有李利,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眼见甄宓策马冲进战场,兀突骨顿时吓得三魂七魄都冲出脑门了,当即想也不想,驱使莽牛兽撒腿狂奔,火急火燎地追赶甄宓,生怕她遇到袭击。所幸,挡在辕门口的守军只有一千人,经过李利和李挚率军冲杀之后,此刻落在后面的全是金猊卫骑兵。
“唏聿聿!”就在兀突骨稍稍安心的一瞬间,只听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战马长嘶,紧随而来的却是“嘭嘭“的塌陷声响。霎时,但见冲在最前面的上千名金猊卫骑兵骤然消失在兀突骨的视线中,紧接着,又有数百名骑兵在兀突骨高人一头的视线里坠入地下,失去了踪迹。与此同时,凄厉的惨叫声和战马濒死时的哀嚎声响彻大营,震得兀突骨双耳发聩,脑袋里一阵轰鸣,晕晕乎乎的不知前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好!有陷阱!”当骅骝马直立而起、昂首长嘶的一瞬间,马背上的李挚惊声疾呼,想也不想便勒马后撤。他座下的骅骝马乃当世神驹,神骏无比,极有灵性,对隐藏在地下的威胁有着人类无法想象的警觉,是以当它接近陷坑之时骤然止步,既而惊鸣示警,无须李挚驾驭便自行后退。
只可惜,位于李挚之前的上千名骑兵却无法幸免,纷纷马失前蹄,迎面栽倒,坠入陷坑之中,眨眼就被陷坑里密密麻麻的尖刺洞穿躯体,马死、人亡。
侥天之幸,骅骝马警觉异常,让李挚堪堪躲过一劫,而他又挡在李利身前,他没事,李利自然也没事。
“宿卫队听令,放马探路!”勒马后撤的李挚当机立断,厉声敕令身边的亲兵卫队下马,而后用兵器刺痛战马,致使两百余匹战马吃痛之下四散狂奔。随着亲兵卫队纷纷下马,原本被亲兵护在中间的李利露出了身形。
“啊!陛下当心!”尖叫声中,李利正要回头查看却被人一把推出去。当他翻身坠马之际,赫然见到甄宓伸长双臂纵身扑向金猊兽王,就在她落在金猊兽王背上的一瞬间,一支破空袭来的弩箭没入她的后背。
“宓儿”



第269章 喋血山河(十四)
伴随亲兵卫队纷纷下马,并刺痛战马迫使其四散探路,原本被亲兵护在中间的李利露出了身形,唯有他一人高坐在座骑之上。恰在这时,一阵尖啸的破空声倏然而至,与之同来的还有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呼尖叫。
“啊陛下!”
尖叫声中,李利尚未回头查看便被人奋力一推,翻身坠马。俯身栽倒之际,李利赫然看到甄宓伸长双臂纵身扑向金猊兽王,就在她落在金猊兽王背上的一瞬间,一支破空袭来的弩箭带着森森的尖啸咻然没入她的后背。
“宓儿!”
惊声疾呼之中,但见侧身回眸的李利左脚勾住马镫,右手上的金猊战刀插入地下,借助战刀的反弹之力挺身一跃,双手托住被弩箭射穿左肩的甄宓。正当他抱住甄宓的一瞬,一簇寒芒直奔他的额头袭来。
电光火石间,李利本能地缩颈低头,“砰”一声巨响在他耳畔轰鸣,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前闪烁着无数的星星,可他却紧紧抱着甄宓,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砰然落地,李利的头盔被弩箭撞飞了,飞行数十米远,落入陷坑之中。正当李利侥幸逃过一劫,抱着身中弩箭的甄宓跌落在地之际,又听到“噗”的一声锐器破体声响。
顿时。他循声望去,赫然看到他的座骑金猊兽王后背中箭。那长达三尺的弩箭纵贯金猊兽王的背脊,待到弩箭洞穿而过。膨大的箭尾却从金猊兽后背上,硬生生撕下一块巴掌大的金色皮毛。旋即弩箭从李利的头顶上方倾斜而过,套在箭杆上的血肉正在滴血,那殷红的兽血落在披头散发的李利的额头上,顺着眉心滑落下来。这一刻,李利下意识闭上眼睛,那一滴带着温度的血滴停留在他的右眼眼角上,促使他从慌乱失措中清醒过来,昏昏沉沉的脑海迅速运转起来。
这三支弩箭全都是冲着他来的。而且弩箭袭杀的方位完全一致,都是一箭穿心。唯一不同之处在于,第一支弩箭稍稍提前了一点,后面两支弩箭的发射时间稍慢,但三支弩箭发射的时间相差不到三秒,近乎同时放箭。
然而藏在暗处放冷箭的人绝对想不到,第一支弩箭被甄宓扑身挡住,第二支弩箭却被李利堪堪躲过,与之同来的第三支弩箭则被金猊兽王拦截下来。如果金猊兽王闪身躲开这支弩箭。那么摔倒在它身旁的李利和甄宓二人就极有可能被弩箭射中,进而被弩箭洞穿,一箭两命。
然而,早已和李利心意相通的金猊兽王却愣是没有躲闪。生生挨了一箭,并且在后背受创之时却没有嘶吼惊叫,躯体如磐石般一动不动。如同一座高山矗立在李利身前。这一刻,金猊兽王不是座骑。而是能以血肉之躯替李利挡箭的患难兄弟。这才是真正的神兽,虽是血肉之躯。却有着金子一般忠心护主的神兽。
当李利抱着甄宓直挺挺摔落在地的那一刻,正欲率领亲兵跟着战马冲锋的李挚闻声回头,赫然看到甄宓中箭,李利抱着她翻身落马。霎时,李挚只觉脑袋“嗡”的一下变得一片混沌,双目猩红,肝胆欲裂,英明神武的西晋大帝李利身中弩箭,他李挚的生死兄弟竟然倒下了?
“啊保护陛下!”这一刻,李挚仰天怒吼,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然而就在他痛声嘶喊之时,却见李利抱着甄宓又站起来了。顿时,李挚喜极而泣,当即纵身脱离马背,一边朝李利身边疾奔,一边厉声呵斥众军靠拢。
就在李挚带领金猊卫迅速围上来的同时,一直跟在甄宓身后的兀突骨放声怒吼,从莽牛兽的背上飞身跳下来,而后大步狂奔,跟在一匹宿卫亲兵的战马身后直奔中军大帐冲过去。傻人有傻福,他跟随的这匹战马真正是脱缰野马,东拐西拐的低头乱窜,却一直都在黄色地面上奔跑,从而鬼使神差的避开了陷阱,直冲任峻的中军大帐狂奔而去。
奉命保护甄宓的兀突骨,待他看到甄宓纵身推开李利的一霎,他急忙上前保护,却为时已晚,他还没有赶到,甄宓便被弩箭击中。他虽然脑瓜不是很灵光,却也不傻,清楚地知道被弩箭射中的甄宓定然是凶多吉少,即便没有当场身亡,也必然是命不久矣。
一念至此,兀突骨深感自责,当即他循着弩箭袭来的方向望去,赫然看到百步开外的营帐东侧的幔布上露出数十架弩车。顿时,他想也不想,拖着凤翅镏金镋紧随这匹幸运的战马之后,顺顺当当的冲到中军大帐前。而这些弩车此时正在大肆射杀困在陷坑之间的金猊卫铁骑,根本不会想到有人藏在战马身后,直接冲到他们面前。
“尔等无耻鼠辈,受死吧!”突如其来的一声如炸雷般的怒声呵斥,惊得车弩手们愕然扭头张望,却见一个身高丈余的巨人单手高举着沉重且长的奇形重兵器大步飞奔,直奔他们冲过来。一瞬间,距离巨汉最近的五名车弩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兀突骨一记横扫打飞出去,既而但见兀突骨双手紧握兵器,用力挑起一架车弩狠狠地甩出去,随着一阵“嘭嘭”巨响,这架车弩硬生生撞翻了三架车弩,砸死砸伤二十余名兵士。
然而这只是兀突骨凶性大发的开始,连开胃菜都算不上。要知道,这厮不怕弓箭,普通的刀枪也很难刺伤他,再加上他身着重铠,即使车弩手操纵弩车向他放箭。他的防御能力不逊于金猊兽王,只要没有射中要害。三五箭根本射不死他。更何况,此刻他已经冲进大帐。车弩手再想掉转方向、重新架好弩车,用弩箭射杀他,显然是没有时间了。
“咻咻”的尖啸声中,但见兀突骨连续摧毁十余架弩车之后,顺手从地上捡起三支弩箭,甩手投掷出去。三支弩箭生生击杀了四名车弩手,其中一人赫然是被任峻委以重任的裨将,即此刻留守中军大帐的最高将领。真可谓是瞎猫撞到死耗子,兀突骨无意之中居然手刃仇敌。替甄宓报了大仇。
裨将一死,帐内五百车弩手顿时乱了阵脚,再加上兀突骨挥舞凤翅镏金镋横行无忌,大杀四方,无人能挡,于是帐内的四百余名军士彻底乱了。只见他们无人敢于上前阻挡兀突骨,纷纷丢掉手里的弩箭和兵器,慌乱四散,仓皇逃命。可兀突骨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们。抡起兵器尾随追杀,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杀得数百人抱头鼠窜,疲于奔命。
辕门外,香唇噙血的甄宓躺在李利的怀里。李挚守卫在身旁,史阿则率领金猊卫铁骑冲过布满陷阱的灰色区域,紧盯着任峻不放。杀气腾腾的追杀上去。
“宓儿,宓儿你醒醒啊!”瘫坐在地上的李利紧紧抱着甄宓。一声接一声的呼唤,却舍不得摇晃甄宓受伤的娇躯。他真的心痛了。痛彻心扉,以至于早已不知眼泪的味道的他,虎目含泪,哽噎失声。然而眼睁睁看着甄宓双眸紧闭,从来不知什么是害怕、什么伤心的李利泪流满面,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竟是如此无助,如此脆弱,如此儿女情长。
“咳!”忽然,一声轻咳呕血声打断了李利的痛声呼唤,但见紧闭眸子的甄宓缓缓睁开眼睛,刚要开口说话却又呕出一口鲜血,那嘴角噙血的一幕让李利看得心碎,心痛如绞,以致刚刚强忍着没有滑落下来的两行热泪顿时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上散乱的头发流淌下来。
“陛、陛下没事吧?”甄宓急促地喘息着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李利的安危。当她看到李利安然无事,脸颊上挂着为自己而流的两行热泪时,甄宓甜甜地笑了,眸光中盛满了幸福,但她的笑容落在李利眼中却是令他心如刀割的最后的凄美。
“我没事。你太傻了,为何要做傻事?你知道我身着毒龙软甲,又有铁纱内甲和重铠,皮躁肉厚,即使被弩箭射中也没有性命之危。你为何要救我呀?”十余年的上位者生涯让李利习惯了动辄诘责别人的说话方式,心志坚若磐石,已经变得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是以他本想告诉甄宓,她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多么希望她不要受到一点伤害,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将内心深处的痛惜与自责硬生生转化为埋怨,俨然一副训斥甄宓的口吻。然而当他说完话后的一刹那,两行热泪落在甄宓白皙柔嫩的额头上,额头上的湿热让甄宓读懂了李利的心声,知道他想说什么。
“陛下没事就好。”这一刻,甄宓的脸颊上浮现出异样的神采,突然间变得光彩照人,脸颊红润,柔美绝伦,展现出无以伦比的绝代风华。原本呼吸困难的她一瞬间变得有力气了,说话很顺畅:“妾身跟随陛下多年,却没有能力替陛下做任何事,只能静静地待在陛下身边,默默侍奉陛下。今天,妾身终于能为陛下做一件事,妾身真的很开心。咳、咳咳”仅仅说了两句话,甄宓便剧烈咳嗽起来,每一声咳咳都伴着一口鲜血:“妾、我好冷,李郎抱紧我十年来,我一直梦想着躺在李郎怀里,现在终于实现了,我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一辈子。”话音未落,甄宓攀在李利后背上的柔荑轻轻滑落,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缓缓闭合起来。
“宓儿!啊!”这一霎,怀抱甄宓的李利仰天长啸,怒吼声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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