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洛传全集Zei8.net》第3/19页



  ☆、灰色(二)

  忽然有一天,天放晴了,这个时候差不多暑假也结束了。盛夏过后的太阳一晒,到处都是绿色的海。连默存都明朗了不少。
  默存的父亲开着轿车来接我,祖父站在门外,眯着眼想和我说些什么,但他只是摸了摸我的头,我看着祖父苍老的面容竟有点舍不得离开,我说:“爷爷,你保重身体。”祖父笑着对我说:“默台,以后要学会自己做选择了。”我点点头,钻进了默存父亲的车里,离开了家。
  不过默存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大概是要离开以前那种压抑的生活了吧。默存的父亲一路上侃侃而谈,不断的说一些“要学会做人”“要会互相吹捧”“要懂经营”这一类的话,可惜都从我耳边漏掉了。默存更是望着车窗外,一言不发。
  默存一直从心底抵制他的父亲,他后来对我说:“我不恨他,他始终是我的父亲。可是我不喜欢他的做派。”
  一路无语,车很快开到了县上。汪都县是江陵市最古老的县,它的城区有着数百年的历史,主要街区还保留明清建筑的风貌,都是白马飞檐,青砖灰瓦。其中最著名的是状元街,传说这里出过数十名状元,后来有个有钱的盐商把这里修缮一新,而我们的学校就座落在状元街的腹里,由几户盐商的旧居整合而成,高高的围墙把这里和外面喧嚣的世界隔开,虽然外面的人都称它汪都一中,但是我们学生则喜欢称它为“汪园”。
  默存的父亲帮我们交完学费就匆匆离开了,据他说是局里有事情,可我们都心知肚明。倒是默存的母亲打电话给默存很长时间。很快的,默存和我分在了一个寝室。我们的初中生涯就此开始。
  默存和我不在一个班,收拾好宿舍后我们就各自去了各自的班级。汪园的班级不多,班级人数也不多。即使这样,汪园仍然是当地最好的学校。一是因为汪园所教的学生大多数都会考出国,另一方面汪园里有许多□□时遗留下的学术隐士,虽然如今他们享誉全国,但始终属于汪园。
  不得不说,汪园是个开明的学校,在这里,男女同桌是被鼓励的。我很早就来到了教室,发现教室的里面居然还坐着一个人,还是个女孩子。我吐了吐舌头,在讲台上找座位表,比对了半天,有点将信将疑。不过,我还是朝那个女孩子走过去了。
  我把书放下,主动对她说:“你好,我叫刘默台。默是黑犬默,台是台湾的台。”这时,她才抬起头望着我,脸小,还有点婴儿肥。睫毛很长,眼睛大而黑亮。她笑了笑,两道酒窝不深不浅,“我叫黄洛伊,洛是洛水的洛,伊是伊人的伊”,说着,还在我的语文书上写了一遍,字体娟秀挺拔。
  以前祖父教我写毛笔字的时候,常常告诉我说:“默台,你写字太用力,这样会很累的。你看你的字,又圆又扁,你往后的日子得多苦啊.”我问道:“字不应该写圆润的么?”祖父说:“写字都要委屈自己,可怜的孩子啊。”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祖父的话,但这不妨碍我对隽长字体的喜爱和崇敬,因为我是写不来的。
  我们班三十几个人很快就到齐了。默存在走廊另一头的班。我的班主任是个年届花甲的老爷爷,据说是个古板的语文老师,不过我从来不担心我的语文水平,我的祖父当年可是上过家塾的旧派人,写文章可是我最拿手的了。相反,我的理科成绩很差,更可惜的是我的理科老师个个都是二三十岁的美女,我在她们就要变成“无理”的孩子了。
  而黄洛伊,关于她的背景,她一直讳莫如深。我当然也从不打听,她是个勤奋的孩子。每当她在刷数学题,背化学方程式的时候,我的桌上总是摆着《红楼梦》、《史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回首

  在汪园的日子大都逃不掉和学习有关的事情。默存自上学第一天就主动竞争当了班长。一半是为了应付他家里人的要求,一半也是他自己强干的性格使然。而我则默默的过着普通学生的生活。
  黄洛伊好像还是没和我说过多少话,有时候我心想这人挺傲,自然我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她。大家相安无事就好。日子总是波澜不惊,这样才真实。
  不过有一天,黄洛伊居然比平时来迟了一个钟头。那天她扎着利落的马尾辫,急匆匆的跑进了教室。我急忙起身,让她落座。匆忙间,她的头发甩在我的脸上,一阵清香,恍惚间我看到了她的眼角挂着泪珠。我们古板的苏老师拍了拍桌子,“怎么突然停下来啦,继续读书!”说完就在过道里巡视起来。我心中疑惑,只是望了她一眼,窗外的红枫煞是好看。
  深秋的阳光从窗户里透过,我看见黄洛伊的睫毛在闪闪发亮,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不要哭了。”本以为她会一脸沉默,没想到她脸转向窗外,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没哭。”说着又捧着书朗声读了起来。
  下课的时候,我的周围又聚集了一群人。这一点,我还是很骄傲的,人缘好。黄洛伊就不如我,好像她入学以来还没看见过她和什么人玩过呢。我也不管,通常这时候,黄洛伊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写作业,而我周围通常会聚集一帮男女同学,他们都爱听我讲故事。《聊斋志异》里的故事我已经倒背如流了,毕竟那是我的启蒙读物。这个时候,男男女女总会附耳倾听,有的急性子还会问:“默存,然后呢?”这时,我就会抿一口水,慢慢说:“要上课啦,快回座位吧。”众人扫兴恋恋不舍,看到这番情景,无来由的总会诌出两句诗:“春根不知处,亟亟正待发。”
  老实说,我是个恃才傲物的人。除了从小受祖父耳濡目染的传统教育,自认读的书多想的事也多。这帮十五六的少男少女对才子佳人痴缠决绝的爱情缠绕时,我也为自己的口才得意呢。
  不过,黄洛伊除外。每次我口舌生花的时候,她总低着头,一副不理睬的样子。几个其他班的男同学也时常私下问我:“黄洛伊是不是哑巴啊?”亏我自负,我也百无聊赖的回了一句:“好像是的。”
  渐渐的,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谣言,说黄洛伊是个哑巴。祖父说我骨子里是文人,又硬又臭的脾气,这倒是真的。反正我不打算辟谣。
  快到初一放暑假的时候,连默存这么淡泊的人都忍不住问我:“哥,你的同桌真的是哑巴么?”还抱着一副悲伤的神情,也不知道可怜谁。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神经!”
  不过,黄洛伊也沉得住气,估计她没有听到谣言。大概是到了颁发学期奖状的那天,虽然我对理科没有好感,但还是认认真真学了,加上我傲视全年级的语文成绩,幸运的考了全班第二,而黄洛伊不出意料的拿了年级第一。
  那天领完奖状,班主任就让我们收拾东西回家了,然后黄洛伊边收拾书包边说了声:“刘默台,先不要走,等会儿我。”难得黄洛伊主动找我说话,我就听她的,留下没走。
  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干净了,黄洛伊把书包放在桌子上,“你先坐下来”,说着她自己坐正,抬头看着我,一双大眼尽是淡然。不知怎么的,我也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
  仿佛被她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傻了,我微怔,“你找我有什么事么?”“刘默台,我得罪你了么?”黄洛伊乌黑的峨眉一蹙,“你为什么要造谣说我是哑巴?”我讶然,原来她一直都记在心里,太可怕了。我一时语塞,找不出话来说,就说:“我没有。”她眨了眨眼睛,“你是个男子汉,怎么就这么没出息?”这个个头娇小的女孩子居然说我没出息。作为从小受过传统君子教育的我自然感觉受到极大侮辱,气血翻涌,我咽了一口水,开腔道:“首先我从来没有说过‘黄洛伊是哑巴’这句话,其次别人问我‘黄洛伊是哑巴么’我回答的是‘好像是的’,再其次,这一年你也确实没有和我说过多少话,我也摸不准你是不是中途失语了。还有,我必须和你强调,我是受过廉耻教育的人,请你不要给我乱扣‘没有出息’的帽子,这样我很生气。”我越往后说的越激动,连字音都咬不清楚了。想到被一个女孩嘲弄,急的我满头是汗。大概黄洛伊没有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她扑哧一下笑了,“至于么,你早点和我说不就行了。哪有随随便便拿自己同桌开玩笑的。”“我哪里有同桌,我这一年对着的都是空气!”我没好气的说了句,黄洛伊愣了下,浅浅一笑,“对不起,我学习的时候就是这样。”我望了望她,“算了,我确实不对。要向你说声对不起”她呵呵一笑,两排小白牙甚是好看,“好啦,以后不要说鬼话啦。”我顿了顿,心想原来这个哑巴也是伶牙俐齿。和她一起离开学校,分别的时候,她向我挥挥手:“下学期再见啦。”一身白裙的她宛如风中飞舞的花,我微笑着点点头,在心里说了句:“下学期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别离

  夏天的早晨真舒服。空气很凉爽,草上还挂着露水,往往这个时候,写大字一张,读古文一篇,是祖父对我的暑假要求。
  院子里的栀子花粗粗大大,香气简直叫人受不了。汪曾祺曾经写栀子花别有格调:“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的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可是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俗人能够“痛痛快快”呢?
  有时候,天阴阴的。从我们的村庄到长江的渡口有一段路。我就打着油纸伞,自己往渡口去。灰灰蒙蒙的烟雨温柔的飘洒在江面,偶有渡船驻留,几点灯火也看不清楚。这不短不长的路上,足够我思考回味许多事情,就这样一个下午的时光就打发掉了。
  越长大越孤单,这句话是真的。这个暑假默存也不怎么来了。我明白这并不是我们兄弟之间有了隔阂,而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彼此内心的交流越来越不需要在口头表达出来了。
  汪都县迎来了十几年未遇的台风,坐在小阁楼上,我甚至都能听见长江边上的风浪声,真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这些时候,地上潮气太大,祖父腿不大灵便,所以一直呆在阁楼上。这些日子饭菜都是我自己弄的,祖父最钟爱老黄酒就着过醋的马齿苋,这足以让我们夜谈很长时间了。我发觉祖父现在越来越喜欢回忆,而且他总是抓着某个细节念念不忘,但对我父母的事情只字不提。他越来越喜欢讲述自己的过去,我也乐得去听。
  多少疾风骤雨的晚上,灯火昏黄的阁楼,祖父告诉我他的一生。我们刘氏家族是在清朝的时候从巴蜀来到这里,当时宗主是管漕运的官,一路沿长江下来,就选在了这里落地生根。他甚至能记得当时家族的显赫,每天他和一些家里最小辈分的孩子都要跟着长辈去向家里的一位老祖宗磕头。说到这里,祖父总会瞪大了眼睛,似乎当年的繁盛又会重现一样。“男女各站一边,都要一声一声的请安。前后十几进的屋子,墙上都是清朝人的像。”祖父叹了口气,“不过后来,家就被分掉了,‘一代不如一代’是对的。”我不以为然,说“爷爷,大家族走向瓦解是符合历史潮流的。”“是啊,集团总是暂时的,生生灭灭。所以,默台,我教你,一个家族真正不断的财富是品格,你要记住了。”我点点头。窗外的树枝摩擦着窗户,我起身去关窗子。整个暑假,祖父不断陷在回忆当中,我几乎知道了关于我父母之外的所有事情。
  天终于放晴了,我和祖父把家里的东西都拿到院子里晒一晒。祖父那时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很不好。当年他在南陵大学的同学、学生都陆陆续续的来看他,祖父和他们谈的很欢。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人,神神秘秘的,祖父也不告诉我,后来我猜想应该都是故旧。
  在默存偶尔来的几次里面,我得知他今年就要去英国了。他祖父当年留英,据说还是个博士,后来听家里的话娶了三奶奶,三奶奶比他祖父小十几岁,现在看来也很老了。我也不问他为什么要去英国,猜得出来他是想出去避开家里的纷扰吧。默存的父亲听到儿子的提议十分高兴,说:”那就让你妈妈陪你去吧。钱你不用烦神。”默存的母亲一句话也不说,回头就去收拾行李了。默存看在眼里,也一言不发。假期总是那么短暂,默存很快就来向我告别了。尽管默存的祖母有点舍不得,但在默存父亲的劝说也同意了。默存站在我家门口,朝里面喊:“二爷爷,二哥。”我赶紧跑出来,看到默存清瘦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去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别委屈自己。”默存说了句:“二哥,你帮我看着家里。”默存是担心他的父亲会胡来,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但我还是点点头,“嗯”。说完,默存就走了。没想到之后一别竟是六年。
  祖父站在我身后,缓缓的问了句:“默存走了吗?”我点点头。“走了好啊,省的受罪。”祖父返身回屋里去了。
  大暑的时候吃西瓜,我把西瓜吊在井里,凉飕飕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心想也不知道默存在英国吃不吃得到这么甜的西瓜。
  暑假又快要结束了,很多人在这一年都选择出国去了。来到空旷的宿舍,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黄洛伊会不会也出国了呢?想到这里,突然加快了步伐,想去看看。
  教室里,苏老师坐在讲台上。由于我语文特别好,他总是对我很好,才去就说:“默台来啦。”我礼貌的回了一句:“苏老师好。”再往讲台下面一看。三分之一的人没来。我望了望我的桌子,小心问班主任:“老师,今年我是一个坐吗?”“是啊,黄洛伊跟着他父母工作调动,去沪上了。”我“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坐下来,耳边突然响起那句“下学期再见”的话,总是听不太真切,就像梦。这一天我都没听的进课。
  班里走了这么多人,也冷清了不少。下课来听我侃大山的人也少了,大家都忙着学习争取考上最好的高中――江陵一中。有时候,我望着窗外发呆,似乎有一种黄洛伊坐在我身边的感觉,不过都是假的。单人独座的我无事可做,竟在剩下的初中生涯里爱上了学习。
  我总觉得只有投入学习,我才真正和黄洛伊告别了。
  PS:小刘最近忙着去各大论坛、贴吧推介《登徒子》,也希望喜欢这本书的朋友能够支持小刘,不过相比送票送鲜花什么的,小刘希望朋友们能写些书评,和小刘分享一些生活的点滴,都会被小刘吸取纳入到作品中,所以大家的看完留下一两句话小刘就很满足啦。另外,小刘不喜欢凭空想象,所以小刘的创作都是基于看书、真实的生活经历而来的。所以更新基本每天1-2章(小刘外号一章,你懂得),不过小刘一直坚信“慢工出细活”,所以读者朋友们就当是品茶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

  人只要投入某件事,心无旁骛,时间就很快溜走了。对我来说,孤身一人的日子总是要想方设法忘记一些事情,譬如默存。
  其实默存定时不定期的给我来过一些信,都很简短,看的出来他很自由。在我和默存不知不觉的通信中,很快就要中考了。
  那段时间我总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不知怎么的每次关上教室门的时候,我总是要向黄洛伊的位子上再瞥一眼,然后路过汪园的小花园,昏暗的路灯在深夜里总是令人安静。这时我就会想一些其他的事情,甚至开始憧憬,夏夜的蟋蟀自在的叫着。有时,人都不如这些弱小的生灵。
  在高度专注的压力和偶尔的闲适中,不知不觉我就混过了中考。自负的我又一次自负的考上了江陵一中。
  讲到这里,刘默台忽然沉默了。这样的叙述听得我津津有味,又戛然而止。我不明就里,“默台,然后呢?”“然后?然后我们就要到站了。”默台抿嘴,看了看手表。天色将晚,凉意渐起。
  我还是不明白,默台不是说我能从这个故事里得到启发的么?可是我还是半知半解,那个默台口中的“朋友”是谁?是刘默存还是黄洛伊?这个小伙子年纪不大,倒会吊人胃口。这时,默台望着我,“大哥,故事需要耐心来叙述,也需要耐心来消化。”我大概懂了,刘默台是要将他的所有故事都告诉我了。
  车辆在长江渡口上来来往往,只要过了江就到江陵了。隔着江远远地望江陵古城,江面上的雾气缓缓升腾,江陵城仿佛蒙着一层薄纱。江陵城我还没有来过。
  过了江,默台行色匆匆的找了一辆出租车,我两径直往他老家的方向去了。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张大哥,我们今晚就住在外面的宾馆吧。家里我也好长时间没回去了。”我刚刚想问默台家里的祖父。默台转头望着车窗外,我也不多说。车渐渐行驶到一片宽阔的乡间公路,这周围像是一个繁华的小镇。沿街是满满当当的古镇风味,青石板砌成的宽路全是热闹的行人。车在这里已经不好走了。我和默存拖着行李走在路上,晚上都是小吃摊和小酒馆的吆喝声,腾腾的热气在夜色里显得生气十足。
  “这里完全不一样了。”默台自言自语道,“我们的村子现在已经被地产商开发成古镇了。”“那你们村子里的人呢?”我问道。“基本都搬走了,只剩下些鳏寡的老人。”默台告诉我,像默存那样的人家在市区、南陵其他的地方都有房产,而且拆迁下来他们得到的赔偿只多不少,村子里有很多这样的人。
  “就住这家吧。”默台指着前面一家“淮派客栈”招牌的人家,说着我就跟着他进去。这是一家临街的宾馆,外面都是清一色的白色骑墙,两层高。“王妈妈,我回来了。”默台笑着对柜台的中年妇女说,“默台回来啦。”中年妇女见到默台笑着走出来帮默台拿行李,“这次回来可要住长些。”默台抿嘴笑了笑,“带了个朋友办点事。”说完,默台带我往楼上去。
  我们安置完毕,房间里都是古色古香的摆设。默台斜倚在一张太师椅上,仿佛很累的样子。我看见他细长的睫毛随呼吸抖动着,那张脸随着多日奔波显得有的黑,胡子也似乎很久没刮,看样子比我还老些。这时默台口中的“王妈妈”端着几盘菜上来,“默台,还有这个小伙子一定饿了吧。都是些小炒,赶紧趁热吃了吧。”默台连连称谢,起身将王妈妈送出去。其实默台外表看上很冷,可是这几天相处,他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尤其他那双深邃的双眼在笑起来的时候,那两道卧蚕真要迷死人的。
  默台关上门,坐下来吃饭。“那个人是你的亲戚吗?”“不是,她是我们村的寡妇。在拆迁的时候,我的爷爷帮过她。”“那你的爷爷呢?不在家吗?”我把这个疑惑说出来,默台沉默半晌,“他老了(去世的意思)。”他手中的筷子停了。由于他之前同我讲的那些故事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就戛然而止,又突然听到默存祖父去世的消息,我心底的波澜可想而知。
  默台停下的筷子又动了起来,去夹那块糖醋鱼,然后不徐不快的咀嚼起来,缓缓的说出了他过去的结尾。
作者有话要说:  PS:哈哈,小刘很高兴的告诉大家故事的前奏差不多快要弹完了,刘默台和刘默存的身世基本都会交代完毕。静水流深,小刘最鄙视狗血。所以节奏会比较慢。希望书友给点意见,给点感触都可以哒。求评价是小刘目前最大的愿望,所以还是希望同志们能够看完之后说两句,随大家说些什么。谢谢大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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