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赋全集Zei8.com》第124/351页


“青儿,还是算了,上回带你出去,惹得我爹好一通骂,我可不敢了,再被他老人家发现,我的屁股就真保不住了。”

“好哥哥,我不说,你不说,还有谁会知道?上回是你自己胆小怕出事,偏要告诉你爹的,这能怨谁?这回咱俩谁也不说,不就万事如意了?再者,你爹现在已不是我家府里的清客了,他本不在这里,你还怕什么?”

“话是这样说,我总是觉得。。。。”

“哎呀,好哥哥,别这么油转磨推地原地打转了,快回去准备,一会咱们老地方见就是了上回你带我去买的香糖果子,冰雪冷元子,我还没吃够呢,现在说起来,还直流口水,今晚我是一定要去的”

谁曾想,自己这一去,便是命从绝处生,那个厨房里管事婆子的小女儿藕儿,替自己死在了闺房里,自己,却在八年后,成为安府里大厨房的小丫头,命运之奇妙,当真是很难一言述尽,是不是?子规沉默地坐在黑暗里,嘴角渐渐浮起一丝冷笑来。

外面雨势正烈,闪电一道道将天幕划开,雷声由闷转炸,声声摧人心肺,雨水哗哗而下,夏天将尽,秋天,带着肃杀一切的寒意,隐隐约约间,悄悄来至身边。

荐红院里,令儿已是精疲力竭,乾娘问出来的话,不但让她心惊肉跳,连乾娘自己,说出口后,都觉心尖直颤,不过,总算这一场磨难,将至终点了。

“你当真听见,那天二爷在间松桥下,叫得是小妹?不是兰妹妹?不是二妹妹?”乾娘追问道。

令儿犹豫不决道:“二奶奶,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实在不敢肯定的说,不过,我恍惚间听着,确实像是小妹。。。。”

乾娘将身子向前倾来,眼睛里放出冰冷而凶狠的光来:“你不是恍惚,你就是肯定,你听到的,就是小妹”

令儿一下就哭了出来,口中求道:“二奶奶”

乾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面上却又浮出笑来,不过那笑在令儿此刻看来,实在比地狱里的阎罗笑起来,也差不多离。

“你明儿就这么说,你听见的就是那两个字,别怕,有我在,我到时自然会维护你,你不用担心。金徽”乾娘向屋外叫了一声,金徽应声而入,乾娘便对其耳语几句,后者点了点头,却不太确定的样子,抬起头来,又看了乾娘一眼,乾娘懒得再说,直接用手一推,口中急道:“快去快去”

令儿面上带泪,跪在地上尚不敢动,不过片刻,金徽从里间出来,手里捧着个小小包裹,送到乾娘面前。

乾娘也不用手接,只对地上努了下嘴,金徽无法,只得不情愿地走到令儿面前,将手中那东西外面包着的鹅黄色绣五彩功名富贵锦缎揭开,令儿眼睛一亮,原来里面是一座小小的金佛烛光下金光闪闪,光华耀眼,雕工自不必说,就那佛像的成色,大小,想来也值不少银子。

金徽见令儿如此,更是不情不愿,只是乾娘上头目光逼视,她不得不又将那小金佛往令儿面前凑了凑:“行了,别呆看了,快收起来,这是二奶奶赏你的”

令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暗地里赶紧就用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哎哟,生疼不是作梦她看了看撅着嘴的金徽,又看了看上首正在盯住自己的乾娘,心里直要叫唤,我的妈,我令儿今天,到底是走了霉屎运,还是走了财神运呀?

第百一章 月露谁叫桂叶香

第百一章 月露谁叫桂叶香

却说乾娘命金徽拿出一座金佛来,送到令儿面前,见令儿目露艳羡之意,知道其动了心,便说:“你只管收了,若顺了我的意,好处多着呢”

令儿还不敢接, 金徽性子上来,直将金佛塞进令儿的怀里,不屑地看了对方一眼,方转身,又回到里间,兮兮索索,不知又干什么去了。

乾娘见令儿手捂住那金佛所在的位置,脸上似笑似哭,好一付丑陋模样,心里哼了一声,面上却作和顺态道:“令儿,明儿我叫你,你就依刚才的话直说,横竖你说得是实话,有什么好怕的若大*奶她凶你,有我呢,我庇护你,你只管说你的。不过,”话到这里,乾娘将脸色一变,语气大转:“若你得了我的好处,到时又编个谎话来搪塞我,我可就没那么好性儿了你当你是在大*奶院里,我手够不着是不是?也对,一时我也难奈何你,不过你父母家兄,可都在外头街上卖肉呢,我寻不着你,还能寻不着他们?你只细想吧”

令儿吓得立刻便磕头下去,口中哀声求道:“二奶奶行行好,饶过我们一家吧”

乾娘这便又是一声怒斥:“放屁饶谁的命?我说了要你命了吗?明儿你只管照实说,就依刚才跟我说的一样,你瞧那边,”

令儿泪眼朦胧,回头一看,金徽正端个盘子立在自己身后,里面白花花的整锭细纹银元宝,圆溜溜,光滑滑,耀得自己眼睛都花了。才收了金的,这又来银的?令儿的心,越来越受不住了。

“过了明儿,这些都是你的。你放心,我还将你拨来我这院里使唤,到时候我疼你,等过两年,二门外的小厮,我必寻个好的,配你作夫,你看如何?这好处,当真是天上掉下来,正落在你令儿身上,再也没处去寻了吧?”乾娘边笑边说,自为是诱惑至深,对方再无可避了。

令儿还是犹豫,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的话一出口,落在园内众人耳里,再不敢相信的,怕都得成了事实。本来那天,她见了那事,自己根本不曾多想,经乾娘今儿一问,她心里细掂量斟酌,才发觉果有蹊跷,可当真就如乾娘怀疑的那样?她不知道,更不敢妄加揣测。再看看面前那堆银子,实在爱人,若得了手,自己先不说,外头的家人就先要乐死了。

乾娘见令儿还在犹豫不敢接,那爆碳脾气又上来,赶着就当头骂道:“烂了嘴的死蹄子敢是心里不向着那个贱人不成?实告诉你,你就想想自己吧,别再行那八百里外的,自己够不着的事了你今儿若不依,我立刻就叫你架你出去,乱杖打死,这园子里别的没有,看园子的狗还是有几条的,都饿了几日没好生吃饭了,只等你身上的肉去添饥呢”

这话一出口,令儿吓得不成了人样,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神,口中只道:“就依奶奶,都依奶奶”

乾娘见其如此,方才消了气,只是心中还有不忿,又接着斥道:“你还真当了自己是个角儿了?不过赖着你一句话,架着火唱台戏,你也就是听见了两个字,说出来给我借个路,就吓得魂都丢了,我呸就这胆子,还想在这园子里混下去?”

金徽一旁冷冷接话道:“二奶奶别跟她认真计较,这原是初一十五开的庙门早了,才竟出来的小鬼呢白放出来,与人家现眼也不够丢人的”说着,又将那银子端回了里屋。

令儿地下呆着,被骂得一字吐不出,心里早已是一大盆浆糊,见那银子走了,人也软了一半。

乾娘便道:“行了就是这么办你今晚就跟着锦笙歇一晚,一会儿上夜的来了,我让她们去那边说一声,就说雨大了,夜也深了,也不便回去,就在我这里凑和一晚。你只管睡你的,明儿话说出来就完了,银子也是你的,金子也是你的,一样也跑不掉”

令儿除了点头唯唯诺诺,再无他言,事到如今,哪还有她选择的份?上面那罗刹说什么,就是什么罢了,只求自己能活过这一关,就是福大运通,菩萨面前烧了高香了。

乾娘见此,叫来锦笙,吩咐几句,便带人下去,叫看好了,再不许生出别事来,金徽这方从里间出来,凑过乾娘耳边道:“二奶奶,这事能成吗?究竟那丫头也没听到什么别的,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咱们也不知道大*奶的闺名,就这么硬说出来,若不是,自己面上就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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