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赋全集Zei8.com》第138/351页


子规与书桐,并金徽和锦笙四个,便都领命而下。

且不说屋里主子们,这子规与书桐两人挨着就坐在了廊下,那边金徽和锦笙望望这里,隔开几个身子,也坐了下来,只是咕嘟着嘴,板起脸来,不往这里看。

书桐见了好笑,嘴上只对子规道:“你看那边两只雀儿,只将脸儿板着,眼看就是秋天了,平日里不用心囤积,近来风大起来,那草籽都要被风吹散了,明儿再到哪里寻食呢,想是心里就苦了,脸上也只有拉长了,直要挂到脚下呢”

子规听了,抿嘴一笑,还不及答话,金徽那里便明明听见是书桐奚落自己,心里气起来,因连着二奶奶没得过老爷好面,园子里众人都有些不当自己是回事了,再加上那话一激,语气也不好起来了,也只对锦笙道:“你只看那边,那两只蚂蚱蹦答得可欢要我说,一会折了腿子,管要就哭了。”

锦笙自是会意,口中也冷笑着回答道:“姐姐说得可不是?眼看秋天来了,那蚂蚱可不得趁现在多蹦答蹦答?再过几日,身子僵了,我看它再拿什么出来现眼”

书桐听了,也不动气,却又对子规道:“子规你瞧,那雀儿倒有些急眼了,要我说呢,平日里也该下下工夫,见那旁的雀儿寻食积物,也该用心为自己谋个福,秋天还好说,到底顺着风去,也能找个一籽半果的,冬天来了,可怎么处呢所以说,平日里尽是说嘴,到了那要命的时候,就该傻眼了。也没法子,天生就是福浅的东西,也图不到那里。”

金徽从小就是跟着乾娘的,后者的脾气性子,她自然也学足了七分,且一向是受宠惯了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立刻就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向书桐骂了过来:“你这烂死阴沟里,化也化不掉的死硬贱蹄子这里有你说嘴的地方?不见那上面荐红院三个字?当是你们那院里呢我呸你就别在这里说好论歹了,你算哪一出呢?谁是福浅的?都比你福大只当没人知道你的事了?别叫人恶心了好可惜了个的,我不说你还真当我是不知道呢,还是又聋又瞎呢?巴结芩姑娘没上得去,这又巴结上大*奶了,可惜呀,大爷回来,到底带走的是琴丝,你呢,还在后头呢要我说,你这一年只管去那文华寺,多烧几柱大香,求菩萨好好保佑保佑,下一年大爷回来时,叫菩萨只遂了你的心,让大爷把你带走吧哦米拖佛,那园子里才叫清净,你也没了饥慌打了”

子规听见,心里便想果然金徽厉害,颇得二奶奶几分真传,这话说得,一字不错。再见书桐,是脸也红了,心里乱了,嘴只是张着,一字回不上来,那边锦笙见书桐落败,也就得意起来,口里附和金徽道:“可不是,金徽姐姐可打中人家的命门了,见那脸涨得,平日里不是最牙尖嘴利的?这会子叫猫叼走舌头了?敢是说中心事了”说完,便跟金徽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书桐气得身颤手抖,却对不上一句来,只好将眼睛向子规望了过来,子规知其意,心想自己不开口也不行了,只好皱眉苦脸求道:“好姐姐们,都少说两句吧里面还在劝呢,你们外面倒吵起来了金徽你的话,我听着自是不错,不过只是一事不明,怎么就该是书桐这样?难道到一个院里,就想做一位爷的姨娘?难道做了丫头就得一心要做姨娘?要这么说来,那金徽和锦笙姐姐,你们二人,敢是想做二爷的姨娘了?”

金徽与锦笙倒不妨,子规说出这番话来,一下将局面翻转过来,且都有些被说中心事,再接不上话来。

子规见二边都静了下来,这方又开口软语道:“姐姐们,也别怪我说,丫头也有丫头好处,难道做了姨娘就好了?若要我说,我就偏不想那事,做好我本份就完了”

芩如本要到外面叫人送茶进来,走到门口,正听见子规这句话,心里暗暗点头, 果然宁娥的眼光是准的,这丫头不图上位,如此看来,今后只她,怕还可以用得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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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三章 书被催成墨未浓

第百十三章 书被催成墨未浓

却说书桐子规,并金徽锦笙正在屋外斗嘴,子规劝说一番,不料这话听进芩如耳里,倒有几分合意,当下也不多说,打起帘子来,向外叫了一声:“也不怕人笑话都收了声下去子规,取些茶水进来”说完并不看外面一眼,又自进去了。

子规便赶紧起身,金徽却站起来斥道:“你知道那门朝哪开”说完就走开,自去后头料理,其实刚才子规的话听在金徽耳里,倒是对其有几分佩服,金徽向来只看得上性子硬的人,见子规也是个硬脾气,倒跟自己有些对路,不像书桐,倒是跟芩姑娘一样,阴阳怪气,惯会背后弄人。

待将茶水备好,金徽便端上来,交给子规手内,口中还是凶巴巴地说道:“你只小心若洒出一滴来,皮不打烂你的”

子规知其原是好意,不过嘴上凶了一点罢了。不过当着书桐的面,自己也不好说得,只得依旧将脸色正起,口中答应一声,也小心接过茶盘,进屋里去了。

一进屋里,就见芩如宁娥正围着乾娘,一个用手中帕子为其拭泪,一个在其身后替其抚胸捶背,那乾娘困在二人中间,正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之时。

“你们通不知道,那冤家,昨儿白日里直养足了精神,夜里便是一宿不曾睡,也怪我,看他醉成那样,心里一软,便好好伺候了他一个白昼,倒好,叫他养足了精神,有力气了,直发了一夜的疯”

芩如听见便笑道:“这不是好他不肯睡,你只陪他吃酒作乐,倒是小日子乐和长进了”

乾娘听后,只是啐了一口道:“哪里这样好事?他连房门都不肯进先是在院子里发愣,我见他没声没气的,倒也安静,也就随他,谁知到了下半夜,他不知哪里叫来个乐师,直让那人吹了一晚笛子,自己不睡也不让别人安生,我让锦笙去劝他,倒叫他骂回来了,无法子只能由他去吵,这好,他是乐和了,闹得我脑袋里现在还嗡嗡作响”

宁娥便知,这说得是那带回来的小后生了,也作不知,再劝道:“你也算了,何必计较?他吹他的,你睡你的,不去理他就完了”

乾娘心里哪得甘心,只是嘴上不好说出来,便又强辨道:“那声音响起来,我哪里睡得着?且是看那冤家,跟个小乐师倒有说有笑,见了我就是一张死人脸,敢情我是那地狱下的判官么?但凡看见就是个僵尸模样”说到这里,委屈上来,涕泪俱下。

宁娥开不得口,芩如只得接上道:“你也太实心了,爷们自有个爷们脾气,那早起他在众人面前失了体面,老爷又将他拘在院子里不叫去外书房,他心里不气?他不拿你撒气,又去找谁?二奶奶,你也想想,到底寻事也要有个由头,万物也要拿个着实才好,拿纸船下河,成个道理?你心里拈酸,只在这院里也就算了,这如今闹得满园子知道,连亲家爹都通晓了,那二爷能不上火?能不发脾气?还是你只当只你是有脾气的?旁人都是死的呢这也难怪二爷见你是死人脸了”

乾娘也无话可答,只是呜咽半天,方才憋出一句来:“那如何是好?这日子难道往后就这样过了不成?”

宁娥叹了口气道:“现在倒说这话了,昨儿那邪劲哪儿去了?你只狠下去,我原当你是不怕的呢”

乾娘听了,复又放声大哭起来,宁娥笑笑,回头说道:“子规来了放下茶吧给你二奶奶拿着这擦泪的帕子,我只拿得手都酸了。”

子规依言而行,宁娥端正坐着,拿过一杯茶来慢慢呷着。

芩如这便开口道:“大*奶哄你呢,谁让你当着众人让她没脸?你听我一句,爷们的脾气,过了就好了,一直这么绷着,他不嫌累?老爷也不许他这般胡闹的。”

乾娘听了这话,心里方有些落定,只是,到底还是不放心,那眼泪,一时也还收不住。

芩如好说歹说,又以老爷的话来劝,总算将乾娘劝服八成,见其还有些不太乐意,便暗中用脚踢踢宁娥。

宁娥无法,只得重新打迭起精神来,对乾娘开口道:“我的好二奶奶,也差不多是时候了,难不成,你还想让二爷给你陪个不是?他是个什么样人,你比我们都清楚,我是不说,你只自己琢磨,到底是跟他硬来呢?还是去软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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