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湉天下之剑谍》第123/126页


一向注重贵族仪态风范的柳风,眼睛也不禁放出了炽热的光,呼吸突然变的急促、沉重起来,他几乎忍不住想大笑起来。云先生一死,整个计划就完美了,彻底地结束了。

“我不是个高尚的人,我得承认。但我也不是最坏的。我的心肠也是让人慢慢给逼硬的。”他对自己说:“我也想做好人,可是在江湖上要生存就不能做好人,就要行恶,就要狠心,甚至还要无耻的堕落。”

“我做的这一切仅仅是为了生存而已。”柳风在内心宽慰自己说,所以他立刻放宽了心,甚至对自己觉得很满意,甚至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很高尚的人。

他当然有理由对自己满意,因为每次他总能笑到最后,因为每次刀总是砍在别人的身上――疼痛当然也在别人的身上。

他如春风的面容却突然收敛、僵硬。

冰荷指若削葱根的手却忽然一快,快如冷飕飕的疾风,划出一个优美的半弧形,击向的却是柳风,她的纤纤玉指闪电似地在柳风的肩颈滑过!

柳风立刻烂泥一样滩了下去。

他忽然感觉从头冷到了脚。

冰荷微笑着望着他:“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冷?”

柳风点点头。

冰荷用劲恰到好处,居然还能让他说话、点头:“被人出卖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

“是的。”

“被自己身边的女人出卖是不是更不好?”

“是的。”柳风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你心里是不是充满了怨恨?”

如果目光能杀人,恐怕柳风早将冰荷杀了。

冰荷说:“卖石灰的见不得卖面粉的,是不是只准你出卖别人,却不准别人出卖你?”

柳风声音嘶哑:“我给你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地方亏待过你?你这个婊子,为什么出卖我?”

“记得你的一个狐朋狗友曾写过一首诗赠给你:‘生子当如柳风兮,风流自古叹唏嘘。一剑举起千层浪,唯笑后宫不如鸡。’你当时还觉得这首诗写的很好,到处炫耀予人看。”冰荷冷冷地说:“可是,你想过我们的感受吗?想过后宫那么多女人承受的痛苦吗?你把这些女人当过人吗?”

闻言,蓝与绿蔷薇均神情黯然,面露羞惭痛苦之色。

“你表面道貌岸然,知书达礼,骨子里却满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货色。常说‘屁股决定意识’――有什么地位,就有什么脾气;有多大权力,就有多大的兽性;有多大金钱,就有多大的心态;有什么样的处境,就有什么样的行为。”

“你为自己感到过羞耻吗?”冰荷哼了一声:“幸好,你不过是秋后的猛炸,蹦达不了几时了。所有的金钱、权力,不过是梦中花,水中月,终究只是一场百年春梦而已。”

柳风连声“婊子、婊子”地破口大骂,他永远用屁股也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在他的心目中,永远只有别人做错,永远只有别人对不起自己。他最懂的是钻营、阴谋、诡计,最不懂的是别人的痛苦。

当然,还有人性,他永远也不明白人更重要的是人性的尊严和光辉!

他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有算到这一点。

“你不用骂,骂也没用。”蓝接口说:“你不妨安静一下,让我来告诉你因果吧。”

柳风果然喃喃骂了几句之后,安静了下来,他也实在想听听,这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蓝慢慢地说:“二十年前的风雪之夜,‘五口会’确实留下了一个女婴。”她的眼神望着天际,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回到了那个恐怖夜晚:“这个女婴就是我。”

“是你?”柳风瞪大了眼睛:“真的有女婴?”

“是的。”

“怎么可能?”柳风不信:“我们用了很多的功夫去查,怎么会没有查到?”

这次回答的是云先生――因为当时蓝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儿,他才是被托孤的人――他先吸了一口烟,沉思了一下,然后说:“我们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如何保护好这个女婴,是我们成败的关键。”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要藏匿一个婴儿,并且要在柳园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她抚养成人,确实是难上加难的事。我开始绞尽脑汁也几乎束手无策。”

云先生说:“直到有一天,我带着蓝经过首阳山,忽然想到了发生在这里‘赵氏孤儿’的故事,程婴身负‘忘恩负义,出卖朋友,残害’的骂名,以自己的亲生儿子换取忠良之后的生存。受此激励,我才想到了一条计策,就是以婴护婴。”

“以婴护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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