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月亮》作者:枝在也听》第12/153页


  这一场球局结束,男生熟练用球网箍起了球,回头之际,与江辞视线相接,眼神淡然,又有那么几分不以为意,“哦,和学姐打个球,不介意吧?”
  是他。
  听谢澈对夏倾月说的那句‘你又输了’的话,包含两个信息——
  第一:他们打了不止一场。
  第二:她输给了他,不止,一次。
  这两个信息好似难舍缠绕的藤蔓,一分一厘吞噬他最后的底线,隶属少年本能的野戾觉醒,此刻间,锋芒毕露。
  江辞嗤了声,眉眼温度骤降,如寒冰,周遭的气场瞬时冷沉好几度。他没说什么,只朝着谢澈所在的方向走。
  本以为两人会正面交锋,可江辞越过了谢澈来到夏倾月身前,对她,他一向没脾气,嗓音也放轻很多:“姐姐,帮我拿下外套。”
  衣服残留的余热丝丝融入她的指尖,她瞳孔微动,想说话,只听他又说:“我会赢回来。”
  信我。
  “男生和女生对打,不公平。”少年身形颀长,手持着球拍随意辗转了两圈,直面对手,像是根本没把人放眼里,“你不是想打球吗?”
  一字一顿,明里挑衅:“来,我跟你打。”


第7章 赌注
  江辞离开体育馆后,那片场地只剩夏倾月自己。一个人也对打不了,她索性就拿着拍独自颠球。
  一下,两下,三下,像时钟跳动的步数。
  前面颠球颠得还不错,球随着重力降下来的线很直,进行到不知是十几还是几十,夏倾月手腕往外偏了些,羽毛球借势磕到拍框抛物线般惯性下滑,砸弹在地面,落得有点远。
  可能是力度没把握好,她打算捡起球重来一次。刚移步,视野所及多了一个人,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谢澈。
  看着对方弯腰把球收在手里,左右侧了下,无声打量,没有要给她的意思。
  夏倾月继续向前走,谢澈也说了话:“学姐,一个人颠球太无聊了,你同意的话,我们可以打几场。”
  前提是你同意,不同意当我没说,挺有绅士风度。
  没弄明白他为什么想和她一起打球,但到底说,相互认识,又是校友,好像找不出理由拒绝。
  “可以。”夏倾月答应了。
  “那最简单的规则,三局两胜。”谢澈说。
  他拿了个球拍在一方区域站定,准备发球,动作堪比运动员的标准。
  见此,夏倾月唇线轻抿,心情有点复杂,谈不上乱。
  说实话,谢澈没想到她能答应他,想着还真来对了地方,碰见了熟人。
  他上午和朋友约了郊外赛车,几圈比试后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没了兴趣,打过招呼后先走一步,可朋友带来的几个妹子偏缠着他、挡他的路,走是走了,为了图清净就回了学校。闲逛期间进了体育馆,大致扫了眼各个场地的人都结伴而行,唯独一个女生落了单,走近看,原来认识。
  提出一起打球的想法倒没什么目的,单纯打发时间,正好也有几周没练球了,顺顺手。
  “你在乎输赢吗?”谢澈忽然问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羽毛球方面我应该比你专业,公平起见,我让你几个球。”
  男女力量差距有别,只看他的准备动作,她便知道他们的水平并不在同一维度,他这么说,也是照顾她的感受。
  馆内挥动拍子的声音不一,错落浮旋在夏倾月耳边。
  那个问她在不在乎输赢的问题,她是这样回答的:“有的时候,过程远比结果重要。你不用让我球,我们就当打场友谊赛。”
  与生俱来的淡静和从容让她整个人陷入光里,谢澈恍然失了半秒的神,意识拽回,薄唇扬了下:“这可是你说的,比赛结束,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
  友谊赛?
  他可不这么认为。
  话音消失的同瞬,羽毛球被他抛在了空中。
  也就意味着,这场不像友谊赛的友谊赛,正式开始。
  ……
  经过一系列周旋,夏倾月明白,她敌不过他。
  三场下来消耗的时长,差不多将近十分钟,胜负也显而易见,谢澈连赢了三场,她连输了三场。
  他不是故意找她的不痛快,而事实就是事实——
  “学姐,你又输了。”
  -
  谢澈看向江辞,微眯了下眼睛。
  生于这个世界十八年,第一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对他下挑战书。比赛有输有赢很正常,以他的实力连赢三场也很正常,主要的是,对面是这哥们儿的青梅。
  打球耗了几成力气,他的兴趣如风来、随云走,没太多功夫陪别人浪费,“你凭什么笃定你说一句,我就要跟你一块儿打。”
  收了拍子,撂下三个字:“爷累了。”
  对付像他这样气傲纨绔的少爷脾气,江辞有的是招,先甩了个激将法试刺:“别把怕表达得那么委婉,你直接说出来就行,我理解。”
  再加上极其阴阳的反话文学:“听同学说你打羽毛球挺厉害的,还没跟你打我就知道,你确实挺厉害。”
  个别情况,江辞说话不给人留一寸后路。
  效果也立竿见影,谢小少爷停了脚步,黑眸底端仿佛有火种烧燃,反嗤声很是不屑:“事先说好,我不会手下留情。”
  “一样。”江辞得逞似的扯了个笑。
  两位少年的对话,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每一句都透着剑拔弩张的硝烟味道。夏倾月错失了适时发言的机会,眼看着他们进入场地。
  比赛开始前,她看到江辞对她轻笑了笑。
  她读懂了,让她安心。
  这场比赛的参与者——江辞,谢澈。
  于夏倾月而言,她了解江辞很多,了解他喜欢羽毛球这项运动,达到了热爱;了解他日复一日不间断地练习巩固,追求更好;与此相关的竞技赛事他参加过的次数盈累万千,也取得了傲人的优异成绩。
  而谢澈,她未知,从他们对打的那三场分析,他发球速度极快,进攻手法变幻莫测,常人难以找寻破点击溃,无疑经历过专业训练和指导。
  他们交手,是好,还是坏?
  忽然,场地那边传来一阵短暂的声响,甚风疾速。
  “啪——”
  白球往返穿梭两边场域,不足一分钟,第一局以球降在江辞那边止停。
  谢澈懒散站着,拿下首场胜球让他敛不住得意,“这就是你的水平?不怎么样啊。”
  “急什么,还有十场。”江辞不接他的嘲讽。
  规则提前拟定好,十一场,比分为准,多胜少败。
  比赛忌浮躁,讲求心稳,一时的胜利不能成为最终结果的评判。各类大大小小的赛事中,对手放狂话的、起哄的、故意使劣招激怒他的例子浮光掠影般一一闪过,他看都不看一眼,全当空气。
  第二场继续。
  因和其他场地的打球氛围有异,江辞和谢澈明争明斗的较量引来了不少瞩目,前来围观的群众踏着好奇喋喋不休地解说,本质来讲,更像是下赌,赌谁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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