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作者:年深不见》第104/107页


  门一推开,就看见温听晨偏头看向窗外,目光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见弋走进去,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温听晨回神,说没什么胃口,然后挪动身子睡到最边上,拍拍旁边的空位,对他嫣然一笑,“过来陪陪我。”
  周见弋没说话,脱下外套钻进被子,把人拦腰一搂,紧紧摁在怀里。
  直到他的心跳在耳边怦怦,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温听晨才真实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她枕着他的胳膊,两条纤细的手臂搭在他腰腹,隔着空空荡荡的衣物用力收紧。
  他瘦了很多,虽然以前也不胖,但有一身蓬勃的肌肉,不像现在,下巴尖了,抱着也摸不到几两肉了。
  “周见弋。”她在他怀里拱了拱,扬起毛茸茸的脑袋,“让我亲一下。”
  周见弋轻哂一声,低头把唇凑过去,温听晨伸长脖子,在他嘴唇印上蜻蜓点水的一吻。
  周见弋没动,喉结慢条斯理地滚了下,耷拉着眼皮看她,疏疏懒懒的眼神仿佛在说:就这样?
  温听晨本来真打算点到即止,奈何被他这样直白盯着,也觉得有些不够。
  盯着他干燥得有些起皮的嘴唇静静看了会儿,攀住他的肩膀再次凑近,含住他的嘴唇,轻吮慢吸,伸出舌头在他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周见弋呼吸一滞。
  见他没什么反应,她又压着心跳,撬开他微松的齿关,舌头滑进去,用丁香小舌生涩又肆意地卷撩他。
  周见弋深深呼吸,再睁眼,先前的克制荡然无存,扣住她的后脑将人捞进怀里,嘴唇规律张合,夺回主动权,舌头长驱直入,滚着一股压抑许久的狠劲在她嘴里翻天覆地地搅动。
  他吻得又凶又深,撩拨扫荡,为所欲为,根本不给她换气的机会,卸下自己七情六欲,尽情宣泄这么多天的想念和担惊受怕,压着她的舌面来回纠缠。
  吻辗转直下,忽轻忽重地细细啃咬,激得人身心飘荡,曲线起伏。
  静谧的病房很快被暧昧的气氛填满,耳边全是令人遐想的旖旎嘤咛,温听晨毫不怀疑这要不是在病房,要不是顾及她身上还有伤,自己这会儿早就被他拆骨入腹了。
  直到走廊传来医生说话的声音,周见弋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动作有些过了,讪讪结束了这番缠绵,用手掌抚平被他蹂一躏得乱七八糟的病号服,一颗颗扣上纽扣,轻轻吻了下她汗湿的额头,将人重新揽在怀里。
  温听晨趴在他胸膛细细喘气,感受酥痒的心跳逐渐落回胸口。
  两人就这样静静依偎,她没有提被绑架的细节,他也没有说追捕的过程,那些都是过去式了,重要的是未来,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周见弋的呼吸逐渐变得悠长平缓。
  他这些天累坏了,脑子里那根弦一直绷着,此刻她真真实实躺在身边,疲倦感才悄然来袭。
  温听晨轻拍他的后背,温柔道:“睡吧,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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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见弋这一觉睡得极沉,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病房空荡荡的,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别的身影。
  他坐起身,试探地喊了一声温听晨的名字,久久无人回应。
  冷汗簌簌而下,几天前发生过的事情犹如噩梦般在脑海快速重演。
  某种难以形容的恐惧感腾地一下揪紧他的心脏,他掀被起身,外套也没来得及穿就冲出病房。
  走廊没有,护士站也没有,他拽住身边经过的医护,“看见温听晨了么?”
  “没有。”
  又来一个医生。
  “看见温听晨了么?”
  “没啊。”
  周见弋觉得自己要疯了。
  就在他准备惊动保安室帮他调动监控的时候,身后传来温温柔柔的声音。
  “见弋?”
  周见弋蓦然回头,看见温听晨拎着几个购物袋缓缓朝他走来。
  他长长松了口气,大步走上去,一把拽过她的胳膊将人搂在怀里。
  “你去哪儿了?”
  温听晨被他的模样吓着了,小声道:“我以为你没那么早醒,就去对面的商场买了两套衣服。”
  先前的衣服已经见不得人,马上就要出院,总穿着病号服也不是个办法。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偏他,她还特意打开袋子给他看了眼自己刚买的衣服。
  “这套是帮你买的。”
  周见弋定了定神,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他想自己怕是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简称PTSD,自从把温听晨从货轮上救回来那刻起,只要她一脱离自己视线,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不把我叫醒,让我陪一起去?”
  温听晨:“我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周见弋牵起她的手往回走,“你哪来的钱付款?”
  她的手机和钱包之前都被遗弃在那辆车上。
  温听晨狡黠一笑,从口袋摸出一张银行卡,“当然是刷你的卡,我从你外套口袋拿的。”
  “……”
  温听晨没好气地瞪他,“有什么问题么?”
  “没,”周见失笑,一连拿她没有办法的宠溺,“刷的好,下次多刷点,天天刷。”


第71章 将故事写成我们(2)
  留院观察一天之后, 温听晨被准许出院。
  办完离院手续,周见弋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温听晨没有立即回答, 望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沉默良久, 才说:“一会儿陪我去个地方吧。”
  周见弋点点头, 心里猜到了七八分。
  从医院出来,温听晨在马路对面的花店买了一捧白菊,打上车, 去往城市的最边缘。
  到达陵园的时候,原本阴沉的天色豁然开朗,太阳从密布的乌云中露出一角, 阳光沐浴大地,春意盎然的山头好似洒满碎金, 树影斑驳,迎风摇曳,静肃的墓碑也泛着温润的光泽。
  温听晨拾阶而上, 凭着记忆来到半山腰某座沾染了微尘的墓碑前。
  照片上的少年白净斯文, 笑容明媚,带着年少无畏的坦荡永不褪色地看向他们——
  大家都被命运推着被迫向前, 只有他的青春永远定格在这一秒。
  温听晨盯着那照片看了半晌, 哽咽喉咙,弯腰将白菊放到墓前, 抬手抚了抚碑上的名字, 轻声呢喃:“抱歉,这么晚才来看你, 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今天来之前,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没想得到真正站在这里,心情还是特别沉重复杂。
  有些事不提及并非忘记,而是太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想说的话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温听晨蹲下身,从包里拿出湿巾,一边细致地擦拭墓碑,一边断断续续地和墓碑的主人说话,说当年事情的真相,说凶手落网的过程,也说自己这些年来愧疚。
  她在墓前絮絮低语的时候,周见弋就独自退到了一旁石阶上,提起裤脚席地而坐,对着满山矗立的墓碑,默默点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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