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娱乐圈]》作者:严颂颂》第65/110页


  祁砚旌端着玻璃杯贴了贴许珝的耳朵,许珝一抖,扭过头看他。
  “喝水,”祁砚旌把杯子放进许珝手里:“嘴巴又干了。”
  许珝捧着杯子不太自在,不懂祁砚旌为什么总能注意这些有的没的小事。
  祁砚旌盯着他喝了水,上下打量他一遍,眼中褪去调笑很是认真:“说真的,有没有伤到?”
  许珝在他目光中怔愣片刻。
  这两天结结实实见识过祁砚旌不做人的样子后,突然认真起来,反而有些不习惯。
  “真的没有,”许珝顿了顿,接着道:“之后再有这种戏份你也不用顾忌我,一切以拍摄效果为上。”
  祁砚旌给自己也倒了杯水,但没喝几口,指尖轻轻磕着杯沿,未几放回桌面,玻璃和大理石对撞,传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没说好或不好,只理着衣袖淡淡道:“你休息会儿,我半个小时后还有场戏,先走了。”
  高平和张畅对视一眼,急忙跟着祁砚旌离开。
  张畅关好门来到许珝身边,望着门口拍拍胸口:“可算走了,吓死我了。”
  许珝精神也终于松缓下来,手肘搭在吧台上一口一口喝着水。
  张畅拉了张凳子在他面前坐下,问:“他怎么突然抱你?你都不知道刚才就连高平那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别说其他人了,你俩不是好好拍着戏吗?”
  他们虽然在现场,但拍摄时周边的环境都要清场,工作人员只能远远地等在一边,能看到发生了什么,却是一点都听不清演员的对话。
  于是不久前的那个画面,在张畅等人的眼里就显得更加魔幻。
  两人正常地拍戏,情绪发挥都非常完美,闫崇平喊卡,准备收工,一切自然而然。
  而摄像关后,事情突然开始不对劲,许珝却坐在地上没起来,祁砚旌在他面前蹲下,不知道说了什么,忽然就抱在了一起,在全场的注目礼下上了车。
  “到底什么情况?”张畅忧心忡忡,“是不是他强迫你的?他以权谋私想揩你油?这两天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事?!”
  许珝抬眸看他一眼:“以权谋私是这么用的吗?”
  张畅一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有没有——”
  “没有,”许珝起身往房间走,“我让他抱的,他只是很听话。”
  张畅:“……??”
  “你在说什么?!”
  刚才被抱得面红耳赤的人是谁?
  刚才坐着一动不敢动的人是谁?
  怎么祁砚旌一走就硬气了起来?
  你倒是对他也硬气啊!
  许珝拿了睡衣出来,又被张畅拦住。
  “真是你让他抱的?”张畅说什么也不敢相信,“为什么啊?”
  许珝慢悠悠走进浴室,“当时被他摔得有点疼,不想走了,不过也确实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他来真的……”
  他扶住浴室门框,回头看张畅:“我要洗澡了,完了还想睡一觉,晚上上戏前你来叫我好吧?再带点吃的。”
  说完许珝莞尔一笑,关上了浴室门。
  张畅在外凌乱良久,直到里面响起哗哗的水声,才同手同脚出了门。
  许珝洗完澡裹着浴袍回到床上,彻底放松下来后,全身酸软疲惫。
  他胳膊膝盖都起了淤青,是祁砚旌扔他那两次摔的,看上去乌黑一片,实际上没什么感觉,只有用力按才会隐隐作痛。
  而许珝的疼痛阈值在前段时间似乎被拉高了不少,这些伤落到身上带来的痛感,让他连药都懒得擦。
  许珝陷在软和的床铺里,思绪纷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梦到了祁砚旌,却完全弄不清楚梦里的内容,这种感觉和最近他和祁砚旌之间的状态很像,千丝万缕缠绕不清。
  两人之前切切实实围绕着一层尴尬的氛围,但这种不自在的感觉,不单单只来自那些让人害羞无措的接触,似乎还隐隐有着更为隐秘的缘由。
  但许珝一时理不明白,也想不清楚,只能任由它肆无忌惮地生长,盘根错节地扎根在心上。
  幸而接下来几天两人都没怎么见面,好歹给了许珝一些缓冲的空间。
  许珝饰演的是一个正在筹划犯罪,即将走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罪犯,祁砚旌却是一生向阳的警官。
  两人的人生如果要有交织,只能在冰冷的审讯室,且永远站在对立面。
  目前拍摄的剧情都处于铺垫阶段,两人各拍各的,不再有多余的对手戏。
  《雾》本身触及的题材相当严肃且黑暗,关于对男童的侵/害,在当初那个法律并不完善的年代,鲜少引起重视。
  主角程小雾的弟弟在影片中的年龄是十岁,但为了显出孩子的瘦小,小演员的实际年龄其实刚满九岁。如何在绝对保证小演员身心健康的前提下,达到最好的拍摄效果,成了全剧组考虑最多的问题。
  许珝的戏大多不是外景就是夜戏,除此之外就是和大家一起陪小演员玩,尽量让不让题材本身的沉重,影响现场的氛围。
  一天天忙下来,倒是让许珝无暇思考和祁砚旌的那一点别扭。
  只是两人的拍摄行程完全错开,很偶尔的时候许珝一个人回酒店休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感受四周安静的空气,心里也会莫名其妙空了一块。
  一直到好几天后,剧组终于想起做个直播安抚下嗷嗷待哺的粉丝。
  那天白天是祁砚旌在审讯室审问其他犯人的戏,因为是棚拍布景又简单,几乎全剧组的演员都到了现场想要观摩,结束后正好也可以直接开始直播。
  许珝连熬了几个大夜,没补到两个小时的觉,就被张畅从被窝里抓起来,收拾洗漱塞去了片场。
  他到的时候片场一片安静,几个场工在搬东西,周围早就围着乌压压一圈人。
  “许老师!”
  “许老师好!”
  不少演员看到许珝都挺直了背问好,吸引了不少视线。
  许珝笑着和大家打过招呼,拿着小马扎在林颂风身边坐下,现场复又平静。
  林颂风凑近,压低声音道:“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许珝笑了笑:“为什么?”
  “你这两天不是一直熬夜吗,”林颂风说:“白天拍晚上也拍,今天难得能睡一会儿。”
  许珝含着笑,不言其他,只说:“毕竟是祁老师的戏,怎么也要观摩一下,就是来得有点晚了。”
  “也对,”林颂风点点头,“不过祁老师的戏,从哪儿开始看都不算晚。”
  片场中央,审讯室的布景冰冷压抑,打光师一言不发调整灯光,场工最后一次确认置景,一切井井有条。
  祁砚旌坐在中央,双腿交叠手里端着杯咖啡,微侧过头和闫崇平对着剧本沟通着什么。
  他神情冷淡姿态舒展,只是在冰冷的打光下,气场显得格外冷硬强势。
  倏而他眉心微动,抬眸望了一眼。
  许珝视线没来得及收回,猝不及防对上了这道目光,祁砚旌眉头微微蹙着,神色冷峻,一身气场没往回收直直地看过来,竟然显出无端的暴戾和威压。
  许珝心脏狠狠一跳,牵出一连串心慌,自打和祁砚旌熟识以后,他就没在他脸上看过这种表情。
  许珝挪开视线,悄悄抬手捂住心口。
  只是几天没见,就突然感觉祁砚旌陌生了好多。

当前:第65/110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