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船》作者:是辞》第54/57页


  宋慈说:“你一肚子的心眼儿,我玩不过你。”
  余泽嗤笑道:“还没往你身上使心眼儿呢,你怕什么?你是不蠢,也没聪明到哪儿去,那喝多了酒能乱亲人么?得亏是我……”
  “就你聪明,你聪明那不也是你初吻?”
  “是我初吻,还不赖,就是酒味儿有点大。还有,宋慈,我只是不抽烟,身边抽烟的人不少,我妈也抽烟,所以我早就习惯烟味了,你那些招数一点儿用都没有,在我眼里就是在勾引我,吸引我注意。”
  “我才没勾引你。”她说着车轱辘话,绝口不提他刚刚发出的追求的询问。
  余泽也听出来了,并不急躁,追人总得给人点儿时间考虑吧,他有句话想说很久了,现在才说出来:“你牙上还有牙膏沫。”
  宋慈被他说得臊得慌,强撑着给自己找补:“我刚刷完牙,你不知道牙膏沫是不用吐的吗?”
  “确实不知道。”
  “不用吐,对牙齿好,我看到有人科普说的,你可以试试。”宋慈还给他讲起来刷牙习惯了。
  余泽对此没什么兴趣,又说:“你刘海上有水,都上冻了。”
  宋慈立马抬手挡住脑门,很快想起来自己还没洗脸,说不定还有眼屎,余泽戴着眼镜怕是看得清清楚楚,她还站在这儿跟他聊了半天,立马生出想跑的心。
  余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黄色的毛绒睡衣,触感很好,他制止道:“你等会儿。”
  宋慈恼羞成怒:“你还干嘛?太冷了,我要进屋了。”
  余泽转身去开车门,副驾驶放着一束花,简约的款式,并不繁杂,就是一捧黄玫瑰,宋慈自然知道黄玫瑰的话语是道歉。他把花递了过去,说着废话:“给你的。”
  宋慈无语极了,哪有人表白送豆面卷子,表白完了才拿出来一束花的?他可真是不走寻常路。
  余泽又说:“没想到你这么好哄,花儿我还没拿出来,你就说原谅我了,所以说你傻,下次可以多拿拿乔儿,吊着我。”
  宋慈骂道:“你抖M吧?我可不擅长折磨人。”
  “挺好,我也不擅长哄人,咱俩以后都有话直说。”
  “不是,谁和你有以后?”
  余泽不管,看向她家的门,试图登堂入室:“我去看看富贵儿?昨儿进食排便怎么样?”
  其实昨天下午宋慈冷静过后就意识到了,富贵儿排便进食都正常,虽然莫名其妙瘦了两斤,但肯定是没病的,她属于是关心则乱,甚至迁怒了余泽。
  余泽还在说:“我从来不上门看诊的,你是第一个,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要不要我去看?”
  宋慈倒是不排斥让他进门看看富贵儿,可忽然想起来宋萍出去买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撞见解释不清的。于是她赶紧推着余泽上车:“你快走吧,快走,富贵儿有事我再找你。”
  他几乎被挤进车门,还是扭头追问:“那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准信儿?”
  “下辈子!”
  “这辈子还没过完,你还要预定我下辈子?”
  宋慈一张老脸红得彻底,不习惯听到这种暧昧的话,殊不知余泽说完也觉得害臊,甚至咒骂自己怎么说得出这种不要脸的宗遇式言论,只不过他脸皮天生厚了点儿,看不出来脸红,到底还是落荒而逃了。
  趁着宋萍还没回来,宋慈赶紧进屋,那盒豆面卷放在了客厅,黄玫瑰刚关进书房,宋萍就进门了,大声问她:“这谁买的‘王瘸子’啊?”
  “朋友送的,你吃吧。”宋慈答道,转身进洗手间打算洗脸。
  宋萍又告诉她:“晚上你大姨和你姐过来吃饭。”
  宋慈应道:“知道了。”
  她还以为宋萍真没看见,丝毫没有起疑,不想宋萍那么沉得住气,晚上两对儿娘俩儿坐在一起,酒足饭饱过后,宋萍幽幽开口,直接问重点:“闺女,白天那男的是谁啊?”
  宋慈心里咯噔一声,看向宋萍的眼神分外无奈,感叹道:“宋二宝,你挺能忍啊?憋了半天,急坏了吧。”
  宋萍在家排行老二,小名叫二宝。
  宋萍笑道:“你妈不就是能忍吗?不能忍至于到你初中了才离婚?”
  痛苦的岁月逝去已久,东北人的幽默刻在骨子里,即便是多么不好的事儿也能用轻松愉快的话语形容。
  宋慈的心微微被刺了那么一下,笑着答道:“一朋友,和我一个幼儿园的,你还记得不?就上幼儿园大班了还在尿床的男生。”
  余泽要是知道宋慈是这么宣传他的,保准得气吐血,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
  宋萍明显对他有印象,离不开宋慈小时候的唠叨,那会儿宋萍每天骑个自行车去幼儿园接宋慈放学,宋慈坐在后座抱着宋萍的腰,一路上嘴就没停过,邻居天天看到那副光景,直和宋萍吐槽:你家闺女可真能絮叨啊。
  拜宋慈的絮叨所赐,宋萍回想了一下,竟然还能说得出名字:“大水泽?”
  “对,就是他。”
  “他真姓‘大’啊?”宋萍有些不确定,转头问自家姐姐和外甥女,“有这个姓吗?”
  大姨眉头一皱:“大张伟?”
  表姐无奈发笑:“大张伟也不姓大啊,但好像是有这个姓的。”
  越说越跑偏,宋慈略微发了下善心,解释道:“不是,他不姓大,叫余泽,多余的余,三点儿水那个泽。”
  “这才像个名字。”
  宋萍也算放下了心,她只是不催宋慈结婚,并非要求宋慈不婚,虽然年轻人谈恋爱热乎不了两天就可能分手,但长辈总是考虑得比较远,想着万一姓大,将来孩子也不好取名,姓余好啊。
  大姨紧跟着追问问余泽的情况,年纪、身高、学历之类的,宋萍说她瞧见了,模样不错,斯斯文文的,个子也挺高的,肯定有一米八,就是宋慈太矮了,气得宋慈直说:“我就不配找个一米八的是吧?”
  “不是这意思,这不是差太多,嫌他个儿高呢嘛。”
  表姐又问:“他做什么的呀?”
  宋慈寻思了两秒,答道:“兽医。”
  表姐多少有点儿惊讶,她不养宠物,大概也是头一次碰见做兽医的,觉得新奇。不想宋萍姐俩儿眉头一皱,大姨则立马反问:“啥玩意?给猪接生的啊?在畜牧站工作?工资咋样?”
  宋慈和表姐都是年轻人,闻言笑不可支,表姐赶紧解释兽医是在宠物医院上班的,就跟给人看病的医院里的医生似的。
  宋慈则立马拿起手机,边笑边给余泽发微信。
  宋慈:你会给猪接生吗?
  余泽:……
  余泽秒回了六个无语的点,肉眼可见地沉默了好久,才审慎作答。
  余泽:这方面畜医系是专业的,我没学过,但应该不难。怎么着,你家有猪难产?
  宋慈对着手机笑得直打嗝儿,宋萍打了她一下:“笑什么笑?”
  她抬头问道:“大姨,你那儿有什么猪要生吗?他说他可以试试。”
  大姨白了她一眼:“生个屁生,我就问问。”
  “那万一遇上了,您吱个声儿,我帮您联系。”
  大姨早就憋不住笑了,碍于面子说道:“啥呀,当兽医的,还不会给猪接生,这小子不靠谱儿。”
  表姐不禁拆自己亲妈的台:“人家拿刀做手术的,非得给猪接生?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不是那坑里的,你怎么硬往里面塞?”
  话题扯到这里,四个女人就猪的生产技术产生了激烈的探讨,宋慈笑得腮帮子都疼,手机还在响,传来余泽的追问。
  就像男人没办法拒绝一根笔直的木棍,给猪接生显然激发起了余泽浓厚的兴趣。
  余泽:?
  余泽:到底有没有猪要生啊?
  余泽:逗我呢?
  余泽:我真能试试,猫狗生崽遇到过不少,给猪接生还是头一回,让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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