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作者:栗银》第380/736页


  但这还不够,永庆帝的火气有十万两白银那么多,梅达的死也不能抵消。
  一夜辗转反侧,永庆帝在次日早朝大封皇子。
  膝下五位皇子,四位封了亲王,一位封了郡王,还是侮辱性极强的“安”郡王。
  安,大有安分守己之意。
  这个倒霉鬼就是三皇子越英颉。
  消息传来,有人喜有人忧。
  剩余的五大世家难免生出唇亡齿寒之意,行事大为收敛,短时间内不敢再触怒永庆帝。
  中秋佳节,沈绍钧收到来自徽州府的节礼。
  是一份月饼。
  附书信一封。
  信上只五个字——“榆幸不辱命。”
  沈绍钧捏着薄薄信纸,刹那间满面泪痕。


第99章
  中秋过后,韩榆投入到新一轮的忙碌之中。
  新稻种经过越京百姓两轮试种,取得了亩产八百到一千斤的丰产。
  永庆帝龙颜大悦,即刻传令给地方官员,着手推广新稻种,争取在明年大范围试种。
  虽说下一波耕种在明年,但是推广的过程并不轻松。
  先前韩松只在越京范围内推广试种,就有诸多百姓持消极态度,完全不配合户部的行动。
  新稻种第一次的推广,拢共只有几百户人家尝试,后来获得大丰收, 第二轮才不至于那么艰难。
  越京尚且如此,韩榆对新稻种在徽州府的推广更不敢掉以轻心,即便公务繁忙,也不忘实时跟踪进度。
  韩榆让张通判在府衙门口立个牌子,写明新稻种的优点,加粗加大“亩产千斤”四个字。
  同时,韩榆亦考虑到目不识丁的百姓,特意派了两个识字的官兵,两人轮流放声朗读。
  百姓都被官兵抑扬顿挫的语调吸引了过来,得知新稻种的高亩产,都有些意动。
  但大部分人不敢铤而走险,万一这官府白送的稻种有什么问题,来年他们就得喝西北风。
  一天下来,只有五人仗着自家田产丰厚,领走两亩地的新稻种。
  韩榆早有预料,始终保持良好心态,甚至打回了徐同知的提议,强制将新稻种发放给百姓,并且强制性种植。
  强买强卖不可取,往往有时候会造成无法挽
  回的后果。
  所幸在官府持之以恒的宣传解说下,已有数百人扛着装有稻种的麻袋离开。
  韩榆对此表示非常满意,在张通判过来汇报差事的时候,大胆展望一下未来:“如今才八月,到来年三月还有七个月,足够将新稻种的消息传到徽州府的每一寸土地上。”
  张通判作为推广新稻种的负责人,自是激动不已:“大人英明,下官以为,照这个趋势,至少有上万人试种!”
  几日后,负责统计领取新稻种人数的主簿哭丧着脸找上张通判。
  “大人,不知怎的,这两天竟无一人前来领取,纵使路过府衙门前,官兵吆喝得再大声,他们也看都不看一眼。”
  主簿把记录册给张通判看:“之前虽说每天人数不稳定,但也不至于连着几天都是鸭蛋啊!”
  张通判有种不祥的预感,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这件事非同小可,得尽快告知知府大人。”
  彼时,韩榆刚从城外回来。
  有船夫在新安江上发现几具浮尸,尸体模样可怖,造成大范围的恐慌。
  为了安抚住在江边的百姓,韩榆责无旁贷地出城送温暖,并展开实地勘察。
  尸体已经泡得看不出原样,还是靠仵作才分得清男女,尸臭更是让随行的官兵跑到一边大吐特吐。
  韩榆也有些生理不适,又经历一路颠簸回城,这会儿脸色凝沉,只瞧着就让人觉得心惊胆寒。
  一度让张通判联想到正月里,知府大人手持
  染血长剑闯入府衙,捉拿一众罪官的那一幕。
  张通判打了个寒颤,心底生出退意,可还是得硬着头皮禀明来意。
  韩榆翻身下马,轻描淡写道:“有问题就去找原因,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不用本官说吧?”
  “还是说......”韩榆顿了顿,“张大人想和本官交换一下,本官负责新稻种,张大人负责城外那几具浮尸?”
  张通判浑身一哆嗦,狂咽口水:“大人息怒,下官这就派人去查!”
  韩榆嗯了一声,带着人往停尸房走去。
  这边仵作对六具浮尸展开剖检,那边张通判也火急火燎地带人出了府衙。
  死者死于致命刀伤,且其中一具浮尸的衣服夹层里藏着一张类似路引的纸张,被江水泡得看不出原样。
  韩榆命专人修复,也只修复了几个模糊的字眼。
  整合信息,韩榆很快判断出这几人是隔壁池州府人士,当即派人写信给池州府知府。
  尸体留在停尸房,韩榆去隔壁沐浴更衣,洗去一身尸臭,回厅堂处理公务。
  不多时,张通判怒气冲冲地出现:“大人,下官已经调查清楚,之所以无人领取稻种,全是因为于家人四处造谣,说新稻种来处不明,也不知对身体有没有危害,万一吃出什么毛病,后悔都来不及了。”
  “百姓人云亦云,听信了于家人的谬论,这才没人来官府了。”张通判气得捏拳头,“下官问了几个百姓,他们语气都不怎么
  好,若非下官有官职在身,怕是他们要指着下官的鼻子骂了。”
  张通判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已过天命之年的老人家呼吸不稳,抹了好几下胸口才缓过来。
  韩榆给他倒杯茶,语气有些疑惑:“于家?”
  张通判:“......”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于春的爹娘和兄弟姊妹。”张通判嘴角抽搐地说。
  韩榆恍然:“原来是他们。”
  于春象征着他第一次滑铁卢,那天享受了来自二哥糖葫芦的安慰,就有意识地将这件事压缩在大脑的某个角落里,不刻意去想起。
  若非张通判直接点明,韩榆真没想起来。
  “于家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韩榆拄着下巴,神情喜怒难辨,“莫非是想凭一己之力,跟官府作对?”
  平淡的语调,张通判却听出了满满的冷意。
  张通判紧张地握紧茶杯,试探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韩榆一个眼神过去。
  张通判呼吸一紧,语速极快地道:“自然是找出于家这么做的原因,给百姓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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