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作者:惘若》第103/172页


  没给江听白回答的时间。
  她又自己说,“一定疼死了。”
  起伏的声线里已经有明显能为人察觉的颤音。
  于祗眼前模糊一片,逐渐失了焦,有大片的猩红弥漫又破碎开来,等她再抬起头时,一滴泪正好落在江听白手背上。
  浴室里水晶壁灯流光四溢,把于祗一双沾泪的含情眼折射出五彩的光泽,在她苍白的脸上笼罩一层柔晕,妆裹嫣红点点的烟轻雪腻。
  看起来像随时要把他的魂魄摄走的杏花精。
  于祗缩了缩鼻子,“在这里别动,我去拿医药......”
  “别去。”
  江听白突如其来的,把她抱到洗手台上坐着,他双手撑在了她的两侧,于祗的手攀在他的肩上。
  对望不过十秒钟。
  就急不可待地吻在了一起。
  分不清谁比谁占主动,理不明谁比谁要急切。
  江听白捧着她的脸,他专心致志地吻着她,吻她的眼睛,吮干她刚才为他而流的泪珠,吻她染上红晕的脸颊。于祗的后背抵在冰凉的镜面上,那股凉意从后背爬来,又冲淡在江听白密集滚烫的吻里。
  她体内一冷一热。整个人也拆分成两部分,沉迷的这部分正和自己打一个未知输赢的赌,清醒的那个已泪流满面。
  江听白将她翻了个身,略动一动便已被幼滑的透明汁液浸满,“织织,我求你,不改正了好吗?”
  于祗的手死死抓着洗手台,门外随时有人过来,不能发出一点不雅的声音。
  她虚弱地吐字:“嗯。”
  但江听白不管不顾,他一再俯低了身子搂紧她,几乎要将她一副肋骨捏碎,“喜欢我一下我好不好?”
  于祗眩晕着,脑袋空空,只有答好的份。
  她一只手撑着镜面,在上头留下一道深刻的掌纹,又无力地滑落下来。
  “能自己走吗?”
  于祗摇头,被抬折起来这么久,腿早就不是她的了,“帮我一下。”
  最后江听白拿浴巾裹着她,一步一步的,把人抱上楼,尤妈正守在大厅里候着他,“先生还等你喝茶。”
  “知道,”江听白面不改色的,“你跟我爸说,于二忽然间有点头晕,我抱她去睡。”
  等尤妈走远了,他怀里才传来极气弱又轻微的一声,“江听白你大爷。”
  “骂。”
  江听白由她任她。
  于祗被抱到了楼上的卧室。
  金丝楠木叉杆撑开半扇窗户,从这儿望出去,大半边北京城都尽收眼底。
  她躺在江听白这张柔软宽大的床上就感慨,难为他睡惯了这里,却天天和她挤着只有他卧室一半大的房间。
  江听白给她拉上了被子,“躺会儿,我去放热水给你洗澡。”
  于祗牵住他的袖子,“我休息一下自己来,你现在就去院子里陪爸妈,太失礼了我们两个。”
  江听白反倒坐在了床沿上,一副要和她拉开架势,展开一场大讨论的死德行,“不是,你到底把礼教看得是有多重啊?我真要好好......”
  于祗没力气和他争,她只掀起眼皮看他,轻声问,“你去吗?”
  江听白毫不迟疑地点头,“我现在去。”
  他下楼时吩咐尤妈说,“送一套于二的换洗衣服到我房间门口,再去熬一盏梨汤来。”
  尤妈连声应下,“怎么了,少夫人着凉了?”
  不好说着凉,刚才做完他伏在她身上喘着的时候,就听她咳起来。不知道害羞还是紧张,总之是喉咙干,咳起来接连不断的。
  “是吧。”
  江听白答了声就要走开。
  但尤妈犹豫了下,还是说,“小少爷,你得有点轻重啊。”
  江听白摸了摸下巴,“怎么说?”
  “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二小姐身体不好,你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尤妈往一楼装饰典雅的浴室大门努了努嘴,“在里面半个钟头,撂下一桌子长辈不说,人也吃不消啊。”
  尤妈是江家多少年的老人了,照顾他多年,除了陈雁西,也就她的话江听白还肯听。
  他点了下头,“我都记住了。”
  尤妈自己也笑起来,“我也是倚老卖老,管起东家的事来了,少爷别嫌我啰嗦。”
  江听白认真地说,“有一句您真得改。”
  “哪句?”
  “您别叫她二小姐,听得我一咯噔,”江听白心有余悸的,“还以为没结婚,吓了我这一大跳。”
  尤妈实在也不知说什么,“哎,快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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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纸婚
  ◎很刑。◎
  翟颖是个表演型人格极强的人。
  在曼彻斯特留学的时候, 凭借着一点混迹京圈听来的小道传闻,删删减减,增添几笔,在学校里把自己伪造成身份隐秘的大小姐。
  每每故意在同学们面前透露一些高层旧事, 有意无意的, 等人们再要问她, 又闭口不谈, 说是家里父母有交代过不能在外说得太多。
  光靠这些半真不假的轶事当然不够, 得有相当的经济实力才够为人采信。
  翟颖出入伦敦牛津街的Selfridges总店如家常便饭, 连小腿袜都只买GUCCI,江盛每年给她的那点生活费根本就不够。
  没有钱她就刷信用卡, 等到快毕业时,欠下的钱已经还不清。
  后来是蒋玉轻找到了她,表示自己可以替她清偿这些债务, 甚至还可以不必还给他。翟颖是喜欢人人捧着她,但并不蠢,她问蒋玉轻需要做什么。
  蒋玉轻当时只笑了下,“你会喜欢的,让你哥哥和于祗离婚。”
  翟颖两次试下来。除了对江听白越来越害怕, 已到了听见他的声音就打冷颤的地步外,好像什么作用也没有起到。
  她陪着陈雁西喝茶这会儿,就听尤妈来回话说,“少爷和少夫人都在浴室里。”
  煮茶的佣人正在筛茶,刚碾好的茶叶用筛子过滤,取当中最嫩的部分。其余的如数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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