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作者:惘若》第104/172页


  陈雁西蹙眉, “进去多久了?”
  素来精明干练的尤妈也吞吐起来, “少夫人先进去, 少爷是跟着进去的,快二十分钟了。”
  都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人,陈雁西脸上不觉有点热,半天低骂了句,“这孩子真是不像话。”
  “还没有看出来吗?你这好儿子,就只对于jsg祗上心,”江盛倒是笑了一声,他在陈雁西耳边说,“他眼里头还有谁?早不是你我能调停他的时候了,靠边站呐陈女士。”
  陈雁西嗔了他一眼,“照你的意思,我还得巴结儿媳妇?”
  江盛摆手,“那倒不必,老于的好教养,他女儿不是作乱的人。我是知会你一声,以后有事你直接跟儿媳妇说,她使唤你儿子比咱俩都要快。”
  陈雁西早就清楚,“我还不知道?从他跑到于家当家教开始,我就瞧出来了,他长大这么大,你见他对谁这么用过心思。”
  待茶汤成了,佣人先给江盛倒上第一杯新茶,再依次下倒。
  徐皓尝了一口大赞甘醇,又再多要了两杯,翟颖很想跟他说,“喝茶的规矩是,茶要等佣人来添的,不需要自己问。”
  但她想想就算了,跟这么个第一次喝特供茶的土财主,也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她给自己立的规矩,只要徐皓每月按时给她生活费,别的事她一概都不过问。
  江盛倒没介意,这女婿也不是天天见,一年碰个一次头尽够了。
  他只悠闲地说了声,“茶是特供的,外面市场上买不到,你多喝两杯。”
  江盛又回过头对陈雁西说,“那他谈婚事的时候,你也不和我通个气?”
  “其实我私心,并不希望于祗嫁进你们家,不是说她不好,就是太好才不想让她受罪。老爷子三个儿子,你大哥为集团操劳,年纪轻轻就走了路,”陈雁西拢了拢身上的羊毛披肩,看了一眼和女儿谈心的江益,“老二一介书生,被你爸扶着坐上这个位置,算是承了爵,寕江这才落到你的头上来。可到了咱儿子手里,就他一根独苗,你的夫人都不好当。他的能好当?”
  陈雁西想起这些年来,被高门望族的体统、仪制、规矩磋磨过的心酸,到今天仍有点喘不过气。
  哪怕是如今好过了,但几十年被架在人前时刻端庄守礼,不踏错半步的那种时刻警醒和训诫,已镌刻在了灵魂深处。
  那真是半分自在都别想奢望的日子。
  她摇了摇头,“说真的,当时听白从国外回来,我发现他还是忙中抽空飞去纽黑文看于祗的时候,就挺为这女孩惋惜的。”
  江盛问,“惋惜什么?”
  陈雁西骂他明知故问,“被你儿子看上的人,她还能有别的出路?”
  江听白忽然坐下,“说谁没有出路呐?”
  陈雁西看江盛又要训儿子。
  她的手摁了摁他膝盖,忙先开口,“一个街坊,织织她是哪里不舒服?”
  江听白胡诌,“头晕,低血糖犯了。”
  “她这身体是差,这样吧,隆叔啊,”陈雁西说着就吩咐道,“你拿上主席的名帖,去把孙太医请过来。”
  江听白下意识地就要拦,“不用了,大晚上的别劳动老人家。”
  陈雁西挥手让隆叔现在就去,“还有你那个病,按时喝药没有?”
  江听白两根手指端起面前的茶,全无防备的,“我什么......”
  见江盛若有所指的盯着他,才反应过来,及时截住话,“喝了,但效果不是很明显。”
  陈雁西和江盛对视一眼,她说,“孙太医的医术,不至于这样差。”
  江盛冷哼了一声,“他的话你也信?我看呐,还得让人盯着。”
  陈雁西说,“就让小眉盯着他喝吧,她办事稳妥,照顾他们两个也细心。”
  江听白喝了口茶,“没这必要吧,眉姨事情挺多的了,我自己会喝。”
  江盛是结果导向型的,“你自己喝也行,那明年你们把差交上,我随你怎么喝。”
  “就让眉姨盯着我喝。”
  江听白一想到于祗对生孩子的抵触。他拿她没办法,只能硬抗下来。
  很快孙老先生就到了,在客厅里一番望闻问切折腾了十来分钟之后,还是上次那一套说辞。
  他拟药方的时候,抱着为妻捐躯心态的江听白就在心里道,野狐禅的字还行。
  江听白不放心楼上的于祗,略坐了坐就掐着点告辞了。
  于祗还没有出来过,佣人放在门口洗漱篮里的干净衣服和一套护肤品,整齐码在门边柜上。
  “于二她醒了吗?”
  女佣说,“没听见里面有任何响动。”
  江听白点头,“来,梨汤给我。”
  “少爷哪会伺候人?还是我一起进吧。”
  江听白难得好心情地笑,“她脸皮薄,你们呐还是别进去的好。”
  于祗还在昏睡。
  刚才江听白做得又狠又邪,每一次下手都很重,从后面抱着她撞过来的力道,险些快把她腰折断。
  江听白把梨汤放在窗前的短几上吹凉。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于祗还穿着下午的衣服,真丝衬衣已经被揉皱,领口的扣子也松散着。露出一段明晃晃的肌肤来,还残留几痕鲜红的手掌印。
  她睡觉不老实,一条腿已经蹬出了薄被外面,吊在床沿边,牛奶冻一样的凉白色,江听白掀起被子,托起她的小腿放进去。纵使他此刻气定意正,不用斜视也还是看见了她的纯白的,蕾丝边的细小花纹。
  刚才跟他在浴室胡闹完以后,江听白把她那条碍事的长裤扔在了换洗篓里,这点布料也只能包得住一半。
  江听白的喉结滚了滚,他俯身在她柔软红润的唇上亲了下,很轻的一下,点到为止。
  但于祗很快便醒了过来。
  江听白的头还没有抬起来,就被她绕住了脖子,他说,“你睡得真是浅。”
  于祗睫毛簌簌一颤,“你在亲我。”
  江听白以为她是陈述的语气,轻嗯了一声,“忍不住。”
  但于祗赖着他,“我说,你再亲我,再来的再。”
  江听白吻着她柔美的下颌,“受得了么?”
  于祗颤抖着一双唇贴在他的下巴上,“但我们不做别的,好不好?”
  江听白不停吻着她,眼底愈发的漆黑一片,“要对我动刑?”
  “你行吗?”
  江听白无奈,“很刑,别求我就行。”
  江听白吻得细密又柔缓,他始终流连在于祗的唇畔不进去,几回她想要扭头对上他的,都恰好被他偏头躲过去。她呼吸急促着,嘴唇很干,喉咙里也干,不由得伸出舌头舔一下,这时江听白才吻了上来,准确无误地缠上她的舌尖打转。
  于祗发出了一道深埋在喉咙的喟叹。
  江听白单膝跪在床上,整个身体压了上去,于祗感到身侧沉了一块。
  他的指腹抵着于祗的掌心,她不自觉地握拳拢住他的手,这么交握着陷在枕头里。他极有耐心地吻着。
  于祗翕张着湿滑的唇,难以闻声的,“不做别的。”
  “嗯,不做。”
  江听白侧身圈了她在怀里,放过了她已经红肿的唇,鼻尖深深抵入她的耳根,“今天开庭还顺利吗?”

当前:第104/172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