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作者:惘若》第114/172页


  她想了想又停下来,简静在这里她不好提闻元安,可陈晼有眼色,她拉起简静说,“你陪我去个洗手间吧?”
  简静本来想直接回她,“你自己不会去!我们关系有那么好吗?”
  但她咬咬牙忍了,站起来跟陈晼走,“好啊。”
  等她们走远了于祗才问,“你跟元安就这么散了?”
  一提起这个名字。
  于祲就大力把酒杯抻在地上,“轮得到我做主?闻大小姐是想来就来!说走也就走了。”
  她闻元安先是无凭无据地把人捧到了天上,好像这一生非他不可,离了他半天都活不成,把他一颗心吊得七上八下的不知怎么好。到了退场的时候,又告诉他这只是个太伤人的误会而已,谁离了谁都能活。
  闻元安说是她太任性。她一句任性就把这连日来的恩爱相守全部归零。真是好一个她任性。
  服务生忙上来收拾,清理完了,于祗摆手让他下去。
  她说,“元安自然是有她的难处。”
  于祲冷冷道,“她有苦衷,但是不对我讲,直接去找郭凡。”
  还没等于祗说话,于祲又喝了一大杯红酒,于祗把杯子抢下来,“你这么混酒喝,非醉在这不可。”
  于祲往后仰头笑了笑,“她说她好爱我的样貌,我的谈吐,我的见识,她深深爱着我的一切。但是到了今天,我的学识谈吐我的天时地利,统统过期作废,她选择回到城堡当好一个公主。”
  于祗扶了一下他,“元安不是为当公主,她不稀罕当公主,她是要守住她闻家。”
  于祲逞强地挥开她的手,“随她高兴就好,我已经看开了。”
  于祗讥诮地撇他一眼,看开了你摔什么杯子?
  简静在洗手间门口甩开了陈晼。
  她不再是那副恬淡面容,语气也变得专横,“陈晼你跟我多大的仇啊!非这么捣乱是吧?”
  陈晼抱臂看她,“奇怪了,这地儿你家开的?我不能来吃饭吗。刚才你说的欢迎。”
  简静语塞了一阵,“我那是客套,但你得会做人呐,你能不能走?”
  这是简静第一次没有跟陈晼吵起来,反而有点求她的意思,陈晼围着她边走边打量了她一整圈,“你万贯家财嫁谁不行,就这么想嫁给于祲啊?”
  “想。”
  陈晼也没看出来她多爱于祲,“你图什么?”
  简静耸了下肩,“反正都是要挑公子哥儿结婚,我就找个最英俊的,挽着于祲出去我多有面子啊。”
  也不单是带出去有面儿,谁不喜欢每天睁眼就看见一个彬彬有礼的精英男士?于祲的情绪价值多高啊。
  不能说这不难得。快三十岁了,简静的头脑还这么简单,真是不容易。
  陈晼摇头,择夫婿如选名牌包。简静对待联姻的态度,完全和她在奢侈品店里买包是同一逻辑,永远要货架上最抢手、最漂亮的那一只。
  陈晼想想又问,“你为什么不寻思找个最富贵,权势最盛的呢?”
  简静第一反应就是,“你说江听白?他那么看不上人,我可不受那份气。”
  说着她又往料理台斜了一眼,“那位主儿,只有于祗这样没脾气的人才伺候得了,我就算了。”
  陈晼拿眼刀子剜她,“你先照照镜子吧你。”
  简静不服气地嘁了声,“我没想高攀他,他看不上我还正好呢。”
  嘁完又问陈晼,“我刚是不是嘁了?这太不文雅了吧,得改掉这习惯。”
  “你改不了的,”陈晼断定,“你从小粗蛮。”
  她还意犹未尽地补了一刀,“你就一暴发户,文雅都会让你少来沾边儿。”
  简静想去掐她脖子,但还是忍住了,最后她也只是大声,“为了和于祲结婚我就能!”
  陈晼赞许地点头,“看出你的恒心来了,这都不和我动手。”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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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纸婚
  ◎不如上房顶给你讲?◎
  闻家在搬来西郊玉泉山的园子里之前, 在雨儿胡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现在闻夫人袁般的书房里,还挂着一副齐白石亲笔画的,从未面过世, 只是拿来慷慨赠给邻里的花鸟。
  闻元安从医院里回来, 到家时已经八点多, 严妈在门口给她换鞋, “大小姐累了吧?给你泡了参茶。”
  从早上六点在医院照顾到现在, 哪有不累的道理?她连话都不太想说, 点了下头,“妈妈好点了吧?”
  自打闻方旬病倒了以后, 她妈本就孱弱的身体,因为担心就变得更差了。
  严妈指了下楼上书房,“夫人起来了, 在书房里淌眼抹泪的。”
  闻元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ICU里住着个昏迷不醒的爹,家里杵了一个多愁善感的妈。躲在闻方旬的大衣里过了二十多年养尊处优的日子,她从来没觉得有哪一年、哪一天这么艰难过。
  她一见了参汤就反胃,但严妈端上来时, 闻元安连看都没有看,就仰头喝了半杯。
  严妈让她慢点喝,“在医院没喝水吗?”
  闻元安苦笑,“不是,我现在一定不能垮,严妈。”
  她上楼前又吩咐说, “晚一点郭凡要来, 你先给他泡上茶吧。”
  严妈一直有点摸不透这位姑爷的性子, 给他什么茶都喝,喝完也说客气话,但总觉得他的那一声道谢太流于表面。下次给郭凡换别的茶,他一样说好喝,所以严妈从来不清楚,他到底爱什么。
  她问闻元安,“那小姐,要哪种茶叶?”
  闻元安哪会知道他平时喝什么?她除了知道郭凡的性别,他的喜好她一概都没有注意过。
  她随口说,“就老班章古树春茶吧。”
  闻元安拿了条披肩给袁般披上,“妈,你才好一些,别总站着了。”
  袁般始终盯着墙上的那幅画,“这是你外公留给我的,等你结婚的时候放进嫁妆里。”
  闻元安嗤了一声,她没说话,她不想刺激她妈妈。
  就算是真迹,摆在郭凡面前也是一文不值,他连画的是什么都要看半天。说不定还会不着四六地问出一句,“齐白石不是画虾的吗?这玩意儿还带戗行的?”
  闻元安说好,“知道了,谢谢妈。”
  袁般看出她的心思,“但是你不高兴,安安,你不想嫁给他。”
  “我是为jsg爸爸担心,不是不想结这个婚,我说了嫁就会嫁。”
  反正她也已经没有别的路好走,是她亲手推开的于祲,她要于祲一辈子都不要谅解她。
  袁般摸着她领口的镏金别针,“你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咱家也不用全靠个外人来撑,好在郭凡是个能担事的。”
  闻元安摇头,“换了别的好姑娘也一样能扛起来,是我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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