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作者:惘若》第123/172页


  江听白把她往上拉了拉。于祗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身上,他有些难耐地又去吻她的唇,“正量着呢,我一向对体温比较敏感。”
  于祗根本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也跟着他的话乱讲起来,“老公,还发烧吗我?”
  “嗯,你的体温很正常,”江听白哑着声说,“我看差不多了,已经退了烧。”
  等到酒店的服务生听吩咐上来换床单。两个日本女人看着换下来的那条斑驳狼藉的床单,饶是在酒店里工作多年,见惯了不少客人的各种玩法,脸上也不由得烧起来,连忙换好新的布草,冲着浴室里鞠躬道一声“打扰了”便退出去。
  于祗病了一整晚,到现在也没吃口东西,被这么一弄,完全地软在了他身上。口中不时发出类似小动物的呜咽声。江听白把她抱到浴室,放进方型浴缸里泡着。
  于祗哪听得了这个。她脸一红,在江听白手臂上掐一把,“就怪你。”
  “我们得把主要责任分清楚,”江听白把她的腿抬起来抹着沐浴露,“床单都是被你弄湿的。”
  于祗把脸扭过去不理他。
  江听白给她清洗,“有力气出去吃饭吗?”
  她摇头,“叫餐到房间里来吧,不用太多,吃完我想再睡一觉。”
  “我下午要去一趟工厂,等我忙完,接你去吃四季吃法餐。”
  于祗嗯了一声。她喝粥的时候,江听白就在旁边换衣服、系领带,时不时就要来逗她一下,“你刚才抱着我的时候是哭了吗?”
  她不承认,“没有。”
  “那我脖子怎么凉凉的?”
  于祗的勺子顿了下,嘴硬道:“你年纪也大了,有幻觉不奇怪。”
  江听白扯了下她的脸,“于二,你现在胆子是不小了。”
  “你教我要胆子大的呀,我就拿你练练手好了,”于祗悠闲地喝着粥,举一反三地说,“我连江听白都敢损,回北京不得横着走?”
  江听白说她误会了他的意思,“......没让你在骂人上建功立业。”
  他再三交代了那两盒药的吃法用量,又帮她把加湿器打开,检查了一遍窗户是否关紧,环顾了圈四周,再没有了丁点安全隐患才出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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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纸婚
  ◎只问这一次◎
  于祗在酒店里睡了一整个下午, 醒来的时候,被风吹起的窗帘外,飘过一个水烟细雨的黄昏。
  江听白进门时她刚洗漱完,于祗换了昨天才买的高腰真丝衬裙, 十九世纪初帝政裙的样式, 一改洛可可时期的中腰风格, 着力于展现女性曲线的自然美。
  江听白看着她纤长的脖颈滑动一下, 费力地咽下两丸药片, 他靠在柜子边, 嘴角噙了丝喧明的笑意,闲闲抱了臂看着她。
  于祗拿起第二盒药的时候, 一时忘了是吃一粒还是两粒,左翻右翻看了看,全是日文, 她拿起翻译软件一扫,很程式化的译文,语法颠三倒四,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她向下抿着唇角摇了摇头,像扔什么脏东西一样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然后拿起药盒来,努力回忆的时候边自言自语,“江听白走之前到底说几粒来着?”
  “不管,两粒。”
  “吃死了算他没说清楚。”
  “是他草菅人命,他活该成鳏夫。”
  于祗从薄铝片塑封里抠出药片来的时候边说着。
  江听白屈起手指敲了敲柜子,哂笑一声, “我说于二, 你是狠起来连自己都咒哇。”
  于祗被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进来的!”
  “背地里都骂我什么?”江听白跳过了这个问题,他进来的时候怕吵着她睡觉,脚步放得很轻,没成想听见一顿胡赖。他坐到沙发上架起脚,一副要和她算总账的样子,“以前也没少骂吧你。”
  “怎么可能呢?我从来不骂人的呀。”于祗说到末尾还冲他来了个wink.
  江听白给她倒杯水,“走之前我就说了,这种药它吃一粒。”
  于祗嘟起一点唇,微不可闻的,“哼,谁分得清。”
  江听白装作没有听见,他拿起一条披肩,“走,我带你去吃晚饭。”
  四季酒店顶层的法餐摘下过很多桂冠,也永远不会出错,但于祗没什么胃口,她吃的很少,也就那份鹅肝多动了一下叉子。
  他们走在东京街头。江听白撑了把雨伞,把洋桔梗花一样偎着他的于祗,搂在怀里,避开了雨丝慢慢走着。谁也没主动交谈的意思,他们无需交谈。已经走到了这里,什么都不必说。
  她想要的,想要被江听白裹在他的长风衣里,半边身子紧贴在着他温热的胸口,携风伴雨地走过异国吵嚷的街道,去东京最老字号的甜品店里买一盒铜锣烧。
  他们后来乘车去东京大学,路过从东大门到安田讲堂前那条种满银杏树的大道,于祗歪在江听白身上,没什么精神地笑,“别看现在多好看,这里在秋天很臭。”
  江听白把她的小手包在掌心里,他低下头,嘴唇状似不经意蹭着她jsg的脸颊,“是因为银杏果都熟了吗?”
  “嗯,一股咪咪拉的大便味儿,”于祗被他弄得很痒,她左躲右闪着,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连东京大学的学生们自己都说,他们学校难挤进世界前列,这些银杏树是可以拿勋功章的。”
  江听白正不老实,于祗的手机忽然震了下,她从座位上摸起来看。是陈晼发来的消息:【蒋玉轻简直在抢钱,他现在名气都这么大了吗?现场成交量两个亿。】
  陈晼这厮应该是在画廊附庸风雅。蒋玉轻请了京中很多有头脸的去。
  于祗做贼似的锁屏,也没敢回她半句,赶紧把手机扔了回去,眼珠子往上瞄一眼江听白。
  江听白转着头在看窗外,于祗暗自松口气,盯着他那张不说话就很温雅的脸看,琢磨着说点什么把这个小插曲蒙混过去。
  但没等她开口,江听白就先呛问一句,深潭般的目光看得于祗头皮发麻,“人家问你蒋先生,你老看我干什么?”
  “......”
  原来早都瞧见了啊。
  于祗四只手指并拢举起来,“我给你道歉。”
  江听白不咸不淡的,他摘下了眼镜,眼神变得更为深邃,叫人看不透,他说,“这像发誓,你要为他发什么愿?”
  “不是。他那天来律所,跟我说你欺人太甚,我不知道他故意找上过门,还对你说了那些话,”于祗觉得自己越解释越乱,但还得顶着头上这道分明是严刑逼供,但又故作无所谓的视线说完,“我为这件事向你道歉,以前我也没看出他是这种德行。小姑娘眼皮子浅,你可以理解的吧?”
  “可以。”
  江听白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蒋玉轻从一个穷小子走到今天不容易,想找一找存在感无可厚非,话里话外的尖酸压不住也不难理解。他要是连这些都听不得、受不住,那还在商场上混什么?他真正觉得刺心的,是蒋玉轻说起于祗时,脸上流露出的,彼此欣赏、吸引、同频共振过的那份纯真。
  关于他们的细枝末节,蒋玉轻也许撒了一百个圆不回去的谎,但那副神情骗不了人。
  于祗不知道江听白此刻在想这些。她只是明显地感到,原本轻柔握着她的手渐渐加重了力道,她的每一根指节都被捏的很疼。她挣了一下也没挣开。
  江听白说完那句可以。于祗的眼眸虚垂下来,您觉得可以就行。
  但很快他又说,“我本来不想问,但话赶话到这儿了,于二?”
  “嗯?”于祗从他怀里抬头。
  江听白捏着她的手越发用力,那只手越是柔弱无骨,他越要大力把它捏碎,很病态,像个疯子。他烦躁地想抽一支烟缓一缓头绪,但抱着人腾不开手。他觉得喉咙发紧,下意识地要去松领带,可出门前才换的白T和深蓝风衣,他才记起来,自己压根没有系领带。
  于祗听见他的声音冷漠的从头顶传来。他的语气像从深渊里透出,“蒋玉轻有什么值得你鼠目寸光?”
  她正要说,“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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