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作者:惘若》第133/172页


  龚序秋像迎接极为隆重的外事活动一样忙了大半个月,地点就选在W.E酒店的花园露台,毗邻故宫的格局和风景自不必说。布置场地的一万朵鲜花,都是她生日前一天下午从厄瓜多尔空运来的水母玫瑰。香槟也选的是和陈晼出生年份相同的Louis Roederer.
  他曾就这件事征询过于祗的意见。
  于祗坐在她家院子里的遮阳伞下,搅着咖啡对他说,“你什么样的场面没经过?请最高规格的餐点师,买最贵的花和酒,邀身份最尊贵的来宾。使劲儿砸银子下去,有什么难的?还用得着问我吗。”
  “那宾客名单呢?要不要再看看,”龚序秋拿出长串的单子问她,“你看简静是不是不用请?我怕她俩呛起来。”
  于祗斩钉截铁,“一定要请。”
  “为什么!”
  于祗摇着头笑了笑,“你相信我,她们做了一辈子的对头,谁都见不得谁好。像这样挣大脸的时刻,你甚至可以不在。但简静,就是用绑的,陈晼也会让人捆了她来观礼。”
  龚序秋:“......”
  真是不知道这帮女孩儿脑子里都装着什么。
  龚序秋冷不丁掏出一黑色丝绒盒来,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六克拉的,CHAUMET的梨形钻戒。
  “你打算求婚?”于祗哇了一声。
  龚序秋点头,“之前是有了妞妞,我们着急忙慌的就把婚结了,我想这次给她补上。”
  于祗瞥见一眼远处刚下班,技术老练地停好车,抽着烟往院子里来的江听白。
  她忙合上戒指,敛了脸上浮夸的神色,“快收起来。”
  龚序秋被她弄得紧张起来,以为是陈晼来了,“怎么了?”
  于祗指一指外面,“江听白回来了。”
  “嗐!你还怕他呢?”龚序秋把戒指放回兜里,“不至于吧。”
  谁不怕一个动不动就发疯的江听白。
  于祗解释说,“你捧着一戒指坐我面前,我跟他说不清楚,他吃起醋来六亲不认。”
  龚序秋笑得想死,“江总症状这么严重?”
  于祗若无其事的,“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前天jsg我们散步碰上钱家养的那匹小夸特马。”
  “我知道,叫个Jimmy。”龚序秋说。
  “就是它,我和Jimmy玩了十分钟,蹭了会儿它的头,”于祗继续吐槽她的醋精丈夫,“你猜走之前他问人家什么?”
  龚序秋求学若渴的眼神看着她,“什么?”
  于祗学着江听白酸里酸气,又透着一丝恼火的语调,“老钱,我说你家这马,公的还是母的?”
  龚序秋笑着快要把桌子拍烂,“你觉得他一会儿过来会说什么?”
  于祗咳了一下,压低嗓音,“和我家于二坐一起,你挺开心的?”
  说话间江听白已经走过来,他狐疑地看了一眼龚序秋,“和我家于二坐一起,你挺开心的?”
  龚序秋:“......”
  于祗很有无奈地耸了耸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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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纸婚
  ◎学生朽木◎
  在陈晼女士从两点就开始忙着试礼服、化妆、选珠宝的周五下午。于祗还抱着一堆举证材料上法院, 开了一场讨价还价的债权人会议。
  这个案子的当事人是她婆婆陈雁西的闺中挚友。当事人在北京金融街B座有一栋写字楼,是北京设计和建设标准都比较高的建筑,前年租给一家咨询公司,因为经营不善破产清算, 拖欠了一整年的租赁费没有归还。
  这个上海贵妇当时坐在于祗办公室里说的是, “小于啊, 你用不着有压力的哦, 不好为我的事伤脑筋, 追不回来阿姨不怪你。”
  于祗翻着她的材料, “您的诉求是,按原价五百八十九万全部追回, 这个不大现实,但肯定是不会让您空手而归的。”
  临走前贵妇摸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于祗, “小姑娘卖相灵光的哟,听白那个小鬼头,眼光老嗲了。”
  于祗拨了下鬓边的头发笑一笑,“阿姨您慢走。”
  “留步,你留步。司机就在楼下等我, ”贵妇挎着她那个Himalavan Crocodile进了电梯,“我还要去跟老姊妹聚会的,不为这点肉沫子耽误了。”
  于祗心说,知道,聚会比较重要。
  会议到场的也都是楼上楼下的律所常碰见的那几位律师,包括且不限于一般债权、首封债权、合同工工资代理人。
  所以当于祗坐下来的时候, 有一种红圈所开年会的错觉, 打招呼打得她嘴角直抽抽。
  因为于祗当事人的这部分场地占用费, 属于共益债权,是要最优先清偿的,所以于祗也表现得也蛮悠闲。她悠闲得甚至想点一套下午茶来看他们撕逼。
  但是法官一开口就是,“先说明一下,我们这次的可分配额,无法足额清偿债权额。”
  于祗心想:猜到了,小意思。
  随即法官便看向她,“房东这边让一点步。”
  于祗又想:猜到了,小意思。
  在三五次的极限拉扯,表示自己很为难之后,她点了头。答应让渡部分债权。法官推了一下黑框眼镜之后,“本次拍卖加扣划一共是两千四百二十万,场地占用费的要求是五百八十九万,就给一个零头吧。”
  于祗暗想:猜到了,小意思。就算是四百二十万她也能交差了。
  但法官笑眯眯的,和蔼看她一眼,“那就八十九万吧。”
  于祗再想:猜到了,小意......
  等会儿!这意思已经不小了。
  给零头是这么给的吗?给的是请求金额的头!
  真就无语他妈给无语哭坟,无语死了。
  于祗抬起头看向法官,清澈的眼神里写满迷惑。
  法官问,“你有什么疑问吗?”
  于祗在心里说,“有,您在菜市场里还价的时候,被人用大棒子打出来过吗?”
  但她咽了下口水,张开小嘴说的是,“麻烦您帮着看看,我头被吓掉没有?”
  坐在她身边的律师们全都笑了起来。
  法官的表情有一点意外。但一看是在他的庭上对着遗像撒过纸钱的小于律师,又不太意外了。
  法官用咳嗽来提醒她,“......这是开会,严肃一点。”
  后来在于祗跟法官来回磋商到失声的状况下。按请求金额的百分之六十九,也就是四百零六万给付了。
  她出法庭的时候,接到她出差在外的丈夫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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