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作者:惘若》第5/172页


  江听白连脚步都没停的,就往楼上走,“我还有那闲功夫送她呢?”
  “这孩子,他就这样,你别见怪。”
  陈雁西拍了拍于祗的手背说。
  这不怪的,伯母,合情合理。是标标准准的江听白作风。
  但等于祗走到门口时,车早就已不见了踪影。
  她拿起手机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她的车在五分钟前,临时被她哥给叫去接一客人了。
  于祗给她哥发了一微信,【可以啊于总,还使唤我的司机去接人?】
  于祲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前后跳出来的两条,分别来自他哥们儿江听白和他妹妹于二的微信,觉得一个头比两个还大。
  十分钟前,江听白发给他的那条是:【立刻让你们家司机走人。】
  合着都跟人司机杠上了是吧?你们打小不对付是司机的错?
  于祲推开满桌子的财报,狠狠灌了口咖啡,这个家一天没他都得散。
  于祗试着叫了辆车,可这地儿实在太偏了,一般也没谁愿意来。
  她只好沿着马路先往山脚下走,没走上两步,后头就传来嚣张摁喇叭的声音。
  应该也不可能是别人,所以她连头都懒得回。
  江听白缓缓开过她身边,将车窗打下,“一个人在这儿练竞走呢?姿势不对吧。”
  于祗的手搭在眉骨上遮挡刺眼的阳光,也没有要停的意思,“要不听白哥下车亲自来给我示范一遍?”
  怎么听白哥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总像哪儿不对劲似的?没憋着什么好儿。
  更听不出半点尊重人的意思在。
  “我刚好要去一趟集团,”江听白把车停下来,“这里没车给你打,上来,去哪儿我送送你。”
  于祗看了看雾气缭绕的群山叠嶂,换身道袍直接可以去三圣庵里削发为尼,这时候就没必要和他较这个劲了。
  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真就一副打车的口吻,“Gichen高尔夫俱乐部。”
  Gichen高尔夫是陈家的产业,以每年四十万的高昂会费而闻名全京城,但照样吸引了不少冤大头。
  甚至很多圈子外的精英们,都不惜斥巨资续上这里的会员费,借此机会结识些上流人物。
  陈家的独生女陈晼是于祗一起厮到大的瓷器,硕士毕业以后,就在她老爸的伟大部署下开始接触企业管理。
  时间久了,她爸看她活泼健谈的性格,倒蛮适合在球场上搞接待的,便放心地把这块交给她管。
  江听白开的是两座的保时捷918,车厢内的空间密闭到,尴尬的气氛都要从窗内溢出去。
  还是于祗先打破沉默,“江伯父说,你很快就又要出国了?”
  江听白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就这么盼着他消失吗?可能她自己都没注意,问这句话的时候她语气有多欢快。
  “也别费心打听什么出国的事儿了,”他有些气儿闷的,“你大概巴不得刚嫁进来就守寡。”
  说着转头去瞧于祗,淡漠着眉眼,“我有冤枉你吗于二?”
  反正这里也没别人在,于祗心想还装给谁看呢?何况江听白都挑明了。
  她笑了下,“你也不用为了成全我,这么咒自己吧听白哥?”
  听听。成全。
  小姑娘多会说话啊。
  江听白心底那股烦闷又上来了,他扯松了下领带,没作声。
  于祗觑着他的神色,察觉这话说过头了。
  她开始往回找补,“我的意思是,就算......”
  “放心。”
  江听白忽然出声道。
  于祗:“?”
  “向来联姻有联姻的一套规矩,”江听白冷清着一张脸,皱着眉头,像教她解题时般严肃,“我不先犯规,你也别越界。”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这婚照结不误,但谁也别管谁。
  于祗极轻地嗯了一声,这是比较理想的状态。
  但她忽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关于婚后的夫妻生活。就她和江听白这种水火不容的关系,动作和表情怎么拿捏?谁先脱衣服?该叫还是不该叫?要不要闭眼?
  每一个问题的难度都不亚于哥德巴赫猜想。
  江听白又淡淡地交代了声,“你好好休息两天吧,接下来会很累,结婚可不那么轻松。”
  从挑选婚纱场地到敲定宾客名单,虽说有双方父母做主,但少不得要参考他们自己的意见。
  “结婚了不能休息吗?”可满脑子都在想那回事的于祗,听着他的话却又是另一层意思,“晚上总要睡觉的吧。”
  江听白脸上漫起不羁的笑,“这么快就想要和我睡了吗?”
  于祗:“......”
  骚不过他。
  到Gichen门口下车的时候,于祗为了把刚才没呛赢他的面子给找回来,她丢了二十零钱在车上,“给你的油钱,就不用找了。”
  她大力摔上车门正要走。
  “喂!”
  江听白在后头喊她。
  于祗以为他是要发飙。
  但江听白说,“这点钱不够。”
  “......”
  “我的车都加101号汽油。”
  “......”
  所以寕江集团是靠毫厘必争发的家对吗?
  可于祗身上就剩二十现金了。
  今天出门她为了显得郑重,特意换了条中式复古的旗袍裙,手包也换了一个新的。
  她压着火儿说,“微信打开,我扫码发给你。”
  江听白一踩油门开远了,“没空,找你哥要一下我微信,加上。”
  “......”
  于祗对着江听白那辆,看起来和他人一样拽的918带起来的滚滚尘土,照着空气狠踢了一脚。
  陈晼正在球场上一根根试着新采买进来的一批球杆。
  她听于祗说完这一段,笑得直摇头,“那位大少爷真这德行?”
  陈晼总怀疑于祗对人家有什么偏见,至少她在各个场合见到的江听白,都不像于祗描述的这么难缠又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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