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作者:惘若》第93/172页


  同时江听白的消息也进来了。
  江听白:【晚上想吃什么?】
  于祗故意逗他,【不吃,气都气饱了。】
  江听白本来忙完了,正躺在沙发上休息的他当时立马坐起来,飞快地打字问于祗:【怎么了?】
  于祗:【你嫌我汇报太慢。】
  江听白:【你不慢?一堆重三道四的废话,换别人这样瞎搞,我没开骂就算是轻的。要不我抱着你娓娓道来?】
  这下于祗真被气到,她翻出“你自己一个人过吧”的表情,转手就发给江听白。
  她在办公室里坐了会儿,拿出气垫补完妆就走了。
  于祗是和陈晼一起到的,她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闻元安,陈晼从包里拿出盒烟抽。
  于祗劝她说,“少抽点儿吧。”
  陈晼眉毛拧在一起,横她道,“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说完自己也愣了,打从她妈妈过世以后,因为怕陈董伤心,她就有意地不再提起。
  于祗直接抢下她的烟,“谁也都会让你别抽的。”
  陈晼蓦地仰起头望了望。
  五月里北京湛蓝的天,被一道道胡同挤成长条的山间岩缝大小,像被谁关了起来似的。
  她的声音像随时会被吹走的秋叶,“你说,我妈知道我离婚了,她会难过吗?”
  “阿姨当然只要你高兴就好,”于祗没引着她往这上头想,“龚序秋他妈还是老样子?”
  陈晼点了一下头,“我准备听我爸的,不在龚序秋身上耗着了,找个合适的处着。”
  于祗其实不擅长安慰人,“你开心比什么不强?男人还不遍地都是。”
  没多久于祲就把闻元安送来了。
  他们俩在胡同口吻别。
  临了于祲还搂着不撒手,“到点了我就来接你,今天我是你的专职司机。”
  陈晼和于祗同时干呕了一下。
  “那真辛苦你啦,”闻元安又在他脸上亲了亲,“你怎么这么好?”
  于祲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不要紧,晚上你受点累就没事儿。”
  闻元安蹦蹦跳跳地走过来,问她们说,“怎么都站在门口不进去啊?”
  于祗犹自恶心地抚着胸口,“我和老公置气也要来赴约,看见这些是我罪有应得的。”
  陈晼很严肃的,指了指面前的闻元安,又指了下胡同口的于祲,“以后你俩单独一个星球,我没开玩笑。”
  闻元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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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纸婚
  ◎我爱他。我爱他。◎
  闻元安摊了摊手, 城头月初照凉州似的清霜笑意,“我知道你们很气,但你先别气,我没几天好过了。”
  “别看我现在有多上头, 但最后我可能会上吊。”
  陈晼和于祗异口同声, “为什么!”
  等到她们点的一整套春季菜单上来。
  陈晼给她倒上酒, “讲吧, 怎么回事儿这是?”
  闻元安端起来浅尝一口, “酒不错, Montrachet一向为人称道,难怪大仲马说, 喝这杯酒应双膝跪地并脱帽致敬,曾经司汤达也对这么一座干旱贫瘠的小山,能产出如此美味的白葡萄酒, 而倍感惊讶。”
  陈晼小声问于祗,“司汤达是哪位啊?汤达人的上司吗?”
  于祗语塞,“活跃于法国十九世纪的批判作家,你书房不是有一本精装的《红与黑》?”
  “嗐,都是装样子的, 我还看那些呢,”陈晼又凑到于祗耳边,“知道郭凡为什么迷她吧?小闻身上的故事感太重。”
  于祗挖了小勺海胆,“元安,你刚那话怎么说的?”
  闻元安重重叹了一口气,“简单来说就是, 哪怕我一天之内能转过三百个比烟花还绚烂的, 关于和于祲日夜东流无歇时的念头, 也抵不过我爸说一句,我老了,没用了。”
  说完她就把杯里的酒都闷了下去。
  陈晼切了一块和牛肉,“你爸这人挺要强的其实,几次我在饭局上碰见他,都喝成那样了还非说没事。”
  闻元安点了下头,“所以我知道他跟我开这个口,已经是没办法了。”
  于祗心里明白这个理儿,但还是想有别的出路,“就非得是郭凡吗?我哥他也……”
  “我爸太好面子,他不愿人戳他脊梁骨,骂他一个女儿转两家,”闻元安转头看着窗外,飞快地揩下一把泪来,“最重要的,郭家势头越来越足,我们家却日薄西山,一长一消。早不是我能任性的时候了。”
  于祗没有再说。
  她很清楚闻方旬这人的左性,就连老于登门,也不肯卖面子,更何况还有理不清的利益关系。
  陈晼拿好话劝她说,“郭凡起码还熟悉点儿,最近我爸介绍给我的都是香港同胞,光语言关就得过半年。”
  闻元安怔一怔,“龚序秋能答应你和别人相亲?”
  因为妈妈们的关系,她和龚序秋走的近一些,在陈晼嫁给他之前就近。
  龚序秋虽说人贪玩了一点,但闻元安能看得出来,他对陈晼和对别人很不同。
  就在他们婚前闹分手的那个晚上。
  闻元安在图书馆里碰见他,他在翻译一本德国的文献。不好说他有多难过,但一行短句,龚序秋译了一晚上。
  陈晼摇头,“不答应啊,他防我跟防贼似的,上回我在珠海看我那地皮,结识了一年轻富商,当天晚上他就打飞的来了。”
  于祗很好奇的,“那最后富商......”
  陈晼喝了一口酒,“他加了龚序秋的微信,说以后去深圳,一定要给他大做东道。他们一个南方人,一个北方人,把我撂在了西边。”
  “......”
  这顿酒喝到最后。
  闻元安已经饮得太多,对着于祗和陈晼发表了一段,有关于“人间何事不成空”的讲话。
  一会儿又揪于祗的手臂说,“你快点跟我讲,你是婚后才爱上江听白的。”
  “当然,你知道我以前多烦他,”于祗诚恳地点头,事已至此,也只能往好处劝,“婚姻也许没有那么好,但也没你想的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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