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作者:不见朝夕》第52/66页


  他的Alpha正在经历易感期,这么霸道的气味,很快就填满了整个空间,沈既白的身体早已经熟悉了这股味道,呼吸很快就急促了起来。
  他想着要去卧室看看,一转身却撞进了顾一铭的怀里,瞬间被抱了个满怀。
  沈既白吓了一跳,顾一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出来了,脚步轻的他都没听见动静。
  往日顾一铭照顾着Omega体弱,在那种事情上也是温柔居多,这会受易感期影响,情绪慢慢失控,箍着沈既白腰的手臂逐渐收紧,就像是要把沈既白嵌入身体里。
  “唔,轻点…”沈既白忍痛出声。
  人类没能摆脱兽类的基因,强大的Alpha在易感期很可能会失去理智,做出些无法预测的事情来。
  相对比Omega发情期的情、欲和繁、殖本能,Alpha会更危险,更暴力,他会在信息素的影响下迸发出心底最深的念头,他的理智会被兽性取代,他会像野兽一样,压制每一个进入他领地的人。
  此刻的顾一铭就像个猎手,只有猎物在手心里,才会安心。
  沈既白在信息素的冲击下眩晕了片刻,勉强撑住心神,连忙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安抚顾一铭,他毫不吝啬的付出,一遍又一遍,直到腺体发胀发烫也不停歇。
  每一个Omega都在生理课堂上认真学过怎么去安抚一个易感期的Alpha,这个时期的Alpha会撕烂Omega的腺体,这是深埋体内的兽性显现,必须要先让Alpha的情绪稳定下来,才可以进行标记。
  沈既白一边释放信息素一边和顾一铭接吻,他是很优秀的学生,当初学习也很认真,对顾一铭的易感期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原本以为这件事会很容易。
  直到顾一铭放开他的唇,沈既白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推倒在了柔软的沙发里。他被信息素影响了,引导者又变成了顾一铭。
  顾一铭的眼眶发红,头痛欲裂,横冲直撞的信息素急于发泄,怀里的Omega还在不知死活的释放信息素,惹得他低下头直喘气。
  强行压制的后果就是让他的手臂都在发抖,没有人知道痒和痛哪个更难忍,然而此刻他却不能放肆享用这份不知是奖励还是折磨的情、事,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确定。
  深吸一口气,顾一铭竭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强制自己平复情绪。可他又忍不住想先尝点甜头。
  于是他搂紧沈既白,温热的躯体让他备受煎熬,压制着的声音沙哑的不行:“沈既白,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沈既白勉力承受,易感期的Alpha变得更有攻击性,也更难容纳,在这么浓郁的信息素诱、导下,他很快就会假性发情,更何况他一向对顾一铭没有抵抗力。
  “因为、你说、我们合适…”沈既白的声音破碎,和往常的清朗大相径庭。
  泛红的眼尾半眯,恍惚间好似有泪流下来,又被顾一铭吸允干净。
  “只是这样吗?”顾一铭含住他的耳垂低声询问,不肯饶他。
  当然不是,沈既白的身体紧绷又忍不住颤抖,他神思恍惚地想,顾一铭不会知道他曾经频繁地出现在沈既白的梦里,五年,一千八百多天,占据了他至少二分之一的睡眠。
  每一次的结局都是沈既白被推开,又在下一次的梦里重新覆上去。
  他把自己的心捏成了一个小房子,里面唯一存放着的就是顾一铭,这个房间没有钥匙,沈既白在里面来去自由,只会在一次次的想念里越发沉迷。
  他就像个瘾君子,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抵御罂、粟的魅力。
  沈既白不愿回想曾经的无力,也不想回答这个无法解答的问题,于是主动抬起头去索吻,试图堵住顾一铭的嘴。
  这就是拒不配合的态度了。
  顾一铭惩罚似的,舌根搅、弄,用力吸允,直吻的沈既白气喘吁吁,热汗连连,却不肯再动了。
  沈既白更瘦弱些,经不起刺激,躲在顾一铭怀里轻喘,这种空虚到极致的燥热,让他抬起了小腿去蹭顾一铭,却被按住了脚踝折在胸、口不准再动。
  房间里的味道越发浓郁,沈既白在强烈的信息素冲击下终于缴械投降,他眼尾泛红,眼睫上带着湿意,看人的时候像清风拂过心底,难耐又风情。
  “标记…我。”他热的脸都红了,半眯的眼里全是情、欲。
  “想和我、交,配吗?”顾一铭用力。
  这种粗鄙的语言似乎更能激起人类原始基因的恶劣本能,沈既白仰起的脑袋无力的挂在顾一铭的胳膊里,凸起的喉结带着脆弱的讯息,像是濒死的鸟儿在做最后挣扎,残忍又美丽。
  “你好凶。”顾一铭悄声说,炙热的鼻息喷洒在Omega的耳畔。
  他用信息素引、诱沈既白,即使对方完全没有反抗行为,他也不会让沈既白有一丝犹豫的机会。
  他忍的难受,却又不得不集中注意力,时刻观察沈既白的表情,眼看他的眼神失了焦距,表情也变得茫然,终于开始暴露出自己的目的。
  “你以前见过我,沈既白,你在哪见过我?”
  “…学校…”
  沈既白被引起了假性发、情,对于自己的Alpha,只剩下了臣服的本能,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提线木偶,再也没有一丝的清明来思考是否有问题陷阱。
  “不是学校,再想想,在外面。”
  “外面……天、桥…”
  沈既白回答的很用力,体内的渴望越来越强烈,相比思考,他更希望顾一铭能给他更多的抚慰。
  “不对,再想想,夏天的晚上,停车场,还有白亿鑫。”顾一铭循循善诱。
  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了沈既白,他突然表情变得很痛苦,泪眼朦胧,呜咽道:“订婚宴……”
  沈既白把他们每一次碰面都记得刻骨铭心,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秘密。
  “你去那做什么?”
  “我去、告别。”
  “和谁告别,告诉我。”
  顾一铭问的急切,他想要知道答案,这是他在漫长且失败的情感生涯里能获得的唯一肯定。
  原本他从未想过那个可能性,一直以为沈既白只是像普通Omega那样受信息素压制才那么乖顺,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可是在摄影棚那天,当他看见头发被扎起的沈既白,却蓦然觉得很熟悉。
  沈既白扎小辫的样子,他好像是见过的。
  像沈既白这样扎眼的人,即使你与他只见过一次,也不会把他忘记。
  因为他就是有这样的美丽,可以悄无声息的扎根在你的脑海里,沉默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里,当你有一天和他再次相遇,脑海里的记忆会立刻翻涌上来,再次提醒你不要忘记,哦,原来我曾亲眼目睹过人间的风景。
  所以当顾一铭再次看见了扎小辫的沈既白,他开始疑惑,疑惑在自己朦胧的记忆里,到底在哪里看见过这个身影。
  幸好他的脑子还算够用,在一次次的描绘里,终于从脑海中一个很角落很角落的地方,找到了这段记忆的根。
  是去年的订婚宴,在停车场,白亿鑫身边站着的那个满身孤寂的人。
  顾一铭那天实在是很开心,多年的恋人终于同意订婚,他抱着满腔的憧憬沉浸在未来平淡而又幸福的日子里,对宴席上的敬酒来者不拒,喝了很多,导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醉眼朦胧了。
  他看见了白亿鑫身边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人,却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沈既白,原来那一天他也来了……
  可是,那天顾一铭并没有在宴席上见到沈既白,否则他一定会有印象。
  那么沈既白又为什么会在那天出现在云庭?
  顾一铭不是个愿意乱想的人,可他依然带着希冀问出了口,他渴望沈既白能说出动听的语言,又担心是他自作多情。
  这个健壮高大的Alpha绝对不像外表那样的无坚不摧,至少他有一颗敏感的心,所以才不敢在沈既白清醒时问他任何问题。
  所以他只能借着信息素的调剂,继续逼问:“沈既白,你要和谁告别?”
  沈既白像是被抽取了灵魂,整个人呆呆的看着上方的顾一铭,眼睛里却流出了泪水。
  这份暗恋是沈既白给自己上的枷锁,是他不能触碰的禁区,哪怕是和顾一铭结婚后,他依然不打算把这份感情曝晒于天地。
  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路后下的决定。
  一段感情,如果一直是单方面付出,当他失去的时候似乎还可以安慰自己,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只是别人不喜欢你而已。
  就像求神拜佛,人们都在许愿,但很少会有人希望都放在神明身上,因为你始终知道,没有任何人在回应你,你求的只是一个希望一个可能而已。
  感情一旦变成了双向往来,失败的时候就会更难以释怀,就像有一天,神明突然回应你,他给了你明确的指令,忠诚的信徒将再也无法忍受孤独的入侵。
  人类作为群居动物,自然少不了社会关系,亲情、爱情、友情,你说不出哪个更为重要,哪个能被舍弃,人类因为有了感情所以有了欲望,当欲望足够强烈,就产生了智慧。

当前:第52/66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