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钓过鲨鱼吗》作者:陆云云》第10/104页


  后面她的听力和交际能力全程不在线,应付着喝了几杯酒。邻座徐律师踢她脚,让她主动去敬圈酒,她只顾躲在末座埋头吃菜。
  正好他们律所老板起身端着酒杯绕到主位说话,胖胖的身躯把她挡得严实,她才觉得空气又流通了起来。
  一段饭没滋没味的吃完,她跟着徐律师蹭车去地铁站。丢了魂儿似的上了地铁,才发现家里钥匙不见了。
  距离饭局结束已经一个多小时,方丛无奈地回酒店找钥匙。
  包间里居然一桌子残羹冷炙还没收拾,里侧洗手间的门响,两个最不想遇见的人狭路相逢。
  不知为何,他也拖到这个时间没走。相顾无言,很快两人都错开目光,却都被定住了似的伫立不动。
  廖驰刚把一晚上的酒吐了大半,方丛跟着众人频繁举杯也没少喝,微醺的酒意混着多年不见的陌生感,谁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僵持了许久,廖驰从饭桌上随手倒了杯冷茶,一口咽下,问她。
  “这个酒店是连锁的,上面有房间,你知道吗?”


第7章 为了忘却,所以纪念
  廖驰急躁的在床头翻抽屉的时候,方丛躲在酒店惨白的被单下面,捏着被角的右手微不可见的发抖。
  她的大脑一度陷入了无法运转的混沌。随他去前台的时候,上楼穿过幽暗长廊的时候,进门被他压在衣柜上劈头盖脸的用力亲的时候……
  她清楚眼前是谁,是在哪里,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下一步应该给出什么反应。
  很快,廖驰拿着东西回来,大手在床头的一排按钮上胡乱一把按下。房间顶灯霎时全灭,洗手间的灯亮起来,透进室内的光线,正好让他们看清彼此。
  他站在床沿几下扯开身上的束缚,单腿跨上去,又去剥她半松半解的套装。
  一字裙的拉链在腰后,很袖珍的一个链头。他越急越手下没有准头,钻进去好几下也拉不住,索性把裙摆从下往上,顺着她细细的腰线一推。
  效果也是一样的,视觉上还更有冲击力一些。
  他像嗜血的狼露出尖锐的牙齿一样,强硬的去啃咬她的下颌线、脖颈、锁骨,再顺势继续往下。
  方丛忍着胸腔里浓烈涌上来的悸动,侧过身体,捂住脸小声丝丝地抽气。
  廖驰不满她反应太木讷,整个人扑上来覆上她,手掌牢牢按着她的下巴,亲上去,舌尖不容分说的卷进她嘴里。
  同一时刻,他压着她的膝盖使劲蹭两下,不管她状态如何,放任自己纵情施展。
  方丛疼到眼泪出来,推他却被他扭住手臂,固定在头顶不让动。
  她一向是怕疼的,大学时代少有的几次,哪被他这样粗鲁的敷衍过?更别说,隔了那么多年的一片空白。
  ……
  就在她稍稍有些酥麻、刚找到点放松的感觉之际,廖驰却突然压低身子,在他耳边嘶吼一声,随即懊恼地低低骂了句脏话。
  方丛也一下子僵硬得像块木头,这就――结束了?
  就像烈日炎炎下干涸龟裂的黄土地,天气预报说马上有一场罕见的强对流暴雨。结果,不过是被人随手往裂缝里泼了盆水,就……没了。
  室内瞬间异常的安静,空气的流动都小心翼翼起来。
  他的头在她肩上窝着,腰腿早已放开了她。方丛尴尬得不知所措,这种事对于男人的自尊心而言,怎么安慰都是错。
  特别是他们这样心血来潮地上来,共处不过一刻钟的工夫。说是形同陌路,都不为过。
  她习惯性的安静,但手机依赖症上头,下意识去床头柜上摸手机,看有没有人打电话找她。
  探出去的手被他压住,廖驰以为她要看时间,支起身子,借着身高优势,先一步把她的手机扔在够不到的沙发里。
  干涩的说:“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正常水平。”
  “唔。”方丛别过头看向另一侧,揪着被角往身上拉。
  他翻个身仰面躺着,对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又说。
  “也不是年纪的问题,今晚实在被灌得太多了……”
  “我理解。”她的意思是,本也是临时起意,这个事情……重要也不那么重要。
  廖驰爬起来,从手腕褪下手表,喀哒一声也一起扔进沙发:“等我去冲个澡,一会就好。”
  语气里隐隐是还不甘心放弃的意思,所以让她等他。
  方丛脸热地往下挪,钻进被窝里没动。
  他马有失蹄,她则更不是熟手。怎么也没想到,麻木自己、放纵自己干柴烈火之后,会是这样的怪异局面。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方丛心里跟着浮浮沉沉地出神。
  以前,现在……时间带走了一切事物,但脑中的记忆谁也无法清洗抹去。
  沉淀之后,她念念不忘的,也许他也还记得些许旧日的感觉。
  他的急切、激动、强势,都让她有重温旧梦之感。二十岁的他们,比现在稚嫩、青春,也乐于交付彼此更多的赤子之心。
  方丛回想刚刚两人为数不多的几句交谈,好像这些又只是她单方的错觉而已。
  餐桌上一个眼神交流也没有,见面就上来定房间……如果不是结束后体验太一般,他除了发泄,说不定一句话也不会留给她。
  重叙旧情?不,他对她的态度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关键时刻让她恢复清醒的,是客户的电话进来。急急地问她,香港法下协议的仲裁地能不能选在深圳。
  她下床穿鞋,收回思绪简洁的回答了几句,对方满意了,不浪费一秒的很快收线。
  客户大宗交易正准备签约,找律师的事都是急茬,这会还在通宵达旦的加班。开始过合同了,今晚不知道还要找她几次。
  这个客户其实不难缠,也许,她应该过去看看,巩固一下关系,敬业地当面解释。
  方丛悄无声息的套上大衣走了,用床头的便签纸留了个条给他:“真有急事。”
  荒腔走板的一个夜晚,客户那边真的重要吗?不过是因为,她今晚的勇气,只到这里了。
  他出来之后,两人如何自处,她怕会更尴尬。方丛有自知之明,感情上太复杂的局面,她应对不来。
  事后她精神了好几天,连处理起工作来,都神采奕奕了几分。
  心里忍不住轻快,好像有什么积虑一扫而空了似的。见到旧情人的魔力,还有知道他没有太过荒唐的放松。
  因为她知道,常年奋勇杀敌的,肯定不是这个战斗力。
  那一晚算什么?就当是为了忘却,所以纪念吧。
  腊月二十六,小穗给家里打电话。
  回家的机票早就定好了,今年没有工作一身轻,她格外的归心似箭。
  祝妈妈在电话里问:“就你自己吗,怎么没让小楚也一起回来看看?”
  “机票太贵,他不舍得买。”小穗黑完他,一想不对,“您提前准备了?问我一声呀,没影的事呢。”
  爸妈早念叨着让她把楚毓带回家看看,去年过年祝妈妈套她的话,她那会痛快答应,说应该没问题。
  后来……楚毓的事她没敢说,不知道怎么告诉父母,又不让他们担心。
  两人濒临分手,半年多名存实亡,并且一丁点的转圜余地也没有。祝妈妈听到,一定刨根问底不可。
  “家底薄一点没关系,但省钱也不是这个省法。”祝妈妈唠叨,“有的事上,你不能由着他,要有自己的主意……”
  “嗯,今年不一样,您也别多想。最近我们朋友之间都在聊春节的安排,好几个同学,好不容易抢到回家的票,这两天都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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