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随军日常》作者:八极安春》第14/175页


  啧,她果然是英雄的母亲,肚子里还能生得出科学家。
  天还没黑,这厮就开始做梦。
  做梦间已经走到杨思情B住的大杂院,院门前有几个小女孩在跳橡皮筋。
  “杨姐姐!”一个戴红领巾的小女孩停下游戏,冲杨思情清脆地喊。
  杨思情从“英雄的母亲”梦中回过神来,看向喊她的小女孩,心里快速翻阅小陈塞给她的资料。
  哦,这是跟杨思情B住一个大杂院的人家的孩子。
  “小猫,放学了玩儿呐。”她笑着说,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给。”
  乳名叫小猫的小女孩看见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白兔糖,马上跑过来拿走:“杨姐姐,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呀?”
  “姐姐回了趟老家。”这是她想出来的对外解释自己消失一个月的借口。
  “可是我妈妈说你跟野男人跑了。”表情纯真的小猫才6岁,读小学一年级,显然不知道这句话的深层恶意。
  这句话也不是她妈妈对她说的,是她爸妈晚上躺在被窝里说的被窝话,被她听见了。
  杨思情笑着解释:“那是你妈妈说错了,姐姐是回老家了,玩儿去吧。”
  “哎!”小猫答应一声,甩着双马尾跑回到游戏岗位。
  通过小猫的一句话就让杨思情认识到那个B在大杂院里的群众基础有多么薄弱,未来的日子恐怕有得她白眼和闲话受了。
  妈的,替身真不是人干的。
  所有流言蜚语、破屋子烂椅她来扛,那个B只需要在21世纪的现代化监狱中舒服坐牢,最大的体力劳动就是踩缝纫机。
  她一个人演绎了言情文的半壁江山,又是年代文女主,又是炮灰文女主,又是替身文女主,这叫什么事呀!
  杨思情没好气地提着行李跨进大杂院的破木门,几步路走到大杂院的空地上,转着脸扫一遍以后生活的环境。
  这座大杂院原本是座一进四合院,院子结构呈“口”字形,共有大小七间房,硬是挤进去八家租户,有一间大房隔开成了两间房。
  八家贫困的小老百姓合住,院子空地上乱拉绳子晾晒衣服、杂物乱堆、每户做饭的灶台直接砌在门口边上、院子边角还种着一块小菜圃……就这么着直接把四合院糟蹋成了大杂院。
  杨思情消失一个月突然冒出来,热闹的大杂院空地秒变鸦雀无声,几个邻居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内心响起共同的疑问:咦,她怎么变漂亮了?
  他们对这个衣着时兴的漂亮女人感到既陌生又熟悉,感觉她不是杨思情,但记忆中的杨思情又分明就是长她这样婶儿的。
  应该是时空管理局对这些人的记忆动了手脚。
  杨思情知道这些邻居的资料,但本身不认识他们,提不起劲儿跟他们做久别重逢的寒暄。
  据她所知,他们跟杨思情B的邻里关系并没有好到寒暄的程度。
  这座大杂院中就杨思情B一个是进城务工的外地农村人,其他都是本地人,他们多少有些排挤、鄙视她,几个当妈的中年妇女更没少在背后聚众取笑她。
  杨思情不理他们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径自提着行李走到大杂院左上角杨思情B住的小屋门口。
  按照四合院的布局,这是一间耳房。
  小屋门上锁着把钥匙。
  杨思情看看左右,从小菜圃那里捡了块砖头过来,两下子就把锁砸开了。
  坐在小板凳上择菜的朱奶奶问道:“小杨,你怎么砸门呀?”
  杨思情把砖头放回去,笑说:“我回老家把钥匙弄丢了。”说“回老家”时故意直勾勾盯着小猫她娘。
  小猫她娘心虚地躲着她的眼。
  朱奶奶又说:“小杨是回老家了呀,我说怎么有段日子没在院儿里瞧见你。”
  杨思情随便答应她一声,提上行李,用脚推开屋门,站门口看了眼屋内。
  又矮又小又阴冷,像她小学参加社会实践去农村看到的猪圈。
  当时她还兴奋地调戏猪猪来着,呵,报应不爽,现在换她住猪圈了。
  唉声叹气,进屋。
  开着门通风,再拿上水桶和毛巾出去到公用水池接水,她要搞一下屋内卫生,一个月没住人了呢。
  院里众人又恢复如常,只是有个别老娘们在她背后小声议论,她全当是老母鸡在吱吱嘎嘎胡叫唤。
  小猫她娘抓过儿子小毛,在他耳边嘀咕两声,嘀咕完拍一把小毛屁股,小毛就窜出了大杂院。
  杨思情在小屋内擦洗,听见屋外有人喊她:“小杨,小杨回来了吗?”
  她回头冲屋外答应道:“哎,我回来了,在屋里呢。”
  大杂院的包租婆钻进小屋。
  五十多岁,身材肥硕,神似麻将里头的“二筒”。
  包租婆双臂盘着大胸,假客套地说:“小杨,你出远门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以为你跑哪里去了,一天跑一趟院子看你回来了没有,差点就撬门了呢。要是你回来发现屋里什么东西丢了,反过来还要赖到我头上。”
  杨思情不冷不热地说:“我回了趟老家,今天刚回来。”
  包租婆上下看了看她身上的时兴衣服和她突然变漂亮的脸蛋:“回家一趟再回来,人都靓丽了一圈。小杨,十月份的房租……”
  “房租是吧,等一下,我拿给你。”杨思情掏出小钱包,抽出四块钱给她。
  包租婆接过钱数了数,眼珠子一转:“再给我五毛。”
  “一个月房租不是四块吗?”
  “你错过交房租的日子,就得再给我五毛。”
  想讹人?
  奶奶的,姑奶奶正好一肚子鸟气没处发泄。
  杨思情一把甩下抹布,死拽着包租婆的手臂往屋外拖:“走,去街道办事处,我要向办事处同志举报我在人民群众中间发现了一个走資派,张口就要讹工人阶级五毛钱,我要让办事处同志严肃调查一下你这个阶级敌人的思想。”
  她的脸完全就是一张愤愤不平的阶级斗争脸。
  现在是工人阶级当家做主的社会,“走資派”这顶帽子太大,包租婆害怕了,使劲扒掉杨思情的手,肥硕的身体像只皮球一样弹出了大杂院。
  她想多收五毛钱租金,完全是因为刚才瞄到了杨思情钱包内有很多钱,才临时想到那样一个讹钱的借口。
  杨思情叉腰,大声说给边上围观的邻居们听:“呸,想讹我,没门儿!”
  刻薄的包租婆被收拾了,看热闹的邻居们意兴阑珊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也有些奇怪没多少文化的杨思情怎么说得出“走資派”这种词来吓唬人?
  杨思情把杨思情B的被铺卷一卷,抱出去扔掉,去大一点的百货商店新买了一床厚被子,又买了一网兜水果零食。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买了个尿壶。
  她只有两三岁的时候上厕所不方便,妈妈才给她坐过这玩意儿如厕。
  现在20岁了再来“重温旧梦”,真是哭笑不得。
  晚上杨思情在屋内翻箱倒柜,把杨思情B所有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捡出有用的证件收起来。
  然后在抽屉里翻出几本小学语文课本和新华字典,还在一个锁住的抽屉里撬出一本日记本。
  只读过两年小学的人居然会写日记,有意思。
  杨思情躺到行军床上,优哉游哉翘起二郎腿,翻开日记本。
  日记第一篇就说明了她为什么写日记?
  为了练习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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