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春潮》作者:小涵仙》第212/220页


  “我也想你,老婆。”他拿唇瓣碰她的脸颊,温柔而和风细雨地亲吻。
  易思龄靠在他怀里,哼了声,“你想我还不是看文件,也没有要来福娃娃找我,都是我来找你。”
  谢浔之被她像小动物一样嘀嘀咕咕地嗔着,吻她侧脸的动作已经辗转到耳廓,更紧更深重地压下去,呼吸全部喷洒在她的耳后和侧颈,都是她敏,感的地带。
  “怎么来找你,我若是去,一堆人前呼后拥,私底下八卦我们,况且你那小办公室四处漏风,你敢坐在我腿上?”
  易思龄受到了侮辱,什么叫四处漏风的小办公室?
  她逡巡着谢浔之这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伫立在最繁华最寸土寸金的CBD高空之上,脚下就是川流不息的人间,的确不是阔气二字能概括的。
  “还嫌我办公室小,还不是你们蓝曜待遇差!我在星顶的办公室可是一间总套!总套!”
  还是带花园露台和无边游泳池的总统套房。
  易思龄坐在他身上,抗议地扭来扭去。
  谢浔之轻轻拍了拍她的?,让她别乱动,“那你以后在我的办公室办公,我搬去隔壁。”
  易思龄又扭了一下,柔软重重地碾过蓄势待发,“不要换办公室。要别的。”
  “要什么。”谢浔之声音低哑,西装裤下的长腿坚实如铁。只想命令她不要再动,给什么都可以。
  “要蓝曜今年的优秀经营奖!必须颁给福娃娃!”易思龄把报告拿到他眼前,迫不及待地翻开,“你看…上个季度的销售额,已经比去年一年加起来还要多四倍。我们这么优秀,难道不该拿奖吗。”
  蓝曜内部的激励政策,每年评选五家优秀子公司,拿出该公司上缴总部的净利润的百分之十五作为奖金,按比例分给员工。易思龄算了一下,若是能拿到这个奖,福娃娃员工每人年度奖金能多一倍,还是总部买单。
  她扭来扭去,像一头躁动的小兽,又拿手不停地摇晃他的肩膀,“好嘛好嘛,颁给我们,谢董…”
  谢浔之只感觉到她身上的香风一阵阵袭来,腿绷着,背脊紧着,渴望已经不可抑制地迅速生发,狼狈地困在笼子里。
  若是她解开束缚,迅速弹跳,柔软的手心会被狠狠抽一下。
  “好,颁给你,别晃了昭昭。”
  这不是大事,他作为集团领导人,有关内部的奖项评选他有一票推荐权,也有一票否决权。何况福娃娃成绩亮眼,也没人敢说他徇私。说了也没关系,他就是明目张胆偏心。
  只要是他能力范围内能为她开绿灯的事,他都会做。
  易思龄大功告成,亲了谢浔之一下。安静下来后,她感觉到无法忽视的异样,咬着唇,捧住谢浔之的脸,瓮声瓮气地说:“老公,你现在克制力很差劲…”
  谢浔之额角跳动,太阳穴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虫子爬过的痒。她又是缠着他,又是扭,又是亲,又是撒娇,谁能克制得住?
  谢浔之被布料绷得很疼,她假装懵懂又天真地碾过,疼中又感觉慰藉,想让她更多一点。
  他闭眼,吞咽的声音很细微,喉头是发紧的状态,“是你现在太躁动,老婆。”
  易思龄不服气,又躁动了一下,“我怎么就躁动了!像你一样,天天不是跑步就是练字吗!”
  手指甚至去戳,拿指甲刮着,纵使只是隔靴搔痒,但她太调皮。
  谢浔之不得不用力握住她的手腕,迫使她离开危险地区,另一只手穿过她垂散下来的黑发,掌着她的后脑勺,凶狠地吻过去。
  易思龄唔了一声,被他吻得双眼迷离。
  “那支笔还在吗?我送你的那支。”他在吻中问奇怪的问题。
  易思龄大脑迟缓,闷出一声在,不懂他要做什么。当然在,他亲手做的,她难不成还丢掉吗。那块紫翡又如此漂亮,就算不做正途使用,当把玩的物件也很不错。
  谢浔之吻过,克制地后退,爱怜地亲了亲她发红的鼻尖,“周末我教你写毛笔字,老婆,我们做点静心的事,好吗?”
  必须要静静心了。
  ――
  易思龄觉得自己见鬼了才会答应谢浔之,周末让他教她练毛笔字。
  她还兴冲冲地去书画体验馆买了几本喜欢的字帖,花鸟纹洒金宣纸,各种颜色和形状的小吊卡,精致的螺钿镇纸,太湖石造型的水晶笔架,手工雕花的粉晶砚台,琉璃笔洗缸,全套颜色的印泥,还有各种颜色的墨汁……
  谢浔之看着他那张古朴素净的檀木书案摆满了各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叹气,“老婆,写字不用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把字写好才是最重要的。”
  易思龄不高兴地撅了唇,“但是笔不好看,纸不好看,砚台不好看,镇纸不好看,我字写不好。难道古人要用很丑的文房四宝才能把字写好?”
  她真是道理一堆。
  谢浔之随她,她拿镶钻毛笔都可以,只要能静心。每天安安静静地写上一两个钟头的书法,心中的燥欲一定能平静,修身养性,对孕妇也好。
  “入门的话推荐隶书,曹全碑,席夔的千字文都可以。等你上手了就能写楷和行楷。最后还能自己创作。”
  易思龄觉得和他心有灵犀,高兴地翻出那本字帖,“我就是选的这个!千字文!”
  谢浔之笑,“那就临这个。”
  一切都准备就绪,谢浔之开始耐心地教她如何拿笔控笔。
  易思龄只是觉得写字好玩,根本没想过要写出什么名堂,可一旦上手,她胜负欲上来了,怎么毛笔这东西看着简单,控制起来却很难?
  “好难啊…怎么你画的横就好直,我的就歪歪扭扭。”易思龄蹙眉,不高兴地看着纸上像齿轮滚过的横和竖。
  “是我的笔不好吗?”易思龄反复看着手中这支紫翡笔,随后恍然大悟,仰起脸看他,“肯定是你做笔的水平不好,这支笔中看不中用。”
  谢浔之:“…………”
  “你用我的笔写。”他把自己常用的那支狼毫笔递过去。
  狼毫不适合写隶书,但她现在还在控笔,写一写无妨的,还能感受不同的笔毫带来不同的触感。
  易思龄换上谢浔之的笔,他这支笔是红玉笔杆,握上去触手生温,可写出来的横,依旧不直。
  “你这支笔也不好。”
  “…………”
  他这支笔是非遗传承人按照古法亲手制作的,选毛料费了一番功夫,走遍了好几个城市,如今很少能找到这种挺劲又柔韧的狼毫,可以说是中国的奢侈品。
  “还是用我自己的。”易思龄嫌弃地搁下,又换自己的笔写。
  “老婆,你静心多练几遍,肯定能写好。”
  “不要你废话。我现在很认真很静心!”易思龄和横竖杠上了,杠了没多久,她觉得画横没有意思,要写字才有意思。
  谢浔之只好教她写字,“先写你的名字。”
  修长的手指握着那支红玉笔,遒劲有力字拓在洒金纸上。不似往常那样游龙走凤,而是很收敛地写着圆润又灵动的隶书。
  写了昭昭二字。
  像艺术品。
  他写字时眉眼舒展,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白云出岫般平静和淡然,易思龄眼睛眨得很快,根本没有看字,一直在看他。
  “我教你。”谢浔之牵过她的手,让她握住毛笔,整个人从易思龄的后背覆盖上来,气息像山一样笼罩她。
  温暖洁净的手掌盖住她的手背。
  “隶书的横是先粗后细,对…按下去,然后笔尖一点点提起,然后重新再压下去…感受一下笔肚…”
  他声音清冽而温柔,易思龄耳尖都麻了,手完全被他握着,写了什么也不知道。
  还是那个字,昭。
  写完后,易思龄居然出了好多热汗。一颗心非但没有静下来,反而被他浓郁的荷尔蒙侵扰,更躁动。
  谢浔之非常平静,温沉地看着她,“你来写一个。写不好没关系,慢慢就会写得很好。也不用一开始就悬腕,握笔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我第一次写字是五岁,那时也是歪歪扭扭,笔都拿不稳。”
  易思龄抿了抿唇,亮晶晶的唇釉被她抿得斑驳,她像调皮的学生,他像学富五车,气质温和而包容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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