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春潮》作者:小涵仙》第98/220页


  每每打进一颗球,场面就安静一分,到最后,接近鸦雀无声。
  台面上,球只剩下两颗,九号和母球。谁能先把九号打进球洞,谁就是赢家,若这杆不中,就是为贺嘉语做嫁衣。
  易思龄滚了下喉,手指搓了搓,拇指架杆导致轻微抽筋,绕到右上角,这样的角度,正好对上谢浔之站的方向,但她太专注,没有察觉到周围全是人,全是目光。
  她是今晚目光的焦点。
  易思龄想起在伦敦读书时,她不知天高地厚,为了找高手玩台球,特地驱车几十公里,被ins上的斯诺克大神打得落花流水,然后使出钞能力让对方传授她绝技。易坤山若是知道她在伦敦读书天天就是玩这些,一定会气得不想吃饭。
  易思龄球杆对准白球的右下方,出杆果决,九号球被狠狠一撞,在蓝色的桌面上咕咚咕咚滚,毫无悬念地一杆进洞。
  赢得毫无悬念。
  易思龄得意扬眉,人撑着球杆直起身体,目光轻抬的瞬间,径直撞上谢浔之的深眸。
  他全程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面容平静如水,唯有眸底掀起狂风巨浪。
  易思龄一时忘记了欢呼,就这样呆呆地被他的目光吸进去。他也不是总能做到八风不动,神情有细微末节的变化,只是很快被他压抑下去。
  谢明穗激动地走过来,抱住易思龄,“大嫂,你是我女神!”
  谢家的列祖列宗不用睡不着觉了。
  易思龄的思绪被骤然拉回来,有些骄傲地说:“我说了我好塞雷啊。”
  她眉尾很轻地一扬,娇矜又光彩照人。
  “这简直是嘎嘎乱杀啊…”
  站在谢浔之身后,一直踮脚观局的池桓生崇拜地大喊:“嫂子,你也是我女神!!”
  谢浔之蹙眉,看向池桓礼:“管管你弟。”
  说罢,大步流星地走到易思龄身边,整个人如此霸道地横进去,把谢明穗挡在身后。
  峻拔而高大的身型足够罩住易思龄,挡住那些惊讶,惊艳,崇拜,热烈,想得而不可得的目光。他是一定要找闻余杭麻烦的,弄了这样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人过来。
  易思龄是她的,没有谁能肖想,他体内的占有欲达到巅峰,有一种丧失理智后滥杀无辜的暴戾。
  谢浔之觉得其他男人都会像他一样,觊觎她,喜爱她,迷恋她。
  但他们都不配。
  -


第43章 金玉良缘
  易思龄被谢浔之用这样毫不掩饰的目光弄得心跳加速,羞赧地把球杆拖过来,挡在两人中间。
  “你不要这样看我…”她嘀咕。
  谢浔之笑,把球杆推到球桌上去,随后顺势将她带到怀里,“我不知道你还会打台球。”
  易思龄无语,“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谢浔之很温柔地低声耳语,“嗯,不急,慢慢解锁。”
  易思龄的耳尖被他喷洒的热气烫了下,肩膀也跟着一缩。好烦啊,这男人。
  “刚刚是不是赌了彩头。”他又问。
  “当然!你不会是来当和事佬,不让我拿胜利的果实吧?”易思龄扬了扬下巴,唯恐谢浔之因为朋友关系就让她把彩头作废。
  她等着小炸鱼喊她祖宗。
  谢浔之失笑,“那是你自己赢的。再说,我只会站在你这边,不是说好的吗?”
  “这才是我老公。”
  易思龄心情如此明亮,她随手拿起台球桌上那颗最后的白球,是今晚她的旌旗。
  球被轻轻抛起,落入掌中。
  她递给谢浔之,“喏,送你。这是我的,战利品。”
  我的。
  她强调这两个字。
  他把他的战利品送给她,她也送他一个,他们夫妻你来我往,真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
  谢浔之想到了慧星大师的批语,在这一刻,不得不笃信命运的神奇。
  贺嘉语被灭了一半的威风,此时此刻像被霜打的花,耷拉着脑袋,小声向自己哥哥求助:“那是我带来的球…特意订制的…哥…”
  一整副台球,包括台球桌,都是爱马仕订制的,就连她这种大中华区排在vic名录第一页的客户也等了足足半年。她也是全球唯一一个订制这款台球桌的人。
  “小炸鱼,我都是你祖宗了,要你一颗球不算什么吧。”易思龄露出甜美又无辜的笑容。
  贺嘉语:“………”
  贺连枫有躺枪之感,莫名其妙因为猪队友妹妹多了一个祖宗。丢人。
  “你还欠我三声小祖宗。”易思龄把球让谢浔之拿好,走到贺嘉语面前,站定。她身材是高挑窈窕型,穿上高跟鞋,有种持靓行凶的气场。
  贺嘉语要被易思龄气吐血了。
  一旁的闻余杭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小语妹妹,你这有点输不起啊,说好的叫祖宗。”
  “就是,快叫祖宗。都等着呢。”池桓礼咬着烟,懒懒地搭腔。
  贺嘉语委屈地看向自己哥哥,贺连枫不可能为了维护自己妹妹去插手女孩之间的争端,一个大男人做这种事,丢人,只扔下一句,你叫祖宗的时候别说是我妹。
  那些平日里站在她身后的小姐妹此时都不吱声,一个个缩得跟鹌鹑一样,她恼恨地跺脚,没有谁肯为了她当面得罪易思龄,她最后实在没办法,看向谢浔之。
  “三哥…我知道错了…”她态度良好,收起一身娇纵千金大小姐的陋习,乖乖认错。
  谢浔之面容冷峻,威严的上位者气息压得易思龄都有几分心慌,他从来没有流露出这一面。在她的记忆里,谢浔之总是那样温和,沉稳,云淡风轻,举手投足之间令她的家人如沐春风。
  他不容置喙道:“贺嘉语,愿赌服输。”
  贺嘉语不是愿赌不服输的人,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易思龄祖宗,回头爹妈定要打她屁股。
  “祖宗…”
  磨蹭了半晌,到底扭扭捏捏哼出一声。
  易思龄也不强人所难,很有长辈风范地掐了掐她肉乎乎的脸:“乖哦,小炸鱼。以后不能对我没礼貌,更不能说我普通话讲的不好。因为,我是你小祖宗。”
  谢浔之垂下眸,收敛住唇边一丝跑出来的笑意,为她的可爱。
  贺嘉语委屈地眼泪都要出来了,易思龄明明比她还小两个月,“易思龄,你别太欺负人了。”
  “是你要和我玩九球,你输了,怎么是我欺负人?”易思龄很无语。陈薇奇都没这样耍赖过。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点想念陈薇奇这个死女人了。
  “那只能说明你运气好。”贺嘉语拿手背狠狠擦过眼泪,“除非咱们再玩别的。若是我赢了,我就不喊你祖宗,球送你,我也不要了。”
  易思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待她回港岛,是一定要跟陈薇奇吐槽的。
  这条小炸鱼居然敢跟她易思龄耍赖!不知道她才是耍赖大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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