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明姝》作者:糖十》第31/105页


  这两位都是不得理也不饶人的主,温然只作没听见,对着小宫女宽慰道:“我没事,你别怕。”
  “可是姑娘的衣裳……”
  这水渍擦是擦不干净的,温然垂眸看着,她心中想着若是能以衣饰不洁这个借口提前离开也不错。
  小宫女正犯愁着,长廊那边走过来一个衣饰更为精细的宫女,她神色恭谨地走到温然面前,低声道:“贤妃娘娘吩咐奴婢要照顾好温姑娘,如今姑娘衣摆已湿,不若与奴婢去厢房那边歇一歇。奴婢去取一件新的衣裳来,姑娘换上即可。”
  这宫女搬出贤妃娘娘的名号来,赵锦儿和安婉儿像是心存顾忌,止了话头,没再出言讽刺什么。
  两人冷眼看了温然一眼,转身离开。
  眼前的宫女既说是奉贤妃娘娘的命,温然知道她刚刚提前离开的想法不能成真,只是如今衣摆尽湿,她也不可能穿着这一身湿衣待在此处。
  这宫女的话也算是给她解围了。
  温然依言应下。
  那名为锦春的宫女引着她去女眷厢房歇息,待到入内,锦春准备好茶水点心,方才离开去取衣裳。
  这里无人打扰,倒是清静得很。
  温然轻呼一口气,没有其他人的注视和赵锦儿等人的刻意为难,她方才觉得胸口处积压的滞闷感稍稍散去一些。
  她伸手取下发间的那支梨花发簪,素银的簪身看不出任何端倪,温然在簪首的位置轻轻一按,一根极其细长的银针从簪尾的位置弹射出来。
  那银针上面涂抹着迷药,可以用来防身。
  她这是多心一举,这是徐贤妃和安淑妃共同举办的赏花宴,谁又敢在这里惹是生非呢?
  只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陆彦送这些的意思,想来以后也是没有机会再问他了。
  他应该也听到些许风声了,以后再碰面的机会怕是真的很少了,说不得他还要后悔送她花和这支发簪。
  若是真要入五皇子府,那这支发簪,还是早些丢弃得好。
  毕竟是外男赠送的东西,虽然她明面上说是沈盈送给她的,但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不能留下这支发簪。
  她今日也真是糊涂了,竟真的戴着这支发簪前来赴宴。
  若是陆彦也在宴席上,他看到她戴着这发簪还不知该如何作想。
  温然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梨花发簪,渐渐的她觉得脑子有些混沌起来,思维似在变得缓慢。
  她拿手扇了扇,觉得这屋子有些燥热起来。
  起先她还以为是自己心绪不稳的缘故,直到她再一次看到那银针从发簪尾部弹射出来,闪着寒光的细针亮得有些刺眼,她脑子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下,突然察觉到不对。
  锦春怎么还没回来?
  她刚刚明明没有这些异样的感觉。
  温然立刻起身,然而一站起来她便觉得双脚发虚,力气像是正在慢慢从身体中流失。
  温然捶了捶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她走到门边拽了拽,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力气不够大,当她再一次没有拽开这扇门后,她听见了外面有锁链的声音响起。
  门被锁上了。
  温然目光一凝,她终于从缓慢的迟钝中反应过来——有人将她关在这里了。
  他们想做什么?为何要将她关在此处?
  温然试着对外喊了几声,屋外没有人应声,好似厢房附近再无一人。
  现在显然不会有人过来给她开门。
  这屋子有问题。
  温然环顾四周,直到走到侧间,她看见一个放在墙角有些不显眼的香炉,那香炉飘出丝丝缕缕的香气,那香气并不浓郁,有些类似于瓜果的清香,容易让人疏忽。
  她端起外间的茶水,立时将那香炉浇灭,转而去推厢房的窗户。
  不出意料,所有窗户封得死紧,似乎就是怕她半途反应过来想要逃走。
  温然扶住桌案,她吸了太多的香烟,反应得太迟。
  若非被那银针警醒,她兴许还要一会儿才能察觉不对。
  那香炉中也不知放了些什么,温然只觉得力气不断在流失,她愈发觉得热,觉得喘不过气来,脸颊也渐渐滚烫起来。
  温然隐隐意识到什么,她当下根本没法想清楚是谁对她下手,不待犹豫,直接从发间取下另一支发簪,狠狠往手臂上一划。
  疼痛带来清醒与冷静,温然继续寻找出去的办法,正在她用尽力气想要打开一扇窗户时,厢房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还有人的说话声。
  “殿下放心,那香越到后面效用越快,现在那温姑娘怕是已经全然没了反抗的力气……”
  “待得殿下进去,我就去通知主子,保证让人看到这一场好戏……殿下好好享受,这美人风姿定是不同的……”
  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来,温然听到那一声“殿下”,最先反应是赵启临,却很快意识到不对。
  赵启临刚刚才对她恫吓一番,何必非要现在下手?
  那门外的是……六殿下?!
  脚步声越发得近了,若是门外的人发现她还有反抗的力气,还不知作出些什么来。
  不行,她必须出去。
  温然心中有了决断,她立刻走进内室,用枕头被子等物勉强盖出一个人形来,又将床上的帷幔放下。
  六皇子赵启寒进来时,先是没看到人,他不满地瞪了一眼身后的内侍,内侍寻了一番,接着指了指内室。
  赵启寒迈步进去,看见帷幔之后拢起的人形,轻笑一声:“看来你这药威力确实不错,人都睡着了,只是这样不免少了些滋味。”
  内侍笑了两声,躬身道:“那奴才这就去通禀主子。”
  赵启寒不耐地摇了摇手,内侍躬身退下,顺便将厢房的门带上。
  只是这一回,他没有上锁。
  毕竟是要让人来看戏的,若是上了锁,还怎么演完这场戏?
  赵启寒迫不及待走向床上的美人,他掀开帷幔,正要掀开被子看一看美人,脖颈后突然刺痛一下。
  他意识到不对,正要转身,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直接栽到在床上。
  温然握着那梨花簪,她先前让人试过这迷药的威力,如今见人真的晕了,方知自己赌赢了。
  她快步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门外并无人守着,应是为了不让更多人知道实情,也避免听到她的呼救声,所以这厢房附近异常安静。
  她关上房门,立刻从这院子里抽身出去。
  手臂上的疼痛只能带来短暂的清醒,温然走到一半便觉得眼前的视物扭曲起来,她浑身像是被放在炭火中炙烤,意识被灼烧得有些不清醒。
  她隐隐觉得自己不能以这样的状态回到前面,可是她又能躲去哪里?
  她对这琼苑根本不熟悉,若是半路再碰上六殿下的人……
  温然狠狠往手臂上的伤口按下去,她企图让自己镇定清醒下来,她还没思考清楚,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
  “我明明瞧着他是走到这边来的,怎么这一会儿就见不到人了?”
  “姑娘别急,陆公子肯定就在附近。再者待会儿开宴,陆公子定也是要赴宴的,姑娘不若去前面等?”
  “等什么等,我今日非要把话和他陆彦说清楚了。”
  那声音有些嚣张,温然听到那声陆彦,迟钝地反应过来前方来人极有可能是安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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