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春空》作者:白衣少少》第227/238页
景老太爷下得倒很开心。
至了向晚时候,一旁的景老太太接连催了好几声,才起身磨磨蹭蹭唤来小厮收了棋盘。
临走时,还依依不舍地对青梨挥手。
“梨丫头,明日我们再来。”
青梨被激起了一些好胜心。
到了晚间,沐浴过后,她唤来小鱼摆好棋局,自己一人琢磨起来。
俞安行过来催人时,青梨依旧端端正正坐在案前。
她微低着头,露出来的一截脖颈白瓷般细腻,在烛火下泛着一层莹莹的色泽。
晃得俞安行眯起了眼。
着急看棋,她竟是连衣服也没好好穿,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件中衣。
领口微松,蜿蜒起伏若隐若现。
不算丰腴。
是他爱不释手的精致小巧。
近来好像又长了一些。
比她手上执着的白子还要更为白皙惹眼。
视线沉沉,俞安行开口,嗓音低哑。
“阿梨,夜深了。”
“我知道。”
手中白子落下,青梨才应了他。
却没有半点要去睡觉的意思。
“我还不困,先下完这局。你若是困了便先去睡。”
说着,她指尖又攥上一颗黑子。
棋子是用上好的墨玉琢磨而成的,颜色深湛,衬得那纤细的指尖愈发洁白,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俞安行上前,握上那只手。
“正好,我也不困。”
微凉的指腹顺着女郎的雪腕蜿蜒摸索,环上盈腰,将人单臂托抱起来。
“既都不困,那便做些其他事情。”
半开的窗棂被关上。
案上棋盘倾泻,一颗又一颗的棋子接连满地,滚至角落。
床帏放下,将女子细碎的呜咽哭诉圈在其中。
过了许久。
紧闭的帷帐被夜风吹开一道细微的缝隙。
青梨倚在俞安行怀中,一双眼哭得微红。
漱过了口,还是依旧觉得喉咙痛。
“我要喝水……”
一开口,音调已娇哑得不成样子。
俞安行披衣下床,倒了一杯温水,一点一点喂她喝下。
她先前已漱过口了,眼下再喝水,却觉那股黏腻的感觉似乎还残在嗓子口,没弄干净……
俞安行似乎读出了她内心的想法。
“刚刚已经擦过了,不脏了。”
他说着话,又忍不住伸手抚上她微肿的唇瓣。
她身上每一处都极美。
小小一张檀口。他之前也曾借用过。让他念念不忘。
只那时是趁着她不知不觉,今夜她人清醒时,感受到底大不相同,他一时有些控制不住,力道有些狠了,将她嘴角都磨破了……
青梨是怕了他了。
推开他手捂住嘴,躺在床上侧过身子不看他。
“……我要睡了……”
俞安行眼尾勾起一抹浅笑。
他伸手将人揽至怀中。
“今夜确实是我太急了……”
青梨面色通红一片。
他还在说……
她才不理他。
闭眼枕在他胸膛上,嗅着他身上那股浅淡的草木清香,她沉沉睡了过去。
——
枯叶打着旋从树上飘落,停在脚边。
每日就这么陪着两位老人下棋赏花,青梨同俞安行两人在姑苏的日子悠哉悠哉便过去了大半。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
庭院里的树木叶子枯落大半,枝丫变成飘零光秃的一片。
和京都不同。姑苏城被水包着,一年四时水汽充裕。
就连吹到人身上的秋风,都是带着湿气的料峭寒意。
许是太久没有回过姑苏,青梨也对这天气有些不太适应。出门被风一吹,肩膀处的旧伤隐隐泛疼。
景老太太上了年纪,更受不住这风。
即便屋里地龙和炭火都烧着,也还是染了寒气,咳嗽了起来。
俞安行今日同景然说好了一道出门,青梨醒来时,他人已不在了。
用过早膳,青梨打算去看一看景老太太。
景府里的奇珍异草种类繁多,同国公府的菡萏园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深秋时节落叶萧萧,层层叠叠铺在青石小道上。
府里的下人还未来得及清理,小巧的绣鞋轻轻踩上去,触感是舒服的松软。
刚走到两位老人所在的集福苑,院子里的嬷嬷远远见了,带着热络的笑赶出来迎人,却说今日一早来了客,老太太正在前厅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