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嫁》作者:LJQ虫虫》第70/175页


第一百二十五章落水
“咦?”南云宣闹不清突如其来的抱歉为哪样。
“对不起,我之前在青城山的无礼。”我一边说,一边把搽了嘴后,脏兮兮的手绢塞回给南云宣。
后者迟疑了一下,无奈的笑笑接过去:“没关系,我想你也是为了你姐姐。我能理解,不怪你的。”
“呵呵。”酒精的作用和晕船的双重打压下,我脑子一片混沌。这个时候我应该是说声谢谢,然后回房休息去。但是要道歉就得全心全意的,我想现在是一个好时机。于是拉着南云宣的衣袖,傻笑着说:“嘻嘻,不……不……。不要随随便便说没关系。让我好好的把话说完了然后再接受道歉,这样才对。”刚刚喝的酒的后劲慢慢上头来。潜意识里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真的是喝多了,哪有人道个歉还对被道歉的人提要求的。可我的行为却不受我的控制,带着发酒疯性质。
南云宣依旧好脾气:“好、好。你说我听着。”
“是,我是为长公主打抱不平。你娶了长公主还敢纳妾,还敢让那个什么安如梦怀孕,如果是真的我真的会揍的你半身不遂哦。相信我,我一点不会手软。”我在南云宣眼前很有气势的晃着拳头恐吓,而后一个浪击来,船身又一晃荡我差点就扒地上了。幸而南云宣眼疾手快的一把扶着了才没有狼狈的跌倒在甲板上滚蛋。
他一边扶着我,迟疑的笑着问:“我记得你是要道歉吧?怎么听这好像在恐吓威胁我哦。再说我不是假装的嘛,我发誓安姑娘真的只是一个幌子,我和她没什么的。”
“嘘。”我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做一个嘘,示意他不要打断:“我知道,我知道了嘛。所以我现在不是正式跟你道歉来着嘛。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让安如梦怀孕、让长公主伤心我会揍你。后面证实只是一个假象,所以对不起,请接受我的道歉。当时不过……”我的舌头被酒精麻痹了,说话完全没有以往的伶俐劲,开始大舌头。讲话还前后不搭嘎,也不知道南云宣听进去了多少。
“不过,这件事你也有错。也不跟我说你的计划,我虽然站在长公主这边但是只要是为了你们两个好,我一定会帮你的。谁让你把我划在计划外呢,不能怪我误会了……所以你也有错哦。”我口齿不清的指控道。
“是,是,是我的错。”南云宣连连点头认错:“我并不是有意隐瞒,我想着让长公主吃点醋刺激一下我们两人的关系。没想到结果会完全超出我的控制范围。害长公主难过是我的错。”
“难过的不止是她,知道吗?当时我有多生气多气愤。我……我……因为是长公主我……才放弃的啊……”我开始喃喃自语,这话完全不经脑子就出口了。初恋就是初恋,即使过去,即使对一个人放下了。却放不下回忆,而我的愤怒大部分来源于对长公主的维护,带了一点不甘心的回忆。可是突然之间我有想要把很久很久以前的心情说给眼前人听,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想让他知道,我曾经的心情。借由着这件事情来传达一下。话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有多么愚蠢,我腾的收住话语。想:我肯定是疯了吧。我在说什么呢?
夜晚的海面乌沉沉的,天地间只有船上的灯光和天上的一轮弯月带来微弱的光芒。我期望南云宣最好什么都没听到,或者认为这是酒后胡话。当然事实也是酒后的胡话而已。
“……”他沉默了半天,飘来一句:“我知道的。”
海风把四个字吹散开来,消失在咸湿的海中央,但是我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完完整整。愣了一下,酒瞬间醒了过来。轮到我沉默不语。
南云宣看似有点尴尬和困窘,他想着怎么收回刚刚的话,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们相对无语,但有些事情已经摆上桌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呃……”他抓抓头发,既然已经开口,不如就说开了吧:“我知道你的……心情,在很久很久以前。比长公主和西芹知道的都要早。”
我听的是一头的汗,这么说来,长公主她告诉了南云宣?有这个必要吗?夫妻之间谈论小姨子以前对姐夫的钦慕之情,就算是多久远的事情也不该摊开来说吧。果然这对活宝不是我们正常人能理解的。我心情很复杂,但是重点还不在这里。我捂着脸闷声问:“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有点害怕听到答案又有点好奇。
“呃……”南云宣在我鼓励的眼神下,还是说出来了:“小时候。”
“多小?”
“很久以前,我在宫里还是为皇上伴读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我和皇帝的年龄相差很大,所以与其说是伴读不如说不如说是陪侍。所以我都是很空闲的,每每抬头的时候都发现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在观察我。”
微凉的海风吹着,脸还是微微发烫。
“还有那个整天与长公主黏在一起的女孩子,虽然在三人中外貌是最不起眼的但是她的存在感却很强,完全不能让人忽视。”南云宣继续说道:“那次你刚守陵回来,我们在御书房外插身而过时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南云宣没能认出我来。原来不是这样的,他认得、记得……
“……行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我把手才微微发烫的脸上移开。
如此便够了,再多的就不需要了。
我向南云宣拜拜手说道:“你先走吧,我再站会就回房去。”
“我送你。”
“不要,不用。”我摇头。
南云宣确定我不要紧,才安心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我转身又靠在船檐边,看着远方的月光和海水陷入一片寂静中。我没有想什么,什么事情什么人都没想,脑子空空一片就像是刚刚吐过的胃。空空如也,空荡荡的却很舒服惬意。就这么一直靠着,吹着海风等脸上的热度冷却的差不多了我转身回房去。
一转身,一个人影就在我身后。
“钱月?!!”
他面无表情,也不知他在我身后站了多久:“你吓死我了,怎么一声不响的站着,站了多久了?”
冰凉的月光下,钱月的表情也平淡如水,带着一丝冷漠和疏离:“够久了。”那是从未见过的隔阂,像是面对陌生人的更亦是对待敌人的尖刻。即使在之前多次误会中也未曾见过,不是责备伤心而是彻底的冰凉冷漠。
心跳乱了节奏,我走上前想握他的手被狠狠抽离了。
“你听我解释,钱月。”
“好,你说,我听着。”月光下,站在甲板上的人说。
有什么东西就要失去了。我张开口:“我爱你。现在……”
话还没说完,钱月转身疾走。
“别走,听我解释。那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爱恋,你会在我之前爱过别的人吧。这只是一个……”我想说无足轻重的,下一刻被钱月狠狠推开了挡住去路的我跌坐在甲板上面。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月光从上往下照射在他身上就像是一座冰冷的石像。
在我刺痛他的心的时候,他用这个方法来回敬我的心。原以为很熟悉的人原来很陌生,原以为很坚强的东西原来很脆弱,原以为两人一心的时候,到头来还是有两颗心在各自胸膛跳动。
“钱月……听我解释……”我对他离去寂寥的背影说。可是他没有回头,背影只是背影,他未曾转过来。
我低头,一滴眼泪滴落在甲板上面。在我哀怨他无情的时候,他亦在怪我。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懊悔为什么自己要翻起陈年老账,懊悔为什么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说,懊悔为什么这么不小心被听到了。
懊悔最终是无用的,我起身来到我与钱月的那个房间。门毫无疑问被反锁上了,我使劲拍打的门:“你让我进来,听我解释好不好?”
里面无人应答,沉默……。我知道钱月就在门的那一头,里面的烛火还隐约闪动,我这一拍门他索性把蜡烛一吹。一下子黑下来,这黑更是笼罩在心头。
这陈年老醋吃的真叫一个绝情,我从头到尾透心凉。又站了一会儿,确定里头的人不会开门。于是我又回到甲板上来,虽然我和钱月住一个屋子但也不是无处可去。可以去坠儿房里也可以去九皇叔那里,更可以回到刚刚那个大厅里窝上一晚。
可我偏偏回到甲板上。举头望月不是浪漫诗意就是悲秋怀伤,我亦俗不可耐的抬头看着月亮和星星。只有它们是不会变的东西,我羡慕的看着感怀也安慰修补自己被冻成块然后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的心。
突然感觉有人走近,我高兴的以为是钱月回心转意了:“钱月你……是你啊?”原来并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这么晚还不睡?”我失望的转头意兴阑珊的问一句,又去看月亮,原来黄黄的弯月也有抚慰人心的功用。我专心致志看着……身边那个人出其不意的一掌劈来,正沉浸在悲伤里的我躲闪不急,胸口被狠狠击中一掌倒退了好几步。眩晕感随之而来,这个时候还晕船真不是时候呢。
惊讶不足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我捂着受伤的胸口狼狈不堪、措手不及瞪圆了双眼问:“为什么?理由?”为什么要袭击我呢?可是他没有给我答案,也没有给我呼救的机会,手握重剑直指我心脏。
在跌落海的那一刻,我绝望的闭上眼睛感觉胸前痛的快裂开了。然后听得“嘭”的一声,后一刻是冰冷的海水汹涌而来将我吞噬至一个黑暗世界。
永难再醒来。




平民之重生
第一百二十六章重生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沿海小渔村,民风淳朴。村民们大都靠着捕鱼为身,胆子大一点的则出门务工赚钱但最终还是回到这个小渔村生活。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们认为没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适合生活。
平时的时候,村里的姑娘大妈们留在家里做家务,织渔网,照顾孩子。渔夫们则辛勤的出海捕鱼。虽冬天会因为寒冷而不适宜捕鱼出海,也没了固定的收入但是人们这个时候就会聚集在一起,围坐成一团取暖,聊天。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汛水,你爹爹的病怎么样啦?”邻居张大妈叫住正要出门李汛水问。
李汛水虽然很急着赶时间,但还是停下脚步先回答了张大妈的话:“爹爹昨个儿又咳嗽不止呢,今天怎么也要去县里找个大夫来看看。”李汛水绞着漂亮细长的眉毛,一双丹凤掩不住眼忧心忡忡。
“唉。”张大妈叹了一口气说:“嗯,是得请个大夫好好看看才是,都拖了几十天都不见好。你快去快回别耽误了。”县城其实离渔村并不远,但是用双脚来回的话还是很费时间的。
汛水姑娘点点头。她打算自己走到县里然后请大夫过来的时候再雇一辆马车,她摸摸腰间的钱袋子,转身继续赶路去了。李大妈看着李汛水苗条的背影不由的再叹了一口气。这病从来不是他们这些贫苦人家生的起的,虽然平时生活还过得去,吃饱穿暖都不是问题。但是这一生病就不一样了。请一个大夫、吃药就要花掉一个人家多年的积蓄,还不是保准就能治好的。
村尾老袁家就是如此,老袁生病看大夫、吃药花掉了原本给儿子准备的成家的积蓄。虽然最后老袁病是治好了,结果小袁到现在亲事还没着落。眼看着就步入三十大龄,变老光棍了。所以这渔村里的人小病消灾的忍忍就过去。除非得了大病的才去县里请大夫,花一笔冤枉钱。
张大妈为李家哀叹了一会儿,转头突然见刚从外头打工回来的儿子张大莽站在身后,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李汛水离开的地方。
“娘,那个是谁家的姑娘?不是我们村的吧,以前没见过啊。”
“哦,你说汛水啊。你离家一年了所以不知道,她是你李大爷半年前捡来的。”张大娘一边说,一边回厨房准备煮点东西给生病的邻家送去。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大家都认识熟悉的很,邻里邻居更是有什么帮的上的都会主动搭把手。
张大莽跟着一起进了小厨房,打破兴致勃勃的打破沙锅问到底:“咦?捡的,一个这么漂亮的大姑娘哪捡的?这么容易,这样的话娘也出去给我捡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给我做媳妇吧。”张大莽笑嘻嘻的说。张大妈是谁啊,还不了解她儿子的那点小心思啊。立刻放下手头的活认真的说到:“嗨,你啊,想都不要想。那姑娘是你李叔儿从大海里捞上来的,来路不明。哪家清白的姑娘会掉海里头呢。再说我们也不知道她的底细,但是看她细皮嫩肉的样子,不管是好是坏,都不是我们这些人家可相配的。”
张大妈虽然是妇道人家,一辈子没离开过这小小渔村但是人情世故还是懂的,门当户对还是知晓的。在她看来,不,这是村里所有人看来。在海里捡来的干干净净手上一个茧子没有的李汛水,要么是那种青楼女子,要么就是有钱人家的女子。不过他们倾向前一种猜测,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会出海然后落水也没人救呢。张大妈立刻把儿子的念想打消在萌芽里,一边赶儿子出厨房:“出去,出去。我还要干活,别在这里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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