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嫁》作者:LJQ虫虫》第71/175页


李汛水看看天色不由的焦急赶路,她是打算雇一辆车接大夫来渔村,但是看完病后一般大夫不会愿意留在渔村里面过夜。所以要送他再回来那她必须在中饭前赶到县里。
脚上那双母亲新纳的鞋有点不合脚,摸得脚后跟都起泡了。李汛水停下来,在树上摘了一片软叶子往脚后跟一垫继续赶路。她虽不是李老汉和李老娘两人的亲身女儿,她虽也不是这里土生土长之人,但是她有所有的记忆从这里开始,她把自己当做渔村的一份子。
李老汉把她从海里打捞上来,睁开眼的那一刻,她脑子里空白一片完全想不起自己姓什名什,那一刻两位坐在床前为她当心又照顾了三天三夜的老人就是她的亲生父母。她的名字就是海水汛期那晚从海水里被李老汉救上来而得来的。她爱这个小渔村和这里的人还有李老汉夫妇俩,所以她很快融入这里的生活与这里的妇女一样的生活作息,过的也快乐无忧。
她是如此快乐没有一点精神负担,反而是?z老偶尔会提意见:“闺女,要不咱让人打探一下你的身世,找找你父母。说不定他们也再找你呢,别让他们着急了。”
李汛水则会说:“要是真有父母会当心,他们自然会找来。这么久了自然是没人寻我。再说了,说不定村里人的猜测的是对的呢,我掉海里估计是因为我惹出什么麻烦才被人丢海里喂鱼。这要出去大事宣扬万一亲人没找到,反倒是把仇人招来了可怎么好。”
两位老人吓的连连说不要找了,一边又安慰:咱们汛水闺女看着知书达理又好看,绝对不是什么不好的人。这些话重复的多了,两位老人也渐渐放弃了为李汛水寻找身世的想法。
这半年多来日子过的很充实美满,一家三口过的甭提多快乐了。只是这次李老汉突然其来的病打破了这份安宁和快乐。李汛水一开始就主张看大夫,但是李老汉怕费钱一直顽固的拖着不肯去。汛水也不好硬来,结果病情发展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昨晚李老汉又是咳嗽了一夜还呕吐不止。连站的力气都流失了,于是汛水果断的决定去县里请大夫。
家里的积蓄并不多,李老汉原本有个儿子,出外打工结婚生子后就住在外头,和其他人一样等他们老了才会渔村来养老。虽每年会寄钱来,但他要维持另一家的生计所以寄回来的并不多。加上半年前因为汛水而花掉一些现在剩下另一些要省着花。
总算在正午之前,李汛水赶到县城大门口。她很少来县里,在小渔村这么小的地方待习惯了,来到这么大的城里,看着房子一幢幢长的又差不多很容易头晕迷路。
问过好几个路人才找到医堂,可是大夫以店里忙为由不想出诊。
“人命关天啊,大夫您真的见死不救?”汛水一边说,一边动之以情。她知道他是嫌路远赚的钱又少而不想去而已。若是平时以她骄傲的性子,转身就走的,可是现在关系到爹爹的性命。她也只得死皮赖脸求人。




第一百二十七请大夫,看病
“这位姑娘,不是我不肯去,你没看到我这么忙吗?”说真的,我还真没看到他忙。医馆只偶有几个客人进出抓药。年轻的大夫最先的好言好语相劝到现在语气生硬,开始冷言冷语。
“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我有钱啊。”这下也不管什么省不省了,我把所有的碎银子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散碎的银子可怜兮兮的散落在棕色的桌子上,瞧着像施舍给乞丐的,脏兮兮的。我这厢正好言好语的求着,医馆又进来一个人。大夫刚刚还摆着凶神恶煞的脸赶我走入,看见那人后,下一刻变得亲切和蔼近乎于献媚的甩开我跑到那人身边,像蜜蜂看见蜜糖似的黏糊上去。
“齐公子,您来啦。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齐老爷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搓着手,这模样不像是悬壶济世的医师到像是哪有盈利往哪里钻的小商人。
进来的男子也很年轻估计也就二十五出头的样子,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他说:“我父亲还不是老毛病嘛,说是心口疼。前几日吃了药倒是有效这会子又开始疼了,要是你有空的话,还劳烦再跑一趟。”
刚刚还一直对我推脱没空的大夫连连点头回答:“有空,当然有空。我们这就走。”说着转身去拿医箱,跟我插身而过的时候根本不拿眼瞧我。直接被当做不存在的人。
眼看着两人就要走了,我一急,脑子一涨。也没想什么直接上去拦住他们的去路。
“喂,你走开。”大夫赶人像是赶粘人的一个乞丐。没理他,我的目标是那个看起来很和气的年轻人,我用整个身体挡在他前面,抬头拧着眉头带点焦急带有忧虑,也带着一点小脾气的对他说:“这位公子,是我先来的,我先请了这位大夫来家里为我父亲看病的。请遵循先来后到的顺序。”他看起来很和善,很有同情心,我确定他会同情。
而事实上正如我猜测的那样,这位齐公子看着我,很富有爱心的问道:“哦,这位姑娘你的父亲病重吗?”
“是的,家父日夜咳嗽不止。现在连床都不能下,所以我才来请大夫的。”
“有病要早治怎么能拖得?”
“……”我沉默了,是我不对,我应该不顾父亲的阻拦早点让他看病的。何必为了一点钱而耽误了性命啊。这是多么的不孝,我很自责。
齐公子在我的沉默中明白了难处。他立即对身边的大夫说:“我父亲的病也是老毛病,一时半会儿也不急。倒是这位姑娘那边人命关天,这样大夫你先去治这位姑娘父亲的命好了。”
大夫也不好反驳,狠狠剐了我一眼然后对齐公子说:“齐公子,她家在鱼僚村。这一来一回就要大半天,看病、开方子抓药还不要弄到明天啊。齐老爷子那边可怎么办?”年轻的大夫可不想因为这个乡下小丫头而放过这个大客户。
“这样啊……”齐公子托着下巴,想半天。我好怕他一下变卦了呢。人就是这样,随手的善良施恩谁不会做但是威胁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大多数人会自私。以己为优先哪管得别人的死活。
但没曾想,齐公子考量了一下竟然说:“我的马车就在外头,来回送你们一程也省时间。”
“谢谢,真的是太谢谢了。”我感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请等等。”说着我转身拿回放在桌子上的碎银子,然后在衣服上蹭干净了。斟量了一下拿出一半递给他。
齐公子对我做出的行为一愣,又是吃惊又是好笑来着。他推开银子:“不用,留着给你爹爹看病吧。”但我又坚持再次把银子递过去。
“只是举手之劳,这个我不会收的。”
大夫在一旁也被我的举动惹笑了:“你当齐公子是哪位呢,公子他家财万贯,你这点碎银子算是怎么回事啊。”
我笔直的举着碎银子,有点顽固的说:“我不管公子您家里是否家财万贯,这跟我没有关系。这些银子是我的谢礼,我的心意希望齐公子不嫌弃。再说了,您做了好事帮助我这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我这个受到帮助的人自然也要诚心诚意的感谢做好事的人啊。理所当然的接受好意那以后谁还会再想去帮助别人呢。”
一番言论说的面前两个男人是哑口无言,齐公子翘着嘴角以万分感兴趣的神情打量着我,欣然接受了银子。
那位齐公子家的马车很大,前头有两头结实的马儿拉着。脚程很快,一个时辰不到就到达鱼僚村。一起坐在马车上的年轻的大夫也没了刚刚的厌烦劲而是开始与我说笑起来,他特别对我那一番奇怪的、令人忍俊不禁的言论感兴趣。一直喋喋不休的问怎么想出来的。
“事实便是如此,哪用想的啊?”我反问,为什么不是这样呢。为什么穷人就得觉得有钱的人乐善好施是应该的呢?为什么穷人接受了好意就觉得是应该的呢?我不懂。
大夫着我,好奇极了:“其实你不是鱼僚村的吧?你的想法是没错啦,但绝对站错了立场。那班穷鬼才不会这么想呢,因为穷人们就是觉得比他们有钱的人就要出手相助,就该他们的。”大夫貌似开始对我有了好感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来:“我行医的时候,一开始也是秉着救死扶伤的想法。看到没钱的、可怜的人也是能帮的尽量都帮着,不仅免费诊治还自己掏钱赠药。”
他一边说着,一边惋惜的摇摇头:“可惜这些人,当然不是所有人。他们中绝大多数人得到帮助后,却不觉得多感谢,觉得我是个大夫这么做就是应该的。医治好后,最多就说个谢谢,然后人就消失不见了。一年、两年、三年看的多了,心就渐渐冷了变硬了。到现在只要有人找上门以可怜搏同情,非但不觉得同情,我只觉得厌烦反感。”
人情冷暖有付出也需要回报,人们往往就会忽略了这一点。
鉴于以上的了解,大夫对我的态度转变了好多。相对的对爹的病情也重视了,认认真真看了很久。起身把我拉到一边说:“这个隐疾,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调养起来很麻烦。”
“多麻烦?”我压低音量问道。
大夫表现一脸同情的样子让我很不舒服,不是说心肠硬了吗?干嘛又在我面前表同情,我宁愿他是最开始一副刻薄样子。他拍拍我的肩膀说:“这病对你们来讲就是富贵病生不起,吃药,费钱。”
我扬起脸:“钱我会赚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钱,钱,钱
齐公子家的豪华马车一进这个僻静安详的小渔村就引起一股骚动,等大夫看完病开完药方子我送他出来的时候。外头很多人都已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想必等下整个渔村都知道了。渔僚村确实是民风淳朴,可这样过于淳朴的民风造就了另一种气氛,那就是无聊。然后由无聊衍生出八卦,它们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双胞胎,但是不带恶意的。
“这药?”
“我现在和你一起回县里抓药。”我说。
大夫看看天色,心知今天再一个来回绝对赶不及,他摇摇头:“我明天让店里的活计送过来。”
“你那个不再帮助穷人的宗旨呢?”
他双手一摊,一耸肩:“药钱我还是收的,不过这跑腿嘛,刚好我活计明天要路过这里,顺路的就免费了。”
我也不想戳破这路到底是顺还是不顺的事实,把钱付了,说了一声谢谢。看着马车绝尘而去走远。别人主动帮忙的好意也能随便拒绝,生硬的拒绝同样是伤人心,与随便接受别人的善意而不感恩是一样不人道的、不理性的。等到豪华的马车离远了,人们带着好奇心和羡慕的来慰问。
“汛水,你爹怎么样啦?”人们先开口好意的询问李老汉的身体。
“哦,无大碍,大夫说爹爹这病要长时间养着,好好休息。”我轻描淡写的说。
“哦,刚刚车上的那个人大夫好大的架子,竟然坐这么好的马车来。汛水这得花多少钱啊。”大家一边羡慕,一边更为我们担心。两条马拉的车,这么大架势啊,这得花多少银子想想都心痛。
我微微笑了,解释道:“这车不是那位大夫的,也不是我雇的。是一个好心人给借的。”
“哦。”大家这才了然的点点头。“汛水运气就是不错,以前李老汉就你一命,现在又别人帮你。命中多贵人啊。”罗家阿婆心直口快,说完后被别人拉了拉衣服才恍然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忙笑嘻嘻尴尬的打哈哈。邻居张大妈是个人心肠子,她打圆场说道:“汛水啊,这鸡汤你端给你父亲喝去。让他也补补身子,一年到头就知道干活也不知道心疼自个儿的身子。对了,这事有没有告诉你大哥?”
“爹爹说大哥忙,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说起来这个哥哥我也不是很认识,半年了也没见过他来。所以我对他来或不来倒是没什么感觉,现在是我陪在两位老人家身边,有什么事情我相信我一个人也能扛着。而且既然爹娘都说不要打搅哥哥,我就顺应的答应了。我端着张大娘递过来的鸡汤有点筹措:“张大娘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杀一只鸡吃,是过年才这么奢侈。
张大娘豪爽的哈哈一笑,然后拉过旁边一个高大壮实的大汉说:“这我儿子张大莽,他刚从外头打工回来,这是他带回来的孝敬我的,屋里头还有这就和老哥分着吃了。”我也曾听村子里的人聊八卦的时候说起过张大娘的儿子,张大莽。撇开如同名字一样莽撞的性格,其他的都是优点,他脑子聪明,身体壮又勤快,谁将来嫁给他是好福气。这些倒不是人们八卦夸张了,确实村子里有不少姑娘倾心于他。张大娘心里是让儿子娶村东村长的女儿,碎碎,这在村里是家室算最好的而且人也长得漂亮心地善良能干。将来是个持家有道的好儿媳,可是张大莽本人却不这么想,挑挑拣拣到现在二十啷当岁还没定下来。让村子花样年华的姑娘们是望穿秋水。
高高大大的如山一样壮士的张大莽站在娇小的张大娘身边,还真的不像是母子。他黝黑壮士,特别是一双大手厚实有力,不像是渔民和农夫倒像是武夫。鼻子、眼睛、嘴巴五官一个个都很粗放,组合在一起也算是五官端正。可惜他冲着我呵呵一笑的时候,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村子里的人说的那么聪明。看来流言也不能全信啊。
人家冲我笑了,我也微勾起嘴角:“原来是隔壁的张大哥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叫李汛水。”虽然我叫他张大哥,但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年龄。潜意识里我觉得我应该比张大莽大,但是我现在被爹爹捡回来,没了记忆被当做人家没嫁人的女儿。我的年龄按道理就自然不能大,很顺口的就喊张大莽为大哥了。至于成迷的年龄,连自己身世都不好奇的人才不去纠结计较。
“呵呵,我听我娘说过了,你是李大叔从海里捡的。你怎么掉在海里的?”张大莽摸着他的大脑袋问的直白又莽撞。
“对不起啊,张大哥我可能在河里泡太久失忆了。所以记不得怎么掉海里的。”我回答的也干脆,实话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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