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被装乖学弟钓住了》作者:町右》第38/169页


  缓了一会儿,他才回头,发现小学弟一直守在身边。
  见他回头,江宴濯自然地抬手探了一下他的体温,皱眉:“好像还是很烫?”
  简渺轻笑:“才吃的药,哪有那么快见效。”
  江宴濯一顿,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犯傻了,现在回去吗?”
  “我不回去了。”简渺拿起手机找打车软件,“大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传染了怎么办。”
  更何况,他不想再看到段叙。
  江宴濯嗯了一声,随后道:“这里离家也就一个多小时,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简渺摇头:“这怎么行?”
  “没关系,我哥本来也催我早点回家,他晚上要赶通告,顺便让他把我们的行李带回来。”说完,江宴濯认真道,“换做是我生病,学长也不会让我一个人回家的,对吧?”
  ……确实不会。
  拗不过小学弟,简渺只好点头:“抱歉,总是麻烦你。”
  “不麻烦。”江宴濯认真看向简渺,“学长帮我开后门,给我送奶茶,请我吃饭,这点小忙算不上什么。”
  这些小事对简渺才不算什么,他认真地记下了江宴濯帮自己的每一件事,决定要好好偿还。
  车程将近两个小时,简渺上车半小时后,就在药的作用下昏昏欲睡。
  看着他并不舒适的睡颜,江宴濯开得很平稳,途中还帮他落下遮阳板。
  车停的时候,简渺已经睡得很熟了,细白的颈露在视野里,宛如一截上好的白缎,微微苍白的脸侧靠在窗边,散落的额发遮挡在前。
  车库里的灯微微暗,江宴濯的影子像一团阴郁的雾,慢慢遮落到简渺的轮廓上。
  江宴濯茶色的瞳孔里全是简渺的模样,藏匿在乖巧轮廓地下的欲念毫无遮掩,他将垂在耳边的一缕发轻轻捻起,在鼻端轻嗅,慢慢地抿着:“学长。”
  声音比动物幼崽还要轻软,压根没有叫醒的企图。
  视线在确认简渺不会醒来之后变得病态而黏腻,像捕获猎物的蛛网,收缩缠紧。
  “……在医院的时候,很想牵我?”江宴濯低笑着将他的头发绕在指尖,黑色的发丝像一枚拙劣的指环,圈在这位贪婪的野心家指尖。
  “你不排斥我的触摸……甚至是喜欢,对吗?”江宴濯吻了吻头发的尾端,“我很高兴,所以现在,我要带你回家了。”
  睡着的简渺很乖,像任人宰割的羔羊,腰到腿没有一处不软,落到怀里时简直像一团煦暖的棉。
  江宴濯将他抱在怀里,抬脚踢开了卧室的门。
  纯色的床褥整齐洁净,却是江宴濯屡次用来肖想简渺的地方,一想到自己在这张床上做过什么,再垂首看着即将躺上去的肖想对象本人,江宴濯就感觉皮肤之下的血液开始发烫。
  烧得慌。
  他轻轻推开被子,俯身将简渺放下的时候,贪婪地低头在他颈窝贴了一下……仿佛做了这个动作,他们就是真正依偎过的恋人。
  呼吸变得沉重,像一层粘稠的雾覆落其间,简渺的颈窝泛起了浅浅的湿意。
  少年躬身时脊柱弯成了一条漂亮的线条,凌厉锐利,像豹科动物猎食时爆发出的蓬勃力量感。
  江宴濯嘴唇微张,浅色的舌尖探出齿口,只差一毫米……兴许一毫米都没有,他就能尝到简渺因发热而异样的体温。
  想。
  要。
  ……可是不行。
  人还不是他的。
  江宴濯撑在枕边的手背缓缓暴起青筋,是隐忍到极致的克制,在钝刀割肉的理智折磨之后,他面无表情地起身,将自己扶着简渺后颈的掌心缓缓抽离。
  上面都染了一层汗,也不知道是谁的,沁了薄薄一层在掌纹之中。
  就当他打算告一段落时,梦里的简渺却忽然发出了一声极浅的低吟,忽然往前埋进了江宴濯怀里。
  江宴濯猛地一僵,意外地低下头,看着简渺安然无辜的睡颜。
  虚弱的时候最诚实的是潜意识,简渺在医院的时候渴肤症就隐隐有发作的趋势,因为压抑时间过长,致使他甫一确定自己对江宴濯并不反感时,本能就把面前的人当成了药。
  ……他其实很喜欢江宴濯身上的鸢尾香。
  江宴濯的下颌线紧绷,顺着下巴落到喉结,紧跟着上下滑动。
  然后,他溃败地叹了一口气,眼底暗雾涌动。
  他微微将膝盖抵开,避开腰部跟他的接触,眼尾带红,无奈又隐忍:“学长是在捉弄我吗?”
  转而,他的眸色又沉了下去,像是暗雾缱绻的黑洞:“还是失恋了太伤心,急需要一个怀抱慰藉?”
  毕竟,这是第一次失恋。
  所谓初恋。
  *
  简渺睡醒的时候,视野所及之处是一片昏沉的暗。
  他懵了好一会儿,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延伸出了一秒“我是不是瞎了”的错觉,良久才意识到自己是睡着了。
  片刻的沉默后,简渺曲起腿抱住了自己……他做了个梦。
  梦到小学弟了。
  而自己变成了一只懒洋洋的考拉,非常厚颜地抱在江宴濯身上。小学弟一遍遍地把他扒下来,他又不讲道理地一次次贴回去,贴到最后好像把小学弟惹恼了,气冲冲地将他塞到桉树上走了。
  直到很轻的敲门声传来,简渺神经一紧。
  “学长,醒了?”江宴濯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尤为清晰。
  猝不及防听到熟悉的声音,简渺惶然地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直到江宴濯打开了卧室的灯。
  房间的布局很熟悉,但显然不是自己的卧室,简渺呆住,尴尬地看着江宴濯:“我这是……在你家?”
  江宴濯点了点头,走到床沿拿起温度计给简渺量了一下。
  他故作正经地量体温,余光却尽是简渺慌张闪躲的样子。
  “学长睡得太沉了,我也不太想把你叫醒,所以把你带到我家里了。”江宴濯忍下唇角的笑意,低头看着温度计,“烧已经退了,还有什么不舒服吗?饿不饿?”
  “……还好。”简渺无意识抓住了跟前的被褥,触摸到质感才想起这不是他的床,又极快地松开,“谢谢。”
  “没关系,我做了粥,学长要是饿了就起来吃点?”江宴濯说完,点了点桌面的一套洗漱用具,“都是新的,学长可以去用。”
  江宴濯将一双新的毛毛拖鞋放到简渺的脚步,看了一眼简渺睡着的床才离开房间。
  简渺收拾好出来的时候,江宴濯已经坐在餐桌边了,他的头发微乱,像新生的小鹿般悄悄看着公寓。
  江宴濯的公寓非常干净整洁,带有一阵淡淡的清香,很舒适的感觉。
  因为卧室的窗帘拉得严密,简渺看到明亮的客厅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哥还在回来的路上,行李还没到。”江宴濯替他拉开椅子,“粥是温的,正好下口。要到吃药的时间了,快吃点东西。”
  简渺眨了眨眼,他都不记得自己吃药的时间,江宴濯居然知道?
  上一次生病的时候,段叙也这么提醒过他吃药,只可惜当时段叙不够细心,把一天两次的药记成了一天三次,简渺吃完才发现药量不太对。
  简渺坐在椅子上,面前的不是白粥,而是梅子菜心粥。
  他有些惊讶:“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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