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学者》作者:马克定食》第23/111页


  顶部“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显示出一瞬,手机震动,他弹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邬思黎先抬头看一圈床帘是否拉好,接通。
  对面一通质问:“不是邬思黎,你是不记得这T恤是你给我买的了是吗?”
  “说不要就不要,你家钱大风刮来的?”
  “你浪不浪费?”
  一连三条。
  砸得邬思黎有点懵,又有点不知名的心软。
  因为是她买给他的,所以得到他的特殊对待。
  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独一份的区别。
  她摸摸鼻尖,小声回:“它团成一团,我看不清啊……”
  他语气依旧不见好转:“还有你的狗,咱俩不回家这一周,它在家要造反了你知道吗。”
  公寓有家政阿姨定时上门打扫,顺便喂狗遛狗,俩人这一周还真没怎么回去过,都在学校里忙着各自的事情,第一天阿姨去打扫,一开门满客厅狼藉好像刚被打劫过,等看见角落里叼着拖鞋磨牙的二哈才搞明白状况。
  为防止以后说不清,她先给左柯让录了段视频发过去说明情况,左柯让说没事,叫阿姨收拾好垃圾就行。
  从那以后,左柯让每天都能收到阿姨根据垃圾碎片辨认出二哈又损坏了什么物件的报备信息。
  左柯让当时没告诉邬思黎,现在在电话里一条一条罗列着二哈犯下的罪行:咬坏他三双鞋,尿他一件T恤,他俩的杯子打碎一对等等等。
  最后,向她这个狗主人索要赔偿:“你得给我再一样买一份,我都没的穿了。”
  左柯让衣服鞋子少有便宜的,二哈也是当初他带回来的,邬思黎的小金库来之不易,她可不背这个锅,而且他怎么会没衣服穿。
  她拆台:“你衣柜里都满着呢。”
  “空了。”左柯让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刚都扔了。”
  几分钟前还嚷嚷着她浪费的人又不复存在,邬思黎懒得跟他再掰扯。
  左柯让把手机支在洗手台架子上,动作生疏地手搓着那件T恤,眉头拢着,嫌弃至极。
  “你放着吧。”邬思黎说:“回去我洗。”
  “不用。”少爷有骨气,义正词严:“自己的事情自己干,我有手有脚还有洗衣机,干嘛要你洗。”
  她戴着有线耳机,嘴唇贴在麦边,说话都是用气音,像是在悄悄私语。
  左柯让才注意到这点,凑近手机,也学着她的语调:“宝宝我觉得你这样跟我打电话好像在偷情。”
  “……”
  “还有人要下来吗?”邹念桐这时在床下喊:“没有的话我关灯啦?”
  其他三人都说没有,啪嗒一下整个寝室陷入黑暗,本就因床帘遮挡的小天地只余视频里左柯让那边的光亮。
  邬思黎正要说挂断,左柯让就先开口:“行了你赶紧睡觉吧,明儿不是还要忙。”
  又补充:“别偷着玩手机啊,太黑了对眼睛不好。”
  他那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侧着脸,边洗衣服边叮嘱她注意事项,与今天上午在主席台上代表祝福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很割裂,又很有生活气息。
  邬思黎蜷蜷手指:“好。”
  *
  第二天下午校庆结束,左柯让等在窄巷,接上邬思黎回公寓,一进门口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被他抱起来,嘴也被他堵住。
  左柯让这公寓是套Loft,二楼呈回字型,一楼是厨房卫浴还有客卧,二楼是主卧书房,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私人领地。
  他托着邬思黎朝二楼走,途中还得时不时停下,用脚拨开扑上来的二哈,并且威胁它未经允许不准踏上台阶一只爪子,不然就把它炖了吃肉。
  不知道它听没听懂,反正他一本正经跟狗讲道理的样子把邬思黎逗得趴在他肩膀笑出声。
  因为左柯让这两天倏然冒出来的通情达理,邬思黎有所触动,做的过程中特别配合他。
  她越是乖顺左柯让就越想欺负她,扣着她手,抵达最深处就不再动,折磨得她不上不下,吻着她眼尾溢出来的生理性泪水,哄她说些对她而言羞于启齿的话。
  “阿让”演变成“阿让哥哥”,结束时邬思黎嗓子都要喊废,左柯让后背也多出几道指甲抓痕。
  去浴室清洗完,邬思黎裹着浴袍坐在洗手池上发呆,左柯让站她腿间吹她头发,吹几秒钟亲她一下,然后说:“宝宝你是不是也很想我?”
  邬思黎拉回飘散的神绪:“嗯?”
  他笑:“感觉你今天超级配合我。”
  邬思黎一向是不接他这种话,低头整理着松垮的浴袍腰带。
  左柯让被她可爱到,两指捏她腮,迫使她嘴唇撅起来,他俯身探舌在她口腔里搅动一圈,分开后,他平视着她,漆黑的眼里漾着浅浅笑意。
  或许是因为气氛正好,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专注,总之此刻周遭一切都促使着她产生一种敞开心扉的想法:“感觉你最近也挺善解人意的。”
  左柯让挑眉:“不太懂。”
  邬思黎舔舔唇:“就,我昨天说可能没空去看你的比赛,还要住校,你都没怎么样。”
  “你说可能没空最后还是来了,住校一晚现在也回来了。”左柯让关掉吹风机,挤精油在手心:“而且你住校不是有正事么,我再混蛋在女朋友前途面前还是有分寸的。”
  他侧过脸示意:“我挺乖的是不是?”
  都怼到跟前来了,邬思黎躲不掉,在他脸颊亲一口。
  左柯让心满意足站直,精油抹在她发梢,记起件正事:“想不想出国?”
  邬思黎又是一声疑问的嗯。
  眼睛也回落到左柯让脸上。
  “你们专业老师不挺推荐你出国交换?”左柯让面面俱到讲着:“我查了下,除了康普斯顿,巴大也挺好,你现在大二,要想交换就得赶紧准备起来了,钱的事你不用管,邬思铭我也会安排好。”
  无论是出于对左柯让的了解,他不会允许自己离他那么远,抑或是其他一些隐晦的情绪。
  邬思黎下意识问:“那你呢?”
  这个问题又取悦到左柯让,他又亲她一下:“我当然是一起去啊。”
  “可是西班牙好像不太适合你的专业。”
  “你也不用操心我,我过去纯陪读。”
  出国就是去深造,他送她去国外读书做交换,寸步不离守着她,甘愿放弃自己的学业。
  格外理所当然,任性又妄为。
  邬思黎心里涌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似捆绑她的枷锁又收紧了些许,但又多出些与之相悖的柔情。
  左柯让看她看得严,不过一切对她有利的事情他全都支持,没得到她回答,重复问:“要不要去?”
  “不想去。”邬思黎摇头,怕他自作主张,抓住他浴袍一角:“我真的不想去,我习惯在宁城生活,不喜欢再去熟悉别的地方。”
  她能接受他的帮助,但绝不能接受他的牺牲。
  邬思黎一脸认真,左柯让便没再提,点点头:“那就不去,我们就在宁城待着。”
  她强调:“你别偷偷帮我申请。”
  他逗她:“就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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