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学者》作者:马克定食》第37/111页


  无孔不入抓到个机会就一遍遍向所有人加深他们是男女朋友,他们在谈恋爱这码事。
  现在连老师都略有耳闻。
  都怪左柯让,邬思黎在心里默默记他一笔。
  导员嘿嘿笑:“你跟你男朋友手牵手,趁你不休息他亲了你一下哦。”
  小情侣稀松平常地在操场散步,女生正面走男生倒退着,手勾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话题,说着说着男生突然俯身吻了下女生脸颊,后者惊慌失措查看四周,前者吊儿郎当欣赏小女朋友被逗害羞的模样。
  添加校园滤镜的画面有种独特的魅力,导员虽然还在学校里工作,但是身份的转变带动心境,她每次看到学校里青春朝气的男男女女都会感慨。
  “真好。”导员磕到满意的cp吃到甜而不腻的糖:“我上学的时候也这么美好过。”
  她吁口气:“可惜了。”
  邬思黎是比较规矩一人,导员再怎么调侃她,她潜意识里还是把她当作老师来看待,和老师聊感情多少有些尴尬局促,但人话题都开了,她不好不搭茬:“可惜什么?”
  “可惜分手了呀。”
  邬思黎指尖悬在键盘其中一个键帽上:“不是现在这个吗?”
  “嗯?”导员反应一会儿:“当然不是。”
  她好奇:“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老师私底下八不八卦学生暂且不知,学生们反正是会八卦老师,尤其是感情方面,导员又天天在朋友圈晒照,总会有人嘀嘀咕咕。
  邬思黎不参与,不过八卦送过来她也会听一耳朵。
  据赵月雯总结是,导员学生时代有个极为恩爱的男朋友,男生追她的时候声势浩大,摩天伦升至顶点放烟花秀、直升机撒玫瑰花瓣诸如此类,又土又浪漫的招数。
  再加上人只有对非常喜欢的人或物才会炫耀显摆,他们便顺理成章以为出现在导员朋友圈里的男人是她那个男朋友。
  “诶呀不是,你们误会了。”导员说:“那个毕业就分手了,这个是家里介绍的。”
  不知道是被某个词戳中还是礼貌延续话题,邬思黎又问:“为什么分手?”
  “不合适,我们门不当户不对的,恋爱还行,再往下就走不下去了。”导员停下动作,视线虚无凝在前方某一点,而后又一笑:“我前段时间还听说他结婚了,也是家里介绍的。”
  邬思黎嘴唇嗫喏,想不出这句话要怎么接。
  导员俏皮眨眨眼:“不过没关系,有些人遇见就是用来错过的。”
  旁观者清,导员没有正面对她,仅一个侧脸,邬思黎还是清晰看见她短暂流露出的怀念。
  她或许释怀,或许没有。
  那又能怎么样。
  他们都已经开启了新的生活。
  所有资料半小时搞定,邬思黎和导员道别。
  办公室在二楼,不值得等电梯,邬思黎边回复左柯让等无聊时轰炸她的消息边下楼,拐角没注意,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不好意思。”她先道歉,再抬头,一愣。
  是任卓元。
  论坛帖子那件事过后,邬思黎再没见到过任卓元,学校这么大,同一个专业的碰上都难,更别提他们跨学院。
  左柯让当初找到钱姨辞退任卓元这件事,邬思黎对他是有内疚的,毕竟她是原因。他造谣自己那事邬思黎没生气,只是想两人扯平了,后来左柯让叫他给自己公开道歉,邬思黎又觉得好像亏欠他点什么。
  左柯让没做错,他护着女朋友无可指摘。
  是她性格使然。
  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邬思黎略一颔首,右移一步要离开,擦肩而过时,她听见任卓元说:
  “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不用他告诉,邬思黎自己心里有数,她不喜欢跟别人讨论感情,更何况是任卓元这个身份敏感的普通同学,邬思黎脚步不停,继续下楼。
  没有得到意料当中的反馈,任卓元不甘心握住她手腕,一个用力拽回她:“你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你吗?他们那种人无非就是找个消遣,身边女人一堆,腻了随时都能一脚踹开,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跟我我们才是一类。”
  他越说越激动,口不择言:“他家里也不会同意他跟你这个没爸没妈,只有一个拖油瓶弟弟的人在一起!”
  他自以为是的教育和对邬思铭的轻贱终于引起邬思黎的反感,她脸色渐冷:“我跟左柯让不是一类,跟你更不是。”
  任卓元的话里可有太多槽点,明里贬低她暗里讽刺左柯让,但邬思黎无意与他纠缠,恰好楼上有脚步声响起,顺利挣脱他的桎梏。
  还是要纠正些什么,邬思黎漠然看向他,带点锋芒。
  “你知道你和他的区别在哪吗?”她提问,却不需要任卓元回答:“左柯让从来不会觉得我不配,更不会觉得我弟弟是拖油瓶。”
  *
  校内公交的起始站在正门口东侧五十米,邬思黎下车,一眼就看见等在阴凉处的左柯让。
  白T黑裤,姿势松垮地站着,一边肩膀压低,低颈刷着手机,另只手闲闲搭着旁边行李箱拉杆。
  邬思黎立在原地,多少还是受到影响,导员和任卓元的话来回在脑海中冲撞,她踌躇不前。
  左柯让似有所感一样望过来,见到她歪头挑眉,不解她在发什么呆。
  邬思黎收敛起杂乱纷扰的情绪,迎着左柯让目光一步步朝他走,刚到跟前就被人捏住脸。
  左柯让一针见血:“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
  “没有你绷着嘴,我每次一惹你你就这样。”说着,左柯让还生动形象地模仿一遍。
  邬思黎一顿,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足够好,到左柯让眼里全都是破绽。
  不想再惹是生非,她驴唇不对马嘴地问他:“婚礼,是不是会见到你爷爷奶奶?”
  “是啊。”左柯让多机灵一人,立刻就品出她的言外之意:“紧张啊?”
  邬思黎垂下眼,睫毛扑闪:“有点吧。”
  她清楚自己给出什么样的理由能够打消左柯让的疑心,所以牵扯出这个话题,是为隐瞒和任卓元对峙的真相,但她也是真的有些紧张。
  原本没考虑那么多,是邹念桐她们听说她要去京北陪左柯让回家办事情,一个个吱哇乱叫,眼睛里冒粉红泡泡。
  邬思黎某些方面着实迟钝,当初头脑一热见不得左柯让孤军奋战,提出和他并肩战斗,愣是没顾及到其他。
  在邹念桐兴奋问出“你们是要见家长了吗”的问题后,她才反应过来。
  左继坤的婚礼,左柯让的亲人当然都会出席。
  她陪他一起,可不就意味着要见家长。
  邬思黎丝毫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邹念桐她们课也不听了,埋头在网上查女方第一次见家长要做什么准备,再一条条总结好灌输进她脑子里,当年备战高考估计都没有这么认真过,邹念桐甚至还要给她妈发消息询问,邬思黎眼疾手快拦下。
  就吵吵得她不由自主忐忑起来。
  “因为这个啊?”左柯让果然没有怀疑,反而还挺嗨,他凑近亲一下邬思黎唇角,分开不到半寸又亲第二下:“这么在乎我呢?”
  邬思黎跟左柯让久了,脸皮多少变厚点,不过仅限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在外她还是不习惯和左柯让太亲密。
  捂住他嘴挡下他第三次亲吻:“你先别亲。”
  左柯让听话地站直站好,拉着邬思黎手:“没什么可紧张的,我爸你甭管,其他人也甭管,我就跟爷爷奶奶最好,我喜欢的他们都喜欢。”
  他捏她掌心:“一切有我,你就当是过去玩一圈。”
  这两年的相处,邬思黎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对左柯让产生依赖,他说一切有他,她就能奇迹般踏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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