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夫凶猛》作者:蘅芜月白》第90/131页


  已是人间岁末, 虞城原本靠北,比京都的冬天显得更严寒些。
  朔风在屋外呜呜地拍打着窗棂,屋内炭火烧得极旺,噼啪作响, 是干燥的热。
  却不妨碍林若雪此时坐在江淮的膝上, 脸上飞过湿热的红潮。
  林若雪果然乖乖地闭上了嘴。
  被他牢牢锢着, 挣扎不开, 也动不得, 可心里还是很不服气。
  黑暗中她吐了下舌头,悄悄低声骂了句, “变态!”
  江淮只安静地注视着她。
  晦暗烛火下,他只静静地望着她的眼睛,黑曜石般的瞳孔下无波的情绪显得更加莫测。他面容平静时,便隐去了眉目中的刀剑之气,像是一尊精致冰冷的玉像。
  林若雪被这目光望得渐渐不自在。
  她压住心底的不安,咳嗽了声, 问他:“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
  过了片刻,他答:“我在想。”
  “你想什么?”
  “想个法子叫你听话。”
  林若雪一愣,随即面上又发烫。
  跳动烛火竟将屋内气氛衬得微妙的暧昧。
  昏暗中, 她感觉到覆着层薄茧的指腹, 在轻轻摩挲自己的下唇。
  林若雪警惕地望着他:“你….你要干嘛?”
  他没直接回答,只是将脸孔凑近了,就停在离她嘴唇一毫厘的地方。
  林若雪感到他灼热的鼻息,紧张道:“你想亲我吗?”
  “嗯。”
  她一下子变扭不安起来, 感觉到身上越来越热, 却也觉得奇怪,他竟然变成了做这种事也要同她商量的人吗?
  事实证明她纯属异想天开, 江淮自然不是那种人。他捏住她的下巴,淡声命令道:“张嘴。”
  她不是很想听从,但也没关系,反正他的舌尖已经很熟练地撬开唇齿探了进来。
  起先动作还算轻缓,越往后越是不客气,林若雪一个脑袋晕了个天旋地转。
  她渐渐觉得自己不是个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那个名镇朝野的少将军手中猎物,是他的战利品,是以要被进攻、被掠夺、被惩罚、被吞噬。
  这时候她却不合时宜地想,这人手下的那些士兵估计如何也料不到,平日里冷得像冰块一样的少年将领,动起情来却是这番不要命的模样。
  可很快她便头顶沉沉,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乱七八糟的,嘴巴被湿润又强硬地包裹,彻底不是自己的。而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身子瘫软在他的臂弯,两手不自觉就扯着他的前襟。
  最后,她不由自主地高扬起头,江淮趁势一口咬上她的锁骨,少女胸前锁骨像是两片对称的蝶翼,覆着微微沁出的香汗,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加重力道,非要在这里留下自己专属的痕迹不可。
  咬得重了,林若雪不愿意了,撑着他身子就要将人推开:“不要…..江淮,你弄疼我了。”
  少年从她颈窝中抬起头。
  他望着她,灯火映进他眸中,照出少年眼底晦暗不明的潮火,和全未褪尽的情/欲。
  江淮沉默地看着怀中人的眼睛,长睫微动,问她:“这样不舒服?”
  林若雪莫名不敢看他,心中还有些慌乱,她在他莫测的目光中低下头去:“嗯。”
  江淮默然了半晌。
  就在她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重话了,想着他会不会误以为自己不愿意和她亲热,抬起头,却看见江淮在沉默地撕扯右手上的绑带。
  望着他迷惑的动作,她略微一愣:“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全,这是要做什么?”
  江淮只一言不发,无声地将原本悉心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尽数解开,露出一个还没全愈合的伤口。
  末了,他手一挥将纱布扔到地上,轻巧地活动了下手指,垂眸望着林若雪。
  “我想叫你舒服。”
  想叫我舒服?
  林若雪微微喘着气,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怎样才算是…..舒服?
  不待她想明白,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向裙摆。
  他的指尖微凉,触到内侧的肌肤时惊得她一个晴天霹雳,几乎是一个瞬间,林若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江淮…..你….你做什么!”
  他没回答,一只手牢牢地锢着她的身子,薄唇凉凉地堵上她的嘴。
  她从来未曾被人这样触碰过,奇异的感觉浪潮似的一层层自下而上。林若雪脸色烧得通红,下意识要挣扎出去,可哪里敌得过斩杀千军万马的铁臂,连嘴巴也被人牢牢地堵着搅弄,只能发出阵阵呜呜声。
  她很想大声质问他打断他,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刚组织的句子没冒出来就变得七荤八素,就算她尚能发声,也什么都说不出。
  到后来,呜呜声也变得无力,一声低过一声。窗外朔方凛冽,温室里的花朵泛滥着哭泣。
  江淮抬起头,抽回手,饶有兴味地端详那点亮色。烛光下,晶莹剔透,丝丝绵延。
  若在平时,林若雪必然要指着脸骂他不知羞耻,可如今,,她被抽了气魄,顶峰滑下,只能认命地瘫软在他怀中,望着他将手指搁在鼻息旁,末了还挑眉笑了下。
  “甜。”
  林若雪“……..”
  江淮这个狗东西,居然做这样的事,变态!混蛋!无耻!
  可明面上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睫毛上挂着泪珠,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并未真的太过分,算是浅尝辄止,可那里又偏偏最为敏弱……林若雪越想越不禁咬牙切齿,娘的,混账!
  她低头看自己身下,宽松的绸裤褶皱层层堆在脚边,光洁的小腿无力地垂着,是越看..越觉得不忍直视的程度。
  罢了……她将脑袋软软偏过去,有些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任他平日在战场上何等威风,在人前如何清冷肩负军功累累,可是千变万变,江淮是大变态这件事永远不会变。
  后来,他将她抱到对着书案的床铺上,自己又重新坐在案前批画战书和邸报。
  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成心不让她穿裤子,林若雪晃荡着玉白的两腿坐在床沿上,望着灯前专心案牍的那个背影,恨恨地啃自己手中香喷喷的枣仁酥。
  娘的,这人倒是收放自如得很。
  其实她自然并非是不喜同他亲密,毕竟二人婚约都有了,就算如今行夫妻之实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她望着那人清冷专注的背影,就是愤愤地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凭什么啊,明明是该两个人坦诚相待的事情,他却衣冠完整,冷静体面地看着自己在他手下不能自已,看她泫然欲泣羞愤欲死,完事了他轻飘飘地去净手,留自己毫不体面一片狼藉。
  林若雪恨恨将手中枣仁酥咬掉一口,忍着奇怪的感觉将双腿并拢,生气地想,这个人别想从她这里得来“舒服”!
  又过了一会儿,江淮算是做完了手头所有的活儿,终于放下了笔,从凳子上站起,向床这边走了过来。
  林若雪手中还攥着半块枣仁糕,看见他朝自己的方向过来,赶紧一抬手将那半块儿糕点塞进嘴里去。
  江淮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好笑地轻嗤了一声:“又没人同你抢。”
  林若雪翻了个白眼警惕地瞪着他,经过方才那件事,她说什么也不会再相信眼前这个人的人品了,这还是在他当家作主的地盘儿,她时刻都要警惕着!
  但当下显然他们面临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江淮显然没觉得这是问题,他十分自然地站在林若雪身下的唯一一张床边,开始自顾自地脱外衫,脱完外衫还要再脱外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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