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被逼考科举》作者:映在月光里》第102/297页


  匠人有本事,有手艺,地位低。
  程子安瞧着郑木匠的拘束与恭谨,难得骂了句这个狗世道,请郑木匠先做着吃茶,回去书房画图了。
  这些时日天气冷,孙仕明出去贡院附近的客栈,凑上去会过一两次文,便关在屋里苦读,不曾出过门。
  他耳朵倒伸得长,听到院子的动静,忙走出屋。程子安一进来,他就问道:“子安在忙甚?这般晚了还有人来探访?”
  程子安懒得理会他,道:“是木匠来做些东西。”
  孙仕明听到木匠,便没了兴趣,视线在程子安身上打转,问道:“子安可是又去哪家赴宴了?”
  程子安似笑非笑道:“姨父可是也想去?恰好轮到我请客,姨父一同去吧。”
  孙仕明听到要拿银子,神色纠结,一边想借机攀附上贵人,一边想着银子。
  听说到天香楼叫一桌中等席面,就得五十两起步,要是加上酒水,女伎们唱曲作陪,那就没底了。
  孙仕明想着家中杂货铺,一年赚到的收入,除掉本钱开支,满打满算,也不够吃天香楼的一桌席面。
  思前想后,孙仕明终是忍痛放弃了。
  程子安听到他蹩脚的借口,施施然离开。
  不过,孙仕明抠门归抠门,倒有一点好处,与项伯明倒不一同,断不会打肿脸充胖子。
  程子安当然是在吓唬他,他身上那几个大钱,只管白吃白喝。
  反正,他们都知道他是乡下来的穷小子,他坦坦荡荡,他们连嘲笑都不好意思。反正他会玩会吃,虽不吃酒,行酒令玩骰子,只要他不愿意输,就没人赢得过他。
  程子安由此深有感触,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画完图,郑木匠一看,就拍着胸脯保证:“这个简单得很,我只要一天就能做好。”
  程子安很快就推翻了先前的话,除了工匠这些匠人,他们做到了状元,士农工商三教九流,还是排到了后面。
  郑木匠拿了图纸就告辞,程子安问道:“郑大叔可有住处?不若就歇在这里吧,”
  郑木匠忙道谢,道:“小的是郑相府的家生子,爹娘都在相府做事,有地方歇息。”
  郑相并非世家大族出身,祖父是行脚商出身,父亲这一辈才正式出仕。短短几十年,就能拥有世仆了。
  程子安感慨不已,将郑木匠送了出去。次日程子安回家,前去偏屋一看,屋内摆着酸木枝所做成,拳头大小的立体正方形,长方形,三角等物件。
  尤其是圆,用木头拼成,做工精巧。
  程子安拿在手上端详,赞叹不已。
  能工巧匠的手艺,可惜在后世,很多都失传了。
  郑木匠道:“要是程举人不满意,小的再改,待上雕花,上漆之后,就会看得过去了。”
  还雕花上漆,程子安暗自腹诽,郑煦丰的算学脑子,配不上这些。
  程子安道:“不用,就这样即可,上面还要画线,上漆了倒不妥当。”
  郑木匠忙应是,收拾着用具,顺道收拾起屋内留下的木渣,刨木花。
  程子安道:“郑大叔不用管,留着吧,有人收拾。”
  郑木匠就收了手,程子安与他寒暄了几句家中儿女,还会哪些手艺。
  郑木匠道:“小的会得不多,在庄子里修葺屋子。庄子久未住人,须得翻新,里面的家什也要重做,小的就做些家什,屋檐蛀了,也得重新做过。”
  程子安更是佩服了,做家什物件还不算什么,各种屋檐飞廊,在他看来真是巧夺天工。
  真正是可惜了!
  程子安叹息不已,送了他离开。
  翌日太学旬休,程子安带着各种图形,去了郑相府上。
  门房的眼皮,长得比永安伯府还要高,连看都不多看他一眼,道:“要拜见谁?帖子呢?”
  程子安客气地道:“我是郑少爷的太学同学程子安,与他约好了,有些重要之物交给他,亲自与他讲解用法。”
  门房听到太学,终于肯站起来,上下打量着他,指着倒座一间屋子道:“你去坐着等,我先去传话。”
  宰相门前七品官,门房守卫,相府可不好进。
  程子安笑着道了声劳烦,走进屋一看,里面已经坐着好几个人,彼此坐着吃茶,安静无声。
  端看他们的穿着与形容举止,程子安猜想应当是前来见郑相的官员。
  坐在门房里等,应当不是与郑相走得近的官员,官职不高。
  程子安见他们转开了头,并无搭话的意思,猜想是他们在相府眼皮子底下,有所忌讳,就老老实实坐着等,各自安坐,并未上前攀谈。
  过了没多时,门房急匆匆跑出来了,态度瞬间变了,躬身恭敬地道:“程举人,请随小的来。”
  程子安在几人的打量下,起身走出去。
  屋外还站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门房点头哈腰道:“赵爷,这就是找少爷的程举人。”
  赵管事倒和善,一双精明的眼睛不动声色,将程子安上下打量了个遍,道:“程举人,请随在下来。少爷在相爷处。”
  哎哟,郑相要见他了呢!
  总算见到第一个大官了!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70 七十章
  ◎无◎
  赵管事领着程子安进了郑相院子的花厅, 郑相坐着,郑煦丰肃立在他面前,躬身低着头。
  端从写满了垂头丧气的背影看, 郑煦丰应当是在挨训。
  程子安暗戳戳吐槽, 见赵管事客气,门房恭敬, 以为得了郑相青眼相待呢!
  挨训时, 将他叫进来......
  呵呵, 他又不是郑相孙子,难道也要挨训了?
  程子安向下不会计较,向上时,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瞬间,他就打定了主意。
  要是郑相能做他祖父, 义祖父也行,程子安别说挨训,挨一顿手板心都绝无二话。
  古往今来,靠着认人做父, 走上人生巅峰的比比皆是。
  他程子安又没长三只眼睛,有甚特别之处, 为何就不能认了?
  只盼着程箴莫要揍他, 人到青中年,从天而降一个爹。
  赵管事上前禀报,郑相掀起眼皮朝程子安看了过来, 眼神锐利得, 程子安以为有利箭呼啸扑面。
  郑煦丰因为程子安之事, 被招来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此时回转头, 苦着脸埋怨地道:“你怎地来了?”
  程子安只当不知,上前恭敬见完礼。郑相上下打量着他,唔了声,不咸不淡地道:“程举人无需多礼。”
  程子安依言起身,举着手上的匣子对郑煦丰道:“先前我与你说的图形,已经做出来了,赶着给你送了过来,与你讲解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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