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被逼考科举》作者:映在月光里》第263/297页


  他深感不解的是,程子安那般沉稳聪慧,怎地就与彭虞这个棒槌走到了一起?
  彭虞这才发现了身边的许内侍,傻呆呆看着他半晌,手忙脚乱将官袍套上,作揖见礼:“许内侍,你来找我作甚?”
  许内侍说了圣上召见之事,彭虞听得啊哟一声,连连拉着衣袍,紧张地道:“圣上见我作甚?我又不是能臣,就只懂吃喝玩乐而已......”
  “将你脸上的脂粉抹掉!”
  许内侍看不下去了,掏出干净的布巾扔过去,厉声打断了彭虞的哭诉。
  彭虞终于安静下来,拿着帕子使劲抹脸上的脂粉,雪白的帕子变得红红黑黑,他的脸总算勉强能看了。
  许内侍目光从他脸上掠过,着实已经没力气去管他,沉下脸,压低声音道:“圣上还召见了程尚书,你们一起做的事,明相已经进宫来告了状......你闭嘴!”
  彭虞张嘴要辩驳,许内侍再次拔高声音打断了,深吸一口气,道:“你若不想死,给你阿爹留下彭氏的血脉,只跟着程尚书说话,别自作主张!”
  彭虞霎时松了口气,点头如捣蒜,咧嘴笑道:“原来还叫了程哥,有程哥在,我就放心了。”
  许内侍看彭虞一扫先前的紧张,轻松得都摇头晃脑了,忍不住道:“你就不怕圣上怪罪下来,你程哥也护不住你?”
  彭虞想都不想道:“程哥都护不住我,那是我命里定有此一劫,生死有数,没法子。阿爹真是,我先前都没玩尽兴,唉,要是这次逃不过,留下遗憾,亏得很!”
  许内侍被噎住,对彭虞却好奇起来,道:“你程哥那么聪明勤奋,怎么能与你玩到一处去的?”
  彭虞嘿嘿笑道:“许内侍,那是你不知道我程哥,他比我还会玩。以前,许内侍你知道以前吧,就是程哥进京赶考的时候,他那时候还与我们一起出去玩,呵呵,程哥不吃酒,不让姐儿们作陪,那些玩的点子,可全都是程哥的主意。要论纨绔,程哥数得上第一,我们玩的那些,程哥看不上。程哥嫌弃我们太低级,对,程哥以前经常说,我们太低级了。可我觉着,还是低级好玩,雪白柔软的胸脯,才来得直接,痛快。程哥太斯文含蓄了,学不会!”
  许内侍听得眼角直抽,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程子安纨绔的模样。
  对于彭虞,许内侍只感到像是对着刺猬无处下嘴,这短短路途上,也教不会他变得聪明,只能悻悻作罢。
  程子安听到小黄门说圣上还叫了彭虞,就开始拖延,磨蹭了好一段时日,才去了承庆殿。
  进去后拜见了圣上,刚坐下来,许内侍就领着彭虞进来了,他转头看去,只见彭虞走动间,官袍下面露出的粉色衣摆,再看他脂粉犹存的脸,默默别开了头。
  圣上只远远见过两次彭虞,手撑在御案上,探身过去,道:“你且走近些!”
  彭虞直起身,蹭蹭蹭上前,圣上不喊停,他直走到御案前,无路可走了才立定。
  圣上收回手臂,身子往后仰,靠在了椅背上。
  彭京兆进宫时,时常提到自己的儿子不成器。看来,彭京兆所言不虚,比起他不成器的几个皇子,彭京兆的这个得遥遥领先。
  圣上瞄了几眼彭虞,眉头不禁蹙起,嫌弃地撇开了眼。
  俗不可耐!
  圣上手挥了挥,道:“退远些。”
  彭虞听话地蹭蹭蹭后退,他像是脑后长了眼,顺顺当当退到了程子安的身边,立定。
  圣上深吸了口气,看在彭京兆忠心耿耿的份上,就不与他计较了。
  “彭虞,你从实交代,先前出去做什么坏事了?!”
  圣上看准了彭虞,并未问程子安任何话,先质问起了他。
  彭虞呃了声,下意识转头看向了程子安。
  程子安并不回避,迎着他的求助,道:“圣上问话,万万不可欺君,你做了什么事,且老实交待就是。”
  彭虞得了指示,将程子安与他如何商议,如何请了刑妈妈出马,将早上所发生之事,悉数道来,甚至还将他阿爹彭京兆去化人场送重病之人,也一并交待了。
  圣上听罢,心情很是复杂,程子彭虞根本不用审,全部坦白了。
  毕竟明相是一国的相爷,刑不上大夫,总要给明相一些交代。
  打心底说,化人场的那些活死人,他倒没什么触动。
  听到明五一掷千金,拿出五万两银子买笑,他心里就不大舒服了。
  他贵为帝王,都没明五那么阔气过!
  究竟要如何处理此事,圣上一时陷入了为难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77章 177 一百七十七章
  ◎无◎
  圣上眉心拧紧, 上下细细打量着彭虞,沉下脸不悦地道:“你这官袍里面,穿的是甚?还有你这张脸!唔, 你在礼部当差, 却这般久才来,你去了何处?”
  彭虞傻呆在了那里, 圣上怎地突然问到了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这可如何办才好?
  差点抓耳挠腮的彭虞, 再次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程子安。
  程子安阴明相之前,就想过了各种后果。
  天底下哪有天衣无缝之事,成功与否,端看上面人的选择。
  程子安让彭虞老实交代,就是要试探圣上的选择。
  圣上眼下责问满身都是窟窿的彭虞, 闭上眼就能揪出几个不是,再训斥罚没他一二,就给了明相一个台阶下。
  明相损失了银子,又让全京城看了笑话, 将相府的高不可攀,拉在地上狠狠地踩, 不痛不痒处罚他们两人, 总的算来,他们很是划算,该顺着圣上给的台阶, 蹭蹭蹭下了。
  程子安却不打算这么做, 明相的脸面与气节, 在他抛弃了读书人的气节时, 就已经抛弃掉了。损失的几个银子, 金山银山的明相府,全完不放在眼里。
  圣上既要江山永固,又要和稀泥,也不看看他心心念念的江山社稷,已经臭到了何种模样,真是想得美!
  程子安起身见礼,不紧不慢地道:“圣上,彭虞受臣所托,前去了刑妈妈处,欲更深入了解,明五究竟如何在花楼如何撒钱。”
  彭虞心头一松,点头如捣蒜附和道:“是啊是啊,臣是受人所托,前去办差。”
  圣上瞥了他一眼,盯着程子安,懊恼地道:“你将此事托付给他,还真是所托非人!”
  程子安忽略了圣上话里的嘲讽,道:“彭虞的长处不多,这点算得上一件。”
  彭虞听到夸赞就高兴,点头不跌道:“是啊是啊,臣身上还是有长处。”
  圣上怒斥道:“你闭嘴!”
  彭虞忙垂下头,缩在了程子安身边。
  若非看在彭京兆的份上,圣上真要将彭虞拖下去打板子,实在不想看他,挥手道:“滚滚滚,出去出去!”
  彭虞大气都不敢出,见礼后飞快退出了承庆殿。
  殿内只剩下了圣上与程子安两人,没有彭虞搅合,莫名其妙让人感到顺畅不少,他这才问道:“你说你,没事去招惹明相作甚?”
  程子安认真地道:“圣上,臣并没有招惹明相,在贡院前发生之事,圣上定当已经知晓。明相所作所为,着实令人不齿。他算什么读书人!当年他也是科举出身,春闱对考生的重要,明相定当清楚。虽说明相出身官宦之家,他靠着恩萌也可以出仕,但他这些年来,进士的身份,给他长了不少脸面。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欲煽动考生闹事,既狠又恶。臣只是些许还击一二,且臣并未冤枉明相。化人场的这些活死人,就在天子脚下,圣上极少出宫看不见,相爷朝臣难道全都眼瞎了,全都没看到?”
  圣上咳了声,道:“贡院前发生之事,可能证实是明相所做?”
  程子安坦白地道:“若是不惜代价严查下去,总能查到明相头上去,但这件事,不过小之又小,无需在上面耗费精力。首先是保证春闱顺当进行,二是明相府的明五爷,的确挥金如土。明相府的田产铺子,臣已经呈给圣上,圣上心里应当对明相府的产业有一定的了解,这些只是一部分而已,大商户送上的干股,相府的金银珠宝字画等等,那一部分,很是可观啊!”
  出手就是五万两,前倾良田,无数间铺面,干股,金银珠宝字画......
  圣上一想到出气就开始止不住地急促,搭在御案上的手不由自主紧握成拳。
  程子安觑着圣上的神色,趁机加了把火:“再这般下去,不出三年,何止是各路兵的粮草,大周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
  圣上猛地抬头看向程子安,眼里是难以置信与震惊。
  程子安沉静地道:“除非户部收支,赈济,河道河工,百姓死活等皆不管,全用于支付官员的俸禄。大周的商,九成都掌控在达官贵人之手,余下的一成,就是小杂货铺,卖些百姓必须的针线等物件。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何来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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