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被逼考科举》作者:映在月光里》第98/297页


  “老师,我从永安侯府打回来的秋风,孝敬给你。”
  闻山长却没理会程子安,埋首仔细读着程子安的文章,神色震动。
  短短几日没见,程子安的文章文风大变。
  从以前求稳的四平八稳,变成了独树一帜。
  起承转合的结构不变,程子安在中间,添了实际的解决之道。
  比如《春秋》中的曹刿论战,他并非只言为何要战,而是从国力,兵马,粮草等方面做出了分析,为何能战,优势与弱势在何处。
  良久之后,闻山长方抬起头,激动地道:“好!好!若是官员们都照着你这般提出谏言,做实事的官员就多了。”
  夸完之后,闻山长稳了稳情绪,担忧地道:“文言之有物,断不会流于空口谈论之嫌。只是,以前从未见过这般的策论文章,你如此写,可会太过冒险?”
  程子安道:“老师,我只是先试一试,待到春闱题目出来之后,酌情再定,并不一定要这般写。”
  闻山长舒了口气,道:“你向来周全,我就不多操心了。咦,哪来的砚台!这砚台好啊!”
  “打秋风来的?好好好!”
  “下次你要去何家打秋风?再多打些回来,呵呵!”
  程子安:“......”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67 六十七章
  ◎无◎
  京城下了第一场初雪。
  翌日早上起来, 程子安收拾好望着外面银装素裹的天地,吸了口寒气,昂首挺胸大踏步出了门。
  瑞雪兆丰年, 程子安觉着这是一个好兆头, 只愿太学不会像府学那样冷。
  老张驾着骡车到了太学门前,因为下雪, 车辆行驶得缓慢, 太学门前停了一长串马车。
  程子安探头出去看了下情形, 提着书箱下车,对老张道:“我自己走过去,你先回去吧。”
  老张应是,驾车调转头。
  骡车在马车堆中很是显眼,有人见到了, 对着骡车一起指指点点,说笑着什么。
  程子安神色从容,疾步朝大门前走去。
  闻绪已经到了,在门前等着, 正在朝后面张望。
  程子安赶忙上前见礼,道:“让师兄久等了。”
  闻绪摆摆手, 道:“我也刚到, 时辰不早了,你快随我进来,我带你去见先生。”
  程子安忙道了谢, 跟在闻绪身后朝里面走去。
  一路看过去, 太学与府学, 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太学在寸土寸金的京城, 占地虽比不得府学宽广, 房屋皆为高屋大厦,气派又不失雅致。
  经过的学生,气度更为不同。锦袍华服,富贵逼人。
  程子安依旧穿着他的半旧细布大氅,走在他们之中,跟骡车一样大眼。
  不过他与闻绪走在一起,学生们虽然出身高贵,见到闻绪还是会老实见礼,目光在程子安身上不断打探。
  程子安笑着与他们一一颔首回应,有些人会笑笑转过头,有些人则直接别开头无视,有些人则直接目露鄙夷。
  程子安也不生气,人间百态,几千年都没变过。
  到了监舍,闻绪先领着程子安去拜见博士祭酒。唐祭酒还未到,他们便在门前等着。闻绪不善言辞,程子安便主动问道:“师兄,太学班上,一共有多少学生?有皇子公孙吗?”
  闻绪道:“太学班上共有三十二名学生,皇子都在宫里上学,如何会进太学读书。倒是有几个皇亲在里面,大长公主的孙子祁隼就在。其余的,便多是朝堂的官员子弟,王相的孙子王尧,郑相的孙子郑煦丰等等。”
  程子安听得眉毛直扬,叹道:“好多权贵子弟啊!”
  闻绪神色复杂打量着程子安,道:“子安莫怕,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拿你如何。”
  程子安笑着说是,他哪会惹事,只是不想一次结交这么多权贵子弟。
  忙不过来,忙中就会出错。他们不担心春闱,可以借着家族恩荫出仕,他还要苦学考进士呢。
  不过,既然来了,程子安还是很淡定,继续等待。
  等了没片刻,唐祭酒就到了,闻绪上前见礼,介绍了程子安。
  唐祭酒年纪同闻山长相近,微胖,笑呵呵看上去很是和善。程子安见他只略微打量了自己一眼,便淡然收回了视线,连屋都没请他们进,道:“我知道了。既然进了太学读书,当好生遵着太学的规矩。时辰不早了,快去课室。”
  程子安拱手告退,走了几步,他回头看去,唐祭酒已经进了屋,赶上前小声问道:“师兄,唐祭酒看上去很严厉,先生都似他那样吗?”
  闻绪难得僵了僵,咳了下道:“阿爹同他有过节,阿爹以说他大字写得臭,是臭棋篓子。”
  程子安嘴角抽搐,学生代受老师过,忍着吧。
  不过唐祭酒为人应该比较正直,至少闻绪还能继续留在国子监。
  闻绪领着程子安,前去先生的监舍拜见。先生们倒和善,只略微问了几句他的功课,就算过了。
  接下来,闻绪将程子安领到了太学的课室前,停下脚步,道:“这里就是,你快些进去吧。若有事,你来监舍寻我。”
  程子安拱手道谢,背着书箱进了课室。
  一进屋,程子安便感到一股浓浓的暖意,夹杂着香气扑面而来,弄得他恍惚以为,是走进了卖香的铺子。
  时人喜熏香,富贵人家爱合香,在明州府学时,如辛寄年他们的衣衫,都用香薰过。
  毕竟香太贵,他们那时候年幼,熏香少,闻不大出来。
  程子安抬眼打量过去,学生们年纪大小不等,有的人看上去已经娶妻生子,有些人还是青春少年郎。
  唯一相同的便是,满室的富贵。
  程子安迎着他们的打探,大大方方走到讲台前,拱手见礼,朗声道:“在下乃是来自明州府的举子程子安,给诸位师兄见礼了。”
  大家似乎没见过程子安这般主动之人,皆安安静静坐着,一时无人搭话,
  程子安从容淡定,转头朝课室打量过去,见只在讲台下还有个空位,便走了过去,对邻座的人拱手施礼,笑道:“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那人掀起眼皮,懒洋洋道:“我姓郑。”
  程子安心想估计是郑相的孙子,笑容满面道:“原来是郑师兄,请问郑师兄,这处可有人坐?”
  郑煦丰瞥了眼程子安,道:“先生的眼皮子底下,谁愿意坐,当然空着了。”
  程子安道了谢,从身后取下书箱放在案桌上,搭话道:“以前在明州府学时,我也坐在先生的眼皮子底下,已经习惯了。”
  郑煦丰哦了声,问道:“你为何要坐在先生眼皮子底下,莫非你们府学的案桌不够用?”
  程子安摇头,笑道:“以前我上课淘气,先生就将勒令我坐在最前面去了。”
  郑煦丰颇为意外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没再搭理他。
  倒是右手边的人凑过来,笑嘻嘻问道:“程子安,你为何来了太学?你阿爹在何处高就啊?”
  程子安放下书箱,拱手问道:“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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