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被逼考科举》作者:映在月光里》第99/297页


  那人道:“我是祁隼。”
  原来是皇亲,程子安照着郑煦丰对坐在最前面的反应来看,估计他也是个张扬不听话的。
  程子安的家世来历,瞒不住这些权贵子弟,他也没甚可瞒之处,瞒了反而显得他心虚不老实,便如实告知了。
  “我阿爹是举人,不幸摔伤了脸,没能考春闱出仕为官。我是明州府学闻山长的弟子,永安侯府的施侍郎见我考中了解元,便让我进太学来读书,长长见识。”
  祁隼点头,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原来是靠着永安侯府进来的啊,我还以为,明州府竟还有姓程的官员,我不知晓呢。”
  程子安见祁隼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飘来飘去,屋里热,他旧时脱下大氅堆在长凳上,笑道:“郑师兄可是好奇我的大氅?这里面是鹿皮,鹿皮轻便,风吹不透,保暖得很。”
  祁隼只穿过紫貂,狐狸里,鹿皮向来是做靴子,他还没见过鹿皮里的大氅,唔了声,嬉笑道:“原来鹿皮还能做大氅。”
  程子安拍着外面的细布,道:“当然了,主要是因为便宜。”
  祁隼听得眉毛直抬,后面的同学扑在案桌上,听得津津有味。
  连一旁的郑煦丰,也拉长耳朵,听着他们的说话,此时插嘴道:“你阿爹是举人,家中就那般穷,连绸缎都穿不起?”
  程子安道:“一匹两匹绸缎倒穿得起,只是坏得快,我经常不小心就勾坏了,实在是可惜。我家在明州府乡下,家中就一点地,浪费不起。”
  大家看着程子安,眼神各异。
  程子安笑容不变,从书箱里拿出笔墨纸砚摆好,手一停顿,转过身,颔首问道:“师兄如何称呼?”
  那人答了,程子安便问道:“我还不知第一堂是什么课呢,师兄们都在学些什么?”
  祁隼抢着答道:“是算学课,你在明州府的府学应当学过吧?”
  程子安道:“学过算学。不过郑师兄,我不明白,国子监有算学班,太学也要学算学吗?”
  祁隼道:“当然得学,只学得没算学班多。”
  程子安哦了声,“我知道了,多谢郑师兄。”
  祁隼瞥着他,眼里闪过看好戏的神色,坐着没说话了。
  算学难得很,就算府学学过一些,如何能与太学相比。
  而且,他故意没说完呢,暗戳戳等着看好戏。
  乡下来的平民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是解元又如何,太学终究不是他这等人能来的地方,等下,他就有得哭了。
  教授算学的吴先生进了课室,闻绪先前已经引着见过面,见程子安自己已经找到了座位,便未多言,径直道:“老规矩,不得交头接耳,不得偷看作弊。”
  与以前在府学上学时并无不同,底下响起一片哀嚎。
  吴先生倒没有敲戒尺勒令肃静,低头整理讲台上的纸张。
  程子安看到吴先生拿出的试卷,顿时明白了祁隼先前说到算学时,意味深长的笑。
  以前在府学,程子安算学成绩,可以说一骑绝尘。
  不过太学不比府学,程子安倒也想见识一下,太学的算学水准。
  拿到试卷后,程子安呵呵。
  题目是田亩的计算,又称作少广,涉及到开平方与开立方。
  程子安不紧不慢磨墨,考虑了下要藏拙还是要一举成名之后,提笔作答。
  一共十道题,算法大同小异。程子安为了稳妥起见,还复算了一遍。
  放下笔,程子安察觉到左右投来的视线,转头看去。
  祁隼咬着笔杆,满脸难以置信看着他。
  而郑煦丰,则趁着吴先生走到后面时,伸长脖子,朝他的答卷偷瞄。
  程子安既不拦着,也不主动,老老实实坐得端正笔直。
  考试很快结束,程子安交了卷。
  祁隼待吴先生一离开,立刻走上前问道:“你都答完了?”
  程子安咦了声,道:“考试当然得答完啊。”
  祁隼上下打量着他,这时倒谨慎了几分,问道:“你算学很厉害?”
  程子安笑得很是灿烂,不要脸吹嘘道:“嗯呐!我在明州府学时,算学全府学第一,他们都称我为算学神童!”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68 六十八章
  ◎无◎
  太学全班同学这两天, 对程子安很客气。
  程子安清楚,他们都在憋着劲,打探他的深浅。
  毕竟, 算学神童的牛, 是他自己吹出去的。
  成绩发放下来,程子安在众人的期盼中, 拿到了满分。
  当然, 太学班藏龙卧虎, 不只是他一个满分,共有三个满分。
  另外两个人,一个是首相王相的孙子王尧,一个是工部尚书的孙子卫允谦。
  下课了,郑煦丰走到程子安面前, 朝他抬了抬下巴,道:“程子安,你可有字?”
  程子安收拾着砚台,道:“我还小呢, 未曾取字。”
  郑煦丰道:“哦,那我就直呼其名了。园子的梅花开了, 我们出去赏一赏。”
  赏梅是雅事, 邀约太过硬邦邦。不过,程子安欢天喜地答应了,道:“太学还能赏梅, 真是好地方啊!”
  郑煦丰不屑地道:“几颗梅树罢了, 算得上什么赏梅的好地方!”
  程子安披上大氅, 随着郑煦丰往外走, 顺道对意味莫名打量着他们的祁隼颔首回应, 笑道:“京城寸土寸金,不比明州府,能有个园子种梅花,可不是难得。”
  郑煦丰侧头斜了他一眼,问道:“明州府的府学,听说修在明山上,整片山头都是府学的地,学堂的景致四季不同,也难得。”
  程子安说是,出了太学,往西边回廊走去,穿过垂花门,便是太学独有的园子。
  如郑煦丰所言,园子不算大,大蚌壳里做道场,假山流水,花草树木样样俱全。
  凛冬时节,假山积雪未化,流水也结了冰。红梅绿萼,红红绿绿,点缀了冬日的萧索。
  三品以上的权贵子弟,看不上这几颗梅树,园子里空无一人。
  郑煦丰走在前面,踩着地上的积雪嚓嚓响,伸手随意捞了枝梅花,手上略微一用力,就折断了,拿在手上随意把玩。
  程子安袖着手,只抬头安静地赏。
  郑煦丰看了又看程子安,问道:“听说你昨日下学之后,同明九一起去吃酒赏梅了?明相府上的园子,梅花开得比这里如何?”
  一下雪,京城的达官贵人雅得很,赏雪赏梅,吃酒吟诗。
  程子安不会吟诗,明九也不会吟。施二加上几个侍郎小官的子弟,差不多都是家族中不成器的纨绔,臭味相投,借着个由头再一起玩耍。
  明相当然不会出现,程子安未能见到,但他不急,也算颇有收获。
  虽不吃酒,但论玩,这可是他前世的看家本领,自然是宾主尽欢,因此结交了一堆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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