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作者:蒲中酒》第447/493页
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叫你们做坏事!”
好像连生气报仇的样子也……
怪可爱的。
李跃青后脖子滚烫,他又想去抬手摩挲脖子,但是被捆在树身上,无可奈何。
“不好了!不好了!”
远远地,有另一个青年慌里慌张顺着山道跑上来。
洪松喊他:“罗岗?怎么了?”
是罗文武的侄子,平时也是和他们一起玩的。
罗岗到了这里,气喘吁吁撑着膝盖,也没看清楚具体的情势,急匆匆地说道:“李二,不好了!你哥出事了!现在正躺在大队卫生所呢!”
李跃青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水鹊。
小知青瞳孔微缩,小脸顿时霜白,再没看他一眼,转身往山底下跑去。
第178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19)
水鹊一路跑到卫生所,累得额际沁汗,乌发濡湿了,日光照下来,沾在纤细脖颈上的水珠雪亮。
他下山后又跑了大半个村子,跨个上坡,辛辛苦苦才跑到卫生所前的地坪上,见到门口停的自行车,却不敢往前走去看卫生所里的场景了。
气噎喉堵,用手腕部抹了抹额际的汗,水鹊撑住膝盖,呼了一口气。
天气热,他穿的是短裤,膝盖肉也被空气蒸热泛粉。
平定了呼吸。
水鹊脑子里面闪过了很多,毕竟刚刚来传话的人,说得那么可怕,说人躺在卫生所里大事不好了。
他直起腰来,缓慢的步伐,轻轻上前推开卫生所虚掩着的木门。
男人躺在杉木床上,双目闭着,唇部干燥,面上没什么血色。
衣衫裤腿有尘灰黑渍,手背上有干涸后的殷红血迹。
头上包着一圈厚厚的纱布绷带。
水鹊唇瓣颤了颤,他哪里见过这样场面。
脚步简直是虚浮得轻飘飘走至床前。
眼睛红红,抽抽噎噎地问:“观梁哥……你是不是要死掉了?”
明明今天清早才给他送了肉过来,和他说进县城里卖米的。
李观梁从闭目休憩的状态中被唤醒,一睁眼就见到水鹊脸色苍白,眼睛红红,像是一只白色兔子。
他失血后许久未喝水,脑袋晕沉,嘴巴又干燥,自然说不出话来。
李观梁伸出手去,水鹊牢牢握住他的手。
梁湛生从屋里出来,立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递过去茶杯给李观梁,“水。”
李观梁撑起身坐在床上,接过梁湛生递的水,润了润嗓子,声音粗哑道:“水鹊,我没事。”
又把杯子放到床边的桌上,对梁湛生点头,“谢谢。”
“那、那你怎么伤得这么严重?”水鹊看他头上缠绷带,显然不信,惴惴不安地询问,“你是不是骑自行车摔了?还是、还是让人家打了?”
卫生所门口两人同步过来,是李跃青刚到这边,正巧碰上了回家停好自行车下来的罗文武。
罗文武看了眼后头跟着李跃青下来的几个年轻人,“跃青,你来,其他几个儿,回家里去。”
洪松赵大胆他们面面相觑,政治队长都这么说了,说明这事儿可能没那么简单,不适合他们掺和。
他们做了一个拉起嘴巴缝的动作,最后向李跃青道:“李二,大家都是朋友,要是你家有什么情况困难的,记得和我们说。”
李跃青冲他们点头。
一进门就见到水鹊正拿着茶杯给人喂水,细声弱气地问:“你真的让人打了吗?”
罗文武从后方走进来,闻言,摇头感叹道:“还别人打他,他一个打十个不要命的。李观梁啊李观梁,李队长,这么多年了,你也算半个我看着长大的,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莽啊?”
李观梁低着视线,愧疚不安,“当时没有想到这么多。”
手足无措地接过水鹊递来的茶杯。
李跃青观察过他的伤势,皱紧眉头,“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罗文武沉着脸,一路上李观梁都和他交代了。
“他前两次往县城里去卖米,跃青,你知道吧?”
李跃青闪烁了一下眼神,迟疑地应答:“嗯。他说去给大姑家送米。”
他确实留意到阁楼上储存的米变少了,但反正每月大队会发给每家足额口粮,家里的自留地种的早稻等端午之后又快收获了,左右家里就两兄弟,不缺饭吃,李跃青就没多在意。
他和水鹊一样,不清楚里头的门道。
“他前两次骑着个自行车送米,早被人盯上了,”罗文武对李跃青道,“你哥要是卖米只给你大姑买还好,一扩大经营对象,又是按照黑市的价格对半砍来卖,事不过三,黑市那群不怕死的打靶鬼,不得抓他进巷子里商量?”
罗文武今日刚巧到县城里开工作会议,回来时候急着回去做饭,绕小路就见到一条巷子口倒了一辆眼熟的自行车。
心中的直觉不安,他进去就见到里头李观梁以一当十,十荡十决,但对面这么多人,还抄着家伙,又不是三头六臂,肯定有闪避不及的时候,不就让人一个闷棍打破了头?
罗文武假作过来打击黑市的,装腔作势,把那群人吓跑了,这才上去搀扶李观梁。
这边混乱了一阵,肯定也不能送县城医院了,怕再留就真引起了巡逻的公安注意,火急火燎,罗文武领着一头血的李观梁回大队卫生所去。
刚来那副样子,头破血流的,让梁湛生吃了一惊。
罗文武眉头皱得像沟壑,眼角纹路都发愁,“观梁,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为什么不和大队里说?缺钱了可以先赊账,何必做这事儿,招惹上城里黑市那一帮人?”
李观梁低着头。
要是社员家里有急用钱的情况,确实可以往公社里找会计打支条,等到年末发工分钱再从里头扣除。
但是一年到头来,一个青壮年辛辛苦苦不落一天活儿,也才挣三十五元钱。
要是把余粮卖给公家,收购的价格压得那样低,一文不值,谷贱伤农,还不如留在家里自己吃。
李观梁心中如此无奈地想着。
水鹊坐在床边,牵了牵他的手,小声道:“观梁哥,你别去了吧?好不好?”
他不知道原来城里卖米还这么危险。
剧情进度慢一点就慢一点,软饭值少也没关系,肯定比不上重要角色的性命,要是命都没了,小世界说不定也要危在旦夕。
罗文武虽说觉得两人的氛围有些奇怪,但他完全没往其他的方面想。
只是劝李观梁:“好好听人家知识青年的话知道吗?一个劲地莽冲,我都怕下次进城里开会,就要到公安领你的尸体了。”
李观梁惭愧地应:“是,是我让大家担心了。”
罗文武不再多说,道了别,该要回家煮饭了。
梁湛生立在一旁,方才只是听着,这和他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他并不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