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作者:蒲中酒》第467/493页


  从贴着整段脖颈的长度,变成了发梢垂落下来也只到下颌角,细嫩后颈清爽地露出来。
  李跃青把三角钱交给理发师傅。
  和水鹊并肩走出门口去。
  他捏着自己给水鹊买的那根头绳,还有莫名的可惜。
  这头绳,售货员吹得天花乱坠,说是海城的工厂制造出来的。
  李跃青左看右看,也就是多系着朵小荷花吧?
  没什么特别的工艺。
  竟然要两毛钱。
  但是水鹊喜欢,他当然要付账。
  结果还没换上发绳,就来把头发剪短了。
  李跃青想看水鹊绑这个头绳,不甘心地说道:“冬天天气冷,你冬天别剪了,等到时候头发长一些,正好用得上我送的。”
  他把小荷花发绳放到水鹊手心里。
  水鹊揣进裤兜里,“那好吧。”
  “我才剪了头发,我们去照相馆拍张照吧?”
  水鹊期待地看着他。
  这时候照相还比较贵,除了必要的拍证件照,人们几乎只有在家里逢喜事,结婚做寿的时候,才会踏入照相馆里照个相。
  水鹊正是打的这个主意。
  “你不想拍个照留念吗?”
  他微微歪头看向李跃青。
  乌亮乌亮的发丝,挽在耳后,耳垂像是粉珠子。
  眼睛澄澈,安静的时候如同春水,落在村尾,一闪动起来就好像星星,悬在屋檐角。
  李跃青当然是七荤八素地跟着进了街边的照相馆,在接待台上刷刷地开始登记。
  水鹊看了眼墙上挂的牌子,白粉笔写的的价格,他试探道:“拍两张吧?三寸的,你留一张,我留一张。”
  只两张三寸的黑白照片,也要两块钱。
  付钱排了号,坐在长板凳上等一等,今天是七夕,青年男女比较多,但是也没有等多久。
  很快就到了。
  李跃青站在老式胶片照相机的架子前,他们后方是照相馆的统一布景。
  照相的师傅比了个手势,让他们摆姿势。
  李跃青的右边手臂被水鹊环住了,水鹊小声提醒:“你摆好不要乱动。”
  他照完相了还没反应过来。
  光记得小知青贴着自己,软软的肉隔着衣服贴在手臂上,甜稠香气细细密密地往他脸上冒。
  冲洗好的相片拿到手上,一张给水鹊,一张给李跃青。
  李跃青发觉自己笑得实在是太傻了。
  像是丰收的庄稼人,眉锋扬起,犬齿也咧出来。
  有点儿幸福过头了。
  李跃青觉得,今天全天下的人都应该要嫉妒他。
  相片里,水鹊也对着镜头笑,黑白照片,还是给人十足唇红齿白的漂亮感。
  谁让他长成那样,就是照相师傅倒立着拍也好看啊。
  李跃青看一眼,又看了一眼。
  ………
  逛累了,中午饭是去县广场附近的一个大饭店吃的。
  那饭店有三层楼高,应当叫酒楼。
  不像寻常小店,随便一张长方桌和两张凳腿都不稳的长凳。
  这儿摆的八仙桌,椅子也是红木椅,靠背上有精雕细刻的花鸟木纹。
  大厅的地板拖得锃亮。
  放在以前,李跃青肯定是一步也不会踏进去。
  他上学的时候也很少会来广场这一带。
  这一带靠近隔壁更富裕的城市,物价也更高。
  之所以到这个饭店吃饭,是因为水鹊路过的时候看见了楼外拉起的红布宣传字。
  “以前爸爸妈妈没离婚的时候,”水鹊指着红布上的字,“下馆子就爱吃这家的烤鸭,没想到这里也有……”
  李跃青觉得他说起爸爸妈妈的时候,瞧起来特别可怜见儿的。
  他二话没说就带着水鹊到里头吃烤鸭。
  只是再出来的时候,裤兜儿里不剩两张薄纸三个铜板。
  李跃青脸色凝重,倒不是因为里头八块钱一只的天价烤鸭,而是因着他没预留够钱,本来要到电影院看电影的钱也花进去了。
  年轻人约会哪儿有不看的电影的?
  但是身上剩下的钱,只够买份两分钱的爆米花,然后搭乘公交车回家。
  要想进电影院里看大银幕一毛钱一场的电影,那肯定是不能够了,除非他们走路回去。
  水鹊试探地凑前看他,“怎么了?”
  李跃青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应该先和水鹊问清楚,那饭店里头到底是个什么价格。
  他应该想到,海城军区大院家庭出来的知识青年,哪有和庄稼人一样,赶集出来连寒酸小面馆也舍不得吃的?
  要是看不了电影,李跃青又觉得今天出来一趟少了些什么。
  他脑海当中灵光一闪。
  “走!”
  李跃青牵起水鹊的手,兴冲冲地穿街走巷地跑。
  秋阳高高悬,风穿堂,从巷子口一路吹到巷子尾。
  县城里有两家电影院。
  一家是旧的手扶拖拉机工厂改造的,工厂已经迁到郊外了,厂房改成了电影院,红漆字绿色墙,剧场在放映室内,有整齐一排排的木椅横列。
  因此这家的电影票要卖一毛钱一张。
  但另一家露天电影院,只要五分钱一张。
  虽说为了搭乘公交车回家,李跃青兜里的钱还是连五分一张的电影票也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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