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阴鸷锦衣卫》作者:皮皮吉》第77/88页


  东厂的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说淳亲王有一部下在同州圈地,不知作何用途,让他过来看看,真是会使唤人啊。
  同州是淳亲王的封地,但是他贵为本朝太.祖皇帝的胞弟,当朝皇帝的皇叔,行动不受束缚,常年待在京城当个闲散王爷,封地上的事都交由他的亲信下属,颇有种要当个闲云野鹤直到寿终正寝的架势。
  所以这次圈地之事,薛邵只当是圈地私盖田庄,中饱私囊。
  这晚,薛邵找上了那淳亲王部下张钧茂的府宅。同州沿海,海风潮湿咸腻,让薛邵本就不耐的心情更加烦躁,他骑在马上,让手下人去敲门。
  锦衣卫敲开张府大门,门里那老头的脸色倏地就变了,这身皮他如何不认得,那在灯笼下轮廓分明目光阴鸷的男人他此前从没见过,但只要一见就能猜到他是谁。
  “锦衣卫指挥...佥事薛邵奉命调查张钧茂圈地案。”灯笼火光将他脸孔映照得明亮,多俊朗的一张脸,动动嘴皮却叫人吓得活见鬼,“老人家,行个方便?”
  老头吓得直往后退,下巴颏打颤,大叫着是锦衣卫通知府里其他人。
  薛邵抬手动了动手指,手下锦衣卫破门而入。在夜色和尖叫声中将府中所有人聚集在了前院。薛邵此时下马,路过张钧茂时让人搜他的身,一无所获,于是安排人手在全府上下搜查他圈地敛财的证据。
  “大人。”一个军士面色沉重从书房方向小跑而出。
  薛邵转动扳指问:“怎么?搜到什么不能上台面的东西了?”
  “您...您亲自来看吧。”
  薛邵眉头一皱,进了那间屋子,却见地上有只火盆,火盆里是刚刚扑灭的火堆,火盆外边则是一沓杂乱的信纸。
  他在书房太师椅落座,下BBZL属呈上了那沓散发焦糊味的残破信纸。
  全是来自淳亲王的,翻看了几封都是同州的百姓民生,财政支出,翻着翻着,便有一封不对劲的了,薛邵眉头一皱,却见这是一封崭新的信纸,张钧茂在信上详述起他在同州暗中圈地的进展,俨然是在上报淳亲王,并且还未寄出。
  可他若是私下囤置田庄,又怎么敢告知淳亲王?再看几封,薛邵竟发现淳亲王也曾问起张钧茂圈地之事的进展如何。
  他微微偏过脑袋,拇指按了按太阳穴,哼笑一声来了兴致。
  原来这不是一桩无足轻重的案子啊。
  薛邵站起身,“来人,找间空屋子把张钧茂绑起来,我要借他的地方问他几个问题。”他偏头见火盆还烫,便抬腿踢了踢那铜盆,“把这也端进去,再找个火钳放在里面烧红了,派得上用场。”
  张钧茂一听,人都瘫软在地。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53章修过,详细了一下宝枝的行为逻辑,还有就是她留下珠珠是因为不能赶她走啊!!赶走了容予朱府那边就”哦?什么情况?“,第一稿写不是很明白,写得像是原谅珠珠了,不是的!no!我不是那个意思!


第55章
  火盆里炭块的余温将火钳烧得猩红。
  张钧茂手被反绑,全身捆成个猪肘子,大喘着气紧贴墙壁,目光恐惧又倔强地瞪视着薛邵。
  锦衣卫轻车熟路搬来椅子,薛邵坐下后解开了斗篷铜扣,又松松腕子上的皮质护腕,胳膊撑着大腿好整以暇看向张钧茂。
  窗户透近来的微弱光线将他清隽的脸勾勒出形,他动动嘴唇,“让张大人看看火钳够不够热。”
  锦衣卫点头照做,拿着火钳探到了张钧茂的脸跟前去,张钧茂杀猪般的大叫一声,竹筒倒豆开始招供,只不过招得不太老实,只说自己圈地做私人田庄。
  薛邵往椅背一靠,“张大人说用眼睛看不出来,那就让他贴身试试。”
  锦衣卫一把拽开张钧茂前襟,火钳照着他护心毛便去。火钳燎了张钧茂胸前体毛,一股糊味涌上脑门,张钧茂‘嗷’一声险些厥过去。
  “说...我说...”
  薛邵漫不经心抬抬手,“张大人怕热,擦擦他脑门上的汗,把窗开开。”
  张钧茂颓然坐地一股脑的招了,“圈地...是淳亲王让我暗中悄悄以个人名义做的。”
  “为什么?”等了等,他没答,“我问你为什么。”
  “淳淳亲王想圈地囤兵。”
  圈地囤兵。
  薛邵冷哼了声,“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淳亲王...想反。”
  薛邵听罢抬手,锦衣卫当即拿了火钳要去烙张钧茂,张钧茂大叫道:“我都说了,我什么都说了,为何还要受刑?!”
  薛邵无动于衷。
  “薛邵!我招也不是不招也不是!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听实话。”
  张钧茂语速飞快,“实话就是淳亲王人在京城麻痹皇帝,却暗中囤兵BBZL计划谋反!”
  薛邵道:“光凭淳亲王的兵力,守一个同州可以,就算全民皆兵也打不进京。”
  张钧茂急切道:“光凭一人之力自是不行!可是淳亲王的旧部现下换防进京,他手下有兵力,计划便是要借此次回京和淳亲王商讨谋...谋逆之事。何况......”说到这儿张钧茂三角眼一抬,小心瞅了瞅薛邵。
  薛邵挑眉,“何况?”
  张钧茂吞口水道:“何况淳亲王在京城也有亲信,当年一起打下大纾江山功成身退的梁国公也支持他的做法,梁国公手下,也还握有京城少数兵力,里应外合如何打不进皇城?”
  薛邵额头青筋一跳,站起身亲自上脚对张钧茂一顿猛踹。张钧茂两手反绑没法抱着脑袋,等到薛邵走开,他鼻青脸肿满嘴血沫,活像个猪头。
  薛邵停手后气息如常,丝毫不像是刚刚爆踹过谁,“再说一遍。”
  张钧茂嘴里肿起,鼓鼓囊囊像是塞了两个馒头,“梁国公...支持淳亲王...谋反......”
  话音未落又是一顿不遗余力的怒踹,张钧茂这回半死不活,挂着脑袋直往外呛血。
  薛邵道:“再说一遍。”
  张钧茂半死不活地嗤笑,“怎么?薛...邵,你不敢...不敢将我的口...供如实上禀万岁爷?”
  薛邵面目阴沉在黑暗中沉默良久,久得张钧茂觉得自己就快支撑不住,晕死过去,耳听薛邵终于冷声道:“押人进京。”
  薛邵转身走出昏暗房间,身后紧跟着被架起来带走的张钧茂,此刻他已经昏了过去。薛邵回头看一眼他,神情一改适才被惹毛的不悦,转动扳指眼底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笑意。
  原来东厂让他来同州调查圈地案,打的是叫他得到这手消息回京复命的算盘。
  他们想让淳亲王顶了阉党名录的缺,再让梁国公涉案,牵连进已经失势的薛邵,一举铲除锦衣卫。然后再高枕无忧的拥护皇后腹中龙嗣,若是皇子,便可直接利用东辑事厂谋权篡位。
  届时皇帝失了锦衣卫,又错信东厂,还不受困紫禁城成为瓮中之鳖?
  “可惜啊。”薛邵用刀鞘拍拍昏过去的张钧茂的脸,可惜东厂从未取得过皇帝信任。
  *
  两日后,薛邵父母忌日。
  丁宝枝天还没亮便被徐嬷嬷叫起床,从箱子里翻出套素淡的裙装帮着她换上,就连头饰也选了不打眼的银饰。
  今天天气一定很冷,丁宝枝任徐嬷嬷给她披着毛领斗篷,望向阴雨绵绵的窗外。
  薛邵在做什么?启程回京了吗?
  应该快了吧,这么多天就是查不到也该回京复命了。
  “好了夫人,我们先出去,别让梁国公府的人等。”
  丁宝枝点了下头,拢着毛领走出抱月斋。
  她和女眷同车,梁国公府的车队在灰蒙蒙的天色下行驶出城,往郊野的山上去。同车的还有今日特意前来的三位姨母,以及表妹舒眉。
  建安王BBZL妃身份最高坐在主座,二姨母三姨母坐在左侧,宝枝和舒眉坐在右侧。舒眉新婚,二姨母叫丁宝枝挨着她坐,让她肚子沾点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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