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侧-宠妃上位记》作者:茸兔》第147/189页


  “孙儿近日在国子监研学,新背得一首祝寿词,还请皇祖母笑纳。”
  太后慈爱一笑,点点头。
  “青松亘古流芳久……”
  大皇子开口流利,声线平稳,一字不错,大臣们满意地点点头,低声交谈,目露赞赏。虽然才八岁,但子稷身为陛下皇长子的气度却拿捏的甚好,可见平时在国子监十分刻苦。
  皇嗣兴旺,博学多才乃是皇室之幸,陛下江山后继有人也能使朝纲稳固,大皇子今日的表现十分不错。
  大皇子一首祝寿词念得很好,陛下和太后都十分满意,秦渊夸庄妃教子有方,太后则招了招手,示意大皇子上前来。
  这便说明太后对大皇子的喜爱了,庄妃难得这么高兴,连着喝了好几杯的酒,宜德妃看了一眼身边的子戎,面上虽笑着,却未达眼底。
  从来只知道大皇子和庄妃一般文静不爱说话,平时也甚少出门,应当是十分中庸才对,没想到今日却一鸣惊人,藏得倒是深。
  大皇子是陛下仍是太子时府中的唯一一个孩子,就连她的子戎也是陛下登基后第二年的年底才出生,中间差了好几年。大皇子长得快,读书也多,如今初初长成,正是
  讨人喜欢的时候。
  可惜她的子戎非嫡非长,
  现在也才四岁多,
  若非是先天不占优势,她的戎儿一定会是最优秀的。
  她笑着去摸子戎的头,面色自若。
  没关系,时日长了戎儿会长大,身世不够母妃也可以去争,她已经受够了受制于人看人眼色的日子,绝不要自己的孩子也活的和她从前一样悲哀。
  若想过得尊贵体面,就要胜过所有人将权利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上,仰人鼻息就只能活得像狗一样。
  她花了好几年才搬走林氏这颗大石头,未来这条路,一定要给子戎铺得稳稳当当。等子戎坐上帝位,她就是皇太后,届时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便是他们母子,从此就可高枕无忧了。
  大皇子走到太后身边,仍然稚嫩的嗓音开口喊了一声皇祖母,太后搭着他的肩膀,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点头笑着说:“真是好孩子,你母妃养育你用心了。”
  她转而将大皇子面朝皇帝:“你瞧瞧,这孩子的眼睛鼻子现在越发像你了。”
  秦渊拍拍他的肩膀,赞许道:“是很好。”
  大皇子退下后,二皇子也上前喊了句吉祥话。长乐公主才两岁多,三皇子也尚不足一岁,便不再上前,后面就是嫔妃们的献艺时间了。
  沈霁从来是不参加这种献艺的,所以乐得自在,打发打发时间罢了,她真正在意的,是宜德妃的动向。
  为增添趣味,宜德妃将众人的才艺都写在纸上,让太后亲自抓阄排顺序,第一个出场的就是方美人的抚琴,一曲罢,照例夸两句便退下了。
  宫中嫔妃虽多,但大部分都是良家子出身,身上有才艺的其实不多,余下的官家女子也都是琴棋书画舞乐这类,年年看年年如此,并无太多的新意。
  但今年的才艺都是报备给了宜德妃的,她才握宫权,这样可以笼络人心增添自己在宫中势力的好事,沈霁觉得她应该不会放过。
  现在宫里能分得陛下恩宠的人不多,她定是想扶持自己的势力,若分得走自己的宠爱自然更好。
  但现在宫里的嫔妃除了掖庭的一些良家子,其余的都不是新面孔了,陛下从前就不喜欢的人,失宠久了再见,难道就会喜欢了?
  还是说,宜德妃从掖庭里找了有潜质的新人培养,准备在今日一鸣惊人吗?
  沈霁夹了两口水晶虾仁,刚搁下筷子,就看见太后新抓了阄,上面写着赵才人飞天舞。
  赵才人她有印象,是和娆贵嫔同一年礼聘入宫的,家世不高,父亲官职是正六品,一直不怎么得宠爱。
  执掌宫权后,她就看了过去几年陛下临幸嫔妃的档,约莫有点印象,她只在刚入宫的时候得幸过几次,这些年都寂寂无闻。
  但飞天舞――
  沈霁记得这是难度颇高的舞,要借助一根绸带飘动,从前并未见她跳过。
  难道她就是宜德妃暗中调/教的那个?
  沈霁掀眸看了过去,只见赵才人已经换好了舞衣,从侧门缓缓走了出来。
  今日赵才人画了相当用心的妆,原本的七分美貌也成了八分,加上一身红绸衣妖娆灵动,细腰款摆,十分赏心悦目。
  她这样盛装出席,包括沈霁在内的嫔妃们都耳目一新,更别提陛下了。
  这样一个几年都没怎么见过的女子突然以全新的面貌出现,自然会惊喜,宜德妃倒是想得透。
  一想到陛下会被赵才人吸引目光,沈霁原本波澜不惊的心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堵。
  她下意识抬起头看向陛下,却看见陛下正看向自己,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似的。
  沈霁匆忙挪开了目光,秦渊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又很快压了下去,恢复了沉稳淡然的模样。
  赵才人盈盈一拜后,乐师们奏起飞天舞的乐曲,琵琶铮铮,长笛悠扬,她在殿中舒展身姿起舞,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看得出精心练习了多次。
  乐曲到高/潮的部分,旋律愈发轻缓,从殿内横梁上落下一根湖蓝色的绸带后,倏然激昂起来。
  她抓住绸带在殿中起舞,灵活转圈,又长腿绕绸,玉足勾起,雪白的手臂展开,手中丝带如彩绦飞舞,脚环上的银铃哗哗作响。
  这一曲飞天舞难度太大,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舞姿赏心悦目,色彩也浓烈喜庆,俨然将家宴的气氛推至了顶峰。
  赵才人察觉出众人的眼光,眼中终于露出自信的笑容,她再次抓紧绸带准备绕圈降落,无人听到的角落,却有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就在她转起来准备缓缓落地的时候,手中的绸带却嘶啦一声裂开成了两半,电光火石之间,赵才人就重重跌落在了地上。
  赵才人痛得惊呼一声,乐声也戛然而止。圣寿节上出此变故,赵才人吓得流出眼泪,连忙忍痛起来跪地道:“还请陛下恕罪,太后恕罪!妾身绝非有意,实在是不知道为何这绸带就断裂了,妾身从前练习时绸带从未断裂过啊陛下!”
  好好一舞出了这样的变故,秦渊的神色也冷了几分。
  他朝张浦招了招手,张浦即刻走下去察看,细细端详后,说道:“启禀陛下,这绸带是新的,并无磨损痕迹,但断裂处却有许多毛边和割裂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下割断了,所以――”
  秦渊了然,淡声道:“朕知道了。”
  张浦躬身后回到原处,秦渊说道:“叫太医和医女过来给赵才人看伤,好生照顾。”
  “今日是太后的圣寿节,朕不欲碍了太后的兴致,但偏偏有人要扫朕的兴。”
  赵才人含着泪被人带了下去,宜德妃看看她刚刚吊绸带的地方,若有所思道:“两仪殿建成多年,横梁有所磨损也未可知,但若不是自然磨损,便是有人蓄意陷害了。”
  她看向沈霁,微笑着问:“本宫记得负责两仪殿整修的是玉贵嫔,玉贵嫔可知近日进出来往的人都有谁?可真的处处都检查过了吗?”!


第131章
  沈霁并不慌张,站起身说道:“太后的圣寿节上出此变故,臣妾身为筹办人之一,责无旁贷,还请太后降罪,臣妾甘愿领罚。”
  “但两仪殿里里外外臣妾都经手查验过,皇后娘娘不放心,昨日还让云岚一道来检查过,都不曾出问题。若说是有人蓄意陷害,那便是臣妾和云岚走后发生的事,时间尚短,臣妾能一一查明,一定给太后和赵才人一个交代。”
  一番话,不卑不亢,不仅直接将罪过揽在了自己身上安抚好了太后,还撇清了干系,反衬出她的用心良苦。
  相对于宜德妃直接开口兴师问罪,高下立判。
  这番话说得漂亮,秦渊颇为侧目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欣赏。她直接了得的认错,没有哭哭啼啼推三阻四坏了皇室颜面,太后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反而略显不悦地看了眼宜德妃,此番言辞,实在有些小家子气。
  太后沉声道:“在哀家的圣寿节上也敢如此造次,可见此人居心颇毒,既你如此说,那哀家就给你时间,让你细细查明。”
  “坐吧。”
  沈霁稍一欠身,恭谨道:“谢太后。”
  一件不算小的风波就这样三言两语被沈霁化解,该起的作用非但没有起到,宜德妃反在高位心中落得一个小家子气不识大体的印象。
  被反将一军,她的面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
  但宜德妃并未因此失态,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歉意地笑着说:“太后的圣寿节实在紧要,又出了这样的事,姐姐一时心急说错了话,玉贵嫔千万别放心上。咱们姐妹一起操办圣寿节,任何错误应当一起承担,怎能让你一人受罚?真说错,姐姐也脱不开责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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