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妾(双重生)》作者:三白天》第53/81页


  她伸出一根手指,抵到唇珠上,作噤声状,顺便朝周莹微递过去一个绝艳动人的笑容。
  周莹微笑不出来,她已然失去了下半身的全部知觉。
  血液浸透血红色的绸缎,浸染了身下苍白至极的冬雪。静默到极致的女人乌发散乱地仰躺其上,肌肤晶莹、柔韧细长的双腿上沾染着未干的血痕,凄迷又艳美。
  睿宗起身,指尖修长,漫不经心地系着腰带。
  官白纻告诉官念,睿宗有个极为隐秘的癖好。每年的除夕梅园,都会有美人,被睿宗挑去赏梅,顺便去做那棵最大、最艳的梅树的花肥。这习惯,被宫里的老人称为除夕夜的“折花”。
  一般被选中的女子,都是长相美艳,家中又无权势的。这些人,便是生杀予夺的权力都在睿宗手中,她们连被询问的机会都不会有。
  只是在除夕宫宴上,谁被睿宗偶然挑中带走,所有知情人便心照不宣地知道,这位美人被睿宗“折”去养花,且再也不会出现了。
  “怕吗?现在反悔,我就去找旁人。”
  这是官白纻问她的话。
  官念也不是很害怕。入宫的时间纵然不长,可她却总是茫然间觉得自己已经度过半生。每次揽镜,她都会惊异于镜中人的年轻娇艳。明明感觉自己已经很老了,可是脸皮还是光洁柔嫩。
  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呢?更何况,她还想和睿宗讨要一样东西,自然不会甘愿被就此埋没在深宫中。
  “堂姐为何如此笃定,陛下会喜欢我。到时见了陛下,我又该如何做,才能讨得他的欢心。”
  “这些事情,我却是不如你”,官白纻蹙眉,将手里的小纸包递过来,“若是你撞破后,他起了杀意,你便服毒自尽吧。如此,还能死得畅快些。”
  官念冷眼看着树下的一幕,垂眸瞧了瞧自己指甲里夹着的些许白色粉末。直到树下的声音平复下来,她才拢起厚重的衣袍,喊出声:“慢着。”
  睿宗闻声转过身来,就看见一女子黑发飘散在身后,生着一张至浓至艳的美人脸,俏生生地立在一地狼藉的梅花树下。
  就像那桃花树成精,生出的妖怪。
  “你是何人?此刻出现在此处,又出言不逊,可知罪?”
  官念拢着大氅走上来,脸上露出些许娇憨的委屈:“妾身入宫来,没人同妾身讲过梅园的规矩。方才正好端端地在树上瞧花,树下忽然就生出诸多嘈杂,扰了妾身赏花的兴致。”
  睿宗现下没什么心情同女人调情,方才疏解下去的戾气,此刻再度积郁于肺腑间。他两眼沉沉地扫过来,已然动了杀心。
  官念指尖收紧,忽而一步探出去,凑到睿宗近前,踮起脚,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张口朝他的唇瓣咬上去。
  很淡很淡的酒气,还有一股子浓郁的血腥气,这人刚刚兴奋到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她熟稔至极地去勾他的舌头,抵着他的上颚,轻轻地笑和喘息。
  睿宗攥住她的下巴,将二人的口舌分开。
  他定定端详了她几瞬,整个神情已然改变,两眼里写满了令人心惊的欲念和恶意。俯身将她拦腰抱起,直直朝梅园深处走去。
  官念没有消停,她想着那人教自己的样子,用湿湿的牙关叼住他的耳垂,含在口腔中,觉出他愈发明显的情动,自己反倒先含混不清地笑起来。
  梅园深处的倚梅殿,她被白色的大氅裹着抵在殿外的柱子上,两腿打开,用脚尖勾着柱子两边的栏杆。
  身下的雪地里,也有几抹艳红的颜色。
  有一下被咬疼了,她蹙起眉,揪着睿宗的头发,娇气中带着几分委屈:“轻一点,疼,便不快活了。”


第56章 西南遥(一)
  “啐!”
  一大口浓痰落在薛七声的脚尖儿前。
  他面不改色地跨过去, 擦去脸上的汗珠,黑瘦的脸上露出一个谄媚又谦卑的笑来,朝迎过来的小宦官深深躬身, “临阳知县薛七声,前来拜会杨税监。”
  这话是将自己的姿态低到了那尘埃里。
  小宦官见惯了鼻孔朝天的官老爷, 来西南后随着杨琦,亦打杀不少官员,挫了这些官员的气焰。可终归是他们是不顺服的, 瞧不起他们这些阉人。
  如今有个这么懂事的“老爷”,他竟难得给了个好脸。
  “大人是临阳知县,这里是溧阳,大人为何偏要见杨公公。”
  “在下听闻杨公公杀伐果决、英名在外, 又绘得一手好丹青,文武兼备, 倾慕已久,因此今日前来拜会。”
  薛七声抖着脸上的胡子, 两眼笑得眯起来, 瞧着极为恳切。
  他是那种黑瘦干枯的模样,是那种板起脸能把小孩儿吓哭的威严面相。
  可当他露出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时, 小宦官非但没有觉得别扭, 反而更为畅快。他扭着屁股甩了甩手里的拂尘,转头斜了薛七声一眼, “今儿咱家心情好,你便随咱家进来。”
  薛七声乐颠颠地走上两步,将袖子里捂出汗的小布包递过去。那宦官收进手里, 当着薛七声的面颠了两下, 眼里是不加遮掩的嫌弃和嘲讽, “咱家先谢过薛县令了。”
  税监署外围着一圈的侍卫,内里也有许多手持刀枪、面露凶光的恶汉来回穿梭守卫。
  虽说是署衙,其实更像是这群宦官的私宅。雕梁画栋、青山绿水,都是极为雅致精贵。
  那栏杆都是白玉雕的,脚下踩着的青砖镶嵌着翡翠珠宝,各色珍奇花卉吐艳,那红彤彤的一朵牡丹开得要比寻常人的脑袋都大。
  薛七声时不时扭头看看两侧,脸上流露出艳羡又惊叹的神色。
  越往里走,越能听到许多细声细气的呢喃和环佩碰撞的响动。
  小太监走到花园被纱幔罩着的亭子里,掀开轻纱和内里的层层珠帘。
  “谁呀?”
  杨琦有气无力的尖细嗓音传出来。
  “是临阳县令,想要见公公。”
  “不见。”
  “公公,这位大人有意思得紧,小的觉得他定能入公公的眼,您还是瞧瞧吧。”
  薛七声站在亭外,从那午后站到晚霞都出现在天边儿,小宦官才擦着嘴角慢吞吞地走出来,“公公要见你。”
  薛七声抬脚进去,最先入眼的,自然是杨琦肥硕油润的身躯,那白花花的皮肉,柔嫩得如同牛乳。
  他斜卧在榻上,身后跪着几个唇红齿白的小宦官,脚边是几个衣着凌乱、环钗散乱的女人。
  这些女子神情呆滞,脸上犹有啼痕。她们见有外男进来,也不作遮掩,仍旧大剌剌地敞怀,默默揉捏着杨琦的下肢。
  薛七声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嗑了个头,“临阳县令薛七声,拜见杨税监。”
  “县令是朝廷堂堂正正的七品官吏,咱家无品无级,当不得大人这般大礼。”
  “此礼并非是为品级,实是在下倾慕公公良久,情难自已所为。”
  杨琦捏着兰花指笑得花枝乱颤,他摸了摸正爬伏在自己身下的女子光裸的脊背,抿唇笑了笑,“小方子方才同咱家讲,你喜爱咱家的丹青?”
  “正是。”
  “既如此,来人,便将咱家方才所绘的这副海棠春睡图,剥去给县令罢。”
  薛七声还没反应过来,那小宦官便带着一队身形健壮的汉子应声而入。将那光着后背的女人从榻上拖下来。那女人只是凄厉地尖嚎一声,便歪头晕了过去。
  薛七声看着那细弱的女人被拽着头发从自己身侧拖走,自然也看见了她光洁脊背上那副笔触细腻的“春睡图”。
  他慌忙跪倒在地,两股战战,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滴落下来。
  “咱家最讨厌旁人扯谎”,杨琦冷着眼,身后的小宦官俯身给他度了口酒,“大人不妨直说,您忍着委屈来见咱家这种阉人,到底是图谋何事?”
  “大人,在下实在是倾慕……”。
  听到杨琦冷峭地轻哼,薛七声不敢隐瞒,又嗑了好几个头,这才抖着嗓子道:“在下听……同僚讲,各位公公都是乐善好施、性情慷慨之人……在下嗜赌,已然将家中老宅都典当出去……却仍是还不上欠下的银子。”
  “在下现下只剩一容身的草屋与婆娘,身无长物……若是公公能帮在下一把,在下日后便是公公牛马,任您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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