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美食探案录》作者:少地瓜》第218/299页


  两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那“尸体”动了动,紧接着就是大喘气似的一声,原本以为死了的高快腿,竟又活了!
  却说那高快腿也是见这家男人不在,一时起了歹心,如今一睁眼,见二喜抓着铁锨怒视,便十分怂了,忙跪下磕头不迭,又说了无数好话,屁滚尿流地跑了。
  刘春兰继续道:“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就有个男人拿着高快腿的褡裢来,说他死在客栈。我们,我们怕吃牢饭,就给了他银子,他答应替我们遮掩。”
  谢钰问:“当初高快腿离开时,你们确定他动作灵便?后面客栈老板说他死了,你们可曾亲眼见尸首?”
  刘春兰点头,又仔细回忆了下,“当时高快腿好像有些晕,对了,跑出去几步好像还干呕了几声,不过瞧着好像没什么大碍。”
  确认没有遗漏,刘春兰才继续说:“至于尸首,民妇没见,是外子随那老板去的客栈,回来与民妇说,确实有一具男人的尸首。”
  马冰仔细问了那高快腿的情况,对谢钰道:“可能是脑中有瘀血,严重的话确实可能丧命。不过具体情况最好还是请张仵作一并去验尸,看有没有其他致命伤。”
  毕竟那高快腿并不是在刘春兰家当场死亡,中间又去了其他地方,隔了那么多天。
  万一当时的磕碰并不致命,而是另有死因,或是那客栈老板听了高快腿几句抱怨,又见他带了那些个财物,一时起了杀心,故意栽赃嫁祸也未可知……
  谢钰点点头,当即点了人来,“先去带二喜回来问话,确定那客栈位置。”
  衙役领命而去。
  谢钰又问刘春兰,“你男人是否确定那尸首就是高快腿?可曾细细看过面容,确定已死?”
  刘春兰一愣,“这……”
  她还真没细细问过。
  当时本来就怕得慌了神,又见自家男人说确实有个死尸,她就本能地觉得肯定错不了,哪里还有余力想别的?
  而且自那之后,高快腿也确实没再来过,可不就对上死了么?


第112章 你说谎
  谢钰这话不光问懵了刘春兰,就连马冰也是一怔。
  她再一次意识到破案这种事确实不是谁都做得来的。
  如果让她去追杀某个人,毫不客气地说,放眼整个开封府衙鲜有敌手;
  可若让她追查某人之死,还真不太行。
  就好像这消失的高快腿。
  刘春兰听丈夫二喜说高快腿死了,就认定他死了,而马冰自己听刘春兰说高快腿死了,也就没有再怀疑。
  何其相似。
  但细细想来,其中颇有可操作之处。
  头一个,虽然可能性不高,但二喜是否传达了错误讯息?
  他只是个普通的老实人,恐怕也没有胆子真正细致观察,所以,当初他看见的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真的高快腿?
  甚至,那是不是一具尸体?
  第二,也是最恶劣的一种可能,整件事情中,二喜是否真的与妻子站在同一阵线?
  就目前的线索看来,这些其实都有可能。
  但马冰却下意识忽略了。
  再回到死不死的问题上。
  刘春兰那一脚,是否足够致死?
  按理说,只要力道够大,是可以在不见血的情况下杀人的。
  但刘春兰只是个寻常妇人,即便惊恐之下,真有那样的力气吗?
  还有,根据她的说法,当时高快腿既没有站立不稳,也没有立刻呕吐,只是有些晕眩,可见情况并不算特别严重。
  他甚至还挑着货担顺利出城,入住了城外的客栈,又跟老板抱怨……
  等待衙役提二喜回来的过程中,马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谢钰点头,“我在禁军中历练时,也曾见军士比武或打球时撞到头部,出现你说的症状。有的休养几日、几十日就恢复如初,有的却会忘记许多事情,甚至肢体不听使唤,却无一人死亡。”
  马冰说:“其实严格来说,确实有致死的可能,现在见不到伤者,我们也不敢一定断言高快腿不会因此丧命。”
  说话间,二喜到了。
  他的身材不算高大,因为经常要去码头带人装运粮食,皮肤晒得黝黑,两只眼睛很大,很清澈。
  听说是高快腿的事,二喜一咬牙,竟梗着脖子道:“回大人的话,是草民杀的!”
  谢钰和马冰对视一眼,对这个男人又是钦佩,又是无奈。
  他或许算不得完全意义上的好百姓,但确实是个好丈夫。
  “你确定?”
  二喜不敢抬头,“是,那日草民家去,正撞见那高快腿轻薄内子,一怒之下就踢了他一脚,他撞到头,就死了。”
  “那尸体呢?”谢钰问。
  二喜一愣,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这头回进衙门,没得经验。来之前,他还真没想过这个细节。
  若说高快腿当场就死了,那尸体去哪儿了?
  可若说去到客栈才死的,岂不又牵累了那老板?
  谢钰早就看出他在撒谎,当即将惊堂木一拍,“说!”
  二喜吓了一哆嗦,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只好老实道:“当时,当时他又活了,有些怕,就跑了。结果出城后就死在客栈里,那客栈老板来告诉了小人,小人不敢投案自首,就,就给了他银子,请他处置了。”
  倒是个实心眼儿的老实人。
  谢钰有些感慨,“可你妻子却说,人是她踢死的。”
  “啊?!”二喜直接就呆了。
  他还以为衙门的人只抓了自己,却不料……
  “相公……”
  刘春兰从里间出来,眼泪直流,“你又是何苦呢?”
  二喜看着她,嘴巴开开合合,最终狠狠往地上锤了一把,“唉!”
  刘春兰挨着二喜跪下,抓着他的胳膊泣道:“原是我福薄,遇上这样的事……”
  怎么能让他顶罪呢?
  二喜死死拽着她的手,一张黑红的脸上满是悲愤。
  他忽然膝行上前,砰砰磕头,“大人,大人啊,内子不是有意的,确实是那高快腿犯恶在先,她,她是逼不得已啊。求大人明鉴,求大人开恩!”
  一字一句,诚恳悲切。
  刘春兰也跟着磕头,泣不成声。
  谢钰忙叫人拉住夫妻俩,“如今真相未明,说这话为时尚早。况且若果然如你们所言,自然还有回旋的余地,本官和诸位大人也会酌情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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