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美食探案录》作者:少地瓜》第22/299页


  “谢大人,霍大人早啊!”
  马冰显然心情极好,笑容灿烂地同他们打招呼。
  谢钰差点被她的笑晃花眼,禁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她看上去真的好快活。
  霍平好奇道:“野菜?”
  他和元培都是长公主府出来的,虽也在禁军任职,但实际上保护和协助谢钰才是第一要务,日常总要有一个跟着。
  马冰热情地发出邀请,“这么许多我也吃不完,晌午过来一起吃饭吧。”
  春日野菜长得又多又快,倒不必吝啬。
  待到过几日春尽,她就要多多的积攒一些晒干,若好生保存,一年之中都能慢慢延续春的滋味。
  霍平就笑,“看来大人还得多多破费才好,倒叫我跟着受用一顿。”
  昨儿看见马冰扛着的那一大堆油纸袋,简直把他吓了一跳。
  他家大人何时成了冤大头啦?
  马冰闻言嘻嘻一笑,谢钰却道:“不算什么。”
  确实不算什么。
  他的钱袋中并没有几个铜板,剩下的全是银叶子和银票,本以为会被狠宰一番,谁知马冰竟只取了那几枚铜板和一小粒碎银,也只买了一大堆不值钱的零嘴儿。
  这实在是个极容易满足的姑娘,像一堆干枯的蓬草,仅需一点点火星,就能“嘭”一下雀跃燃烧。
  三人并行,霍平略落后半步,视线不自觉落在马冰坐骑的身上,先是震惊于它的雄壮健美,然后就乐了。
  “马姑娘,你这匹马是斜眼儿啊!”
  马冰也乐了,“不是哦,只是它没把您和您的马放在眼里而已。”
  霍平:“……”
  谢钰忍笑打量,还真就似乎在那狭长的马脸上发现了人性化的嘲讽和桀骜。
  觉察到谢钰的视线后,大黑马骄傲地甩了甩头,细密柔滑的鬃毛在阳光下甩开一道闪亮的瀑布。
  它翻动着肥厚的嘴唇,露出两排大板牙,又斜着眼瞅谢钰:你瞅啥?
  谢钰:“……”
  感觉不像什么正经马。
  现场陷入诡异的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钰才若无其事道:“民间甚少见这样雄俊的马。”
  如此粗壮高大的身板,又这样通人性,虽然好像通的有点歪……放到军中也是上数的。
  马匹是重要的作战物资,朝廷会严格控制马匹买卖,一般差不多的马都被列入军需,民间少有这样的漏网之鱼。
  大黑马似乎听出有人在夸自己,脑袋仰得更高,看上去简直嘚瑟得不得了。
  看看它,再看看与有荣焉的马冰,谢钰莫名想笑。
  “物似主人型”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什么人养什么马。
  “我昔年曾替一位大财主看病,他感动非常,不仅以宝马相赠,还给了许多盘缠呢。”马冰掏出来一个小罐子,罐子出现的瞬间,大黑马就顾不上嘚瑟,开始斯哈斯哈的激动起来。
  霍平就道,“看来那财主的病很重,马姑娘定然也不负所托,治好了他吧?”
  马冰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他确实病入膏肓,至于我么,唔,可以说是给了他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那伙山匪看一个姑娘独自在外行走便起了轻视之心,被马冰轻而易举一包药放倒,白捡了坐骑和路费之余,还顺手报了官。
  后来听说那匪首和几个得力手下被判斩立决,估计如今坟头草都换过几茬,可不就是再世为人的机会?
  他们肯定很感动吧!
  谢钰本能地觉得这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可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究竟哪儿不对。
  不等他细想,马冰就打开了那只小罐子,奇异的香味立刻从罐子口挤出来。
  这下不光那大黑马,就连谢钰等人的坐骑也跟着躁动起来,那只原本平平无奇的小陶罐仿佛带了致命诱惑。
  喂!竟然淌哈喇子了!
  马冰抖出几粒喂给大黑马,轻轻拍着马儿的大脑袋,“吃吧吃吧。”
  其他的马就很馋!
  大黑马的长脸上流露出警惕,粗壮的后腿蠢蠢欲动,似乎准备好了随时给谁来一记撩蹶子。
  谢钰低头看自己的马,后者眼中竟罕见地带了点委屈。
  我可是御马来着哎,想吃什么却吃不到,像话吗?
  谢钰:“……”
  路过昨日那家酒楼时,马冰下意识狠瞧了几眼,还真就瞥见了装扮一新的李青禾。
  呦,看上去很重视嘛。
  却说这日一早,李青禾就收拾齐整,准备与黄家父女见面。
  虽说都是各取所需,但他也不愿头一回就落了下乘,故而从自己带的衣裳中挑出最好的一套穿上,又去街上配了时兴的帽子和折扇,一色收拾得齐整。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黄友田果然带着黄小姐来了,身后乌压压跟着一大群仆从。
  人的容貌气度三分靠天生,七分靠后养,哪怕你本该有十分容貌,若一味搓磨,也只得三分。
  那黄菇娘一看便是娇养长大的,从头到脚都透着精细。
  她是典型的江南小巧女子,穿着今春刚出的烟云纱,行走间香云翩然,抬手露出一小截雪白酥臂,羞煞春雪;手持苏绣菱花扇,衬着两丸水汪杏眼,压倒秋水。
  李青禾与她相互见了礼,四目相对间已有十分愿意沁上心头。
  两边略说了一回话,彼此眉眼交缠,分外欢喜。
  那黄姑娘见李青禾仪表堂堂,前途无量,自觉终身有靠;
  而李青禾念她容颜娇美,腰缠万贯,可为助力……
  看着他们的眉眼官司,黄有田老怀大慰,悬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又问李青禾什么时候办喜事。
  李青禾也不扭捏,“婚姻大事不同儿戏,还需等我手书一封与父母亲说个分明,劳他们尽快赶来,待殿试结束放榜后来个双喜临门,如何?”
  如今殿试未开,但他再怎么落魄也能混个进士出身,黄家父女一听,果然大喜。
  于是李青禾当场挥毫泼墨写了一封家书,此时更不吝啬银钱,花高价找了个稳妥人快马送回老家去。
  见他这样有诚意,黄家人越发欢喜,又交换庚帖,着人立刻掐算一回,竟是个上上姻缘。
  稍后两边一并用饭,不免交谈几句,越发中意。
  这一个鳏夫,一个寡妇,又都是这样的年纪和心思,旷得久了,难免心思浮动,眉来眼去间恨不得立时拜堂做了夫妻才好。
  分别时,黄家小娘子与李青禾着实恋恋不舍,想到来日方长才好了些。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原本李青禾只觉得自己不过二甲中游之流,如今给这喜事一激,或许能在二甲中名列前茅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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