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杀(重生)》 作者:屋顶上的小笼包》第26/70页


  周怀宁看他走的方向就是自己刚刚过来的那条路,她跟徐南回回针锋相对,自在洞房那一夜后就分院别住,有名无实,还贴心为他纳了三个妾室,可他但凡有什么不如意的就会过来闹腾一二。
  玉竹赶紧拽了一下周怀宁的衣袖,有些着急,“姑娘,刚刚奴婢去取鱼食时看到了那廖家姑娘,万一让他给碰见,岂不是?”
  周怀宁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徐南向来是个不管不顾的,万一有什么拉扯,吃亏的必然是廖大姑娘,现下好不容易才许的婚事会打水漂。
  湖边现在人倒是比刚刚还要多,徐南带着小厮过去就凑在了边上。
  周怀宁在玉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就站在远处,没过一会,玉竹就又回来了。
  紧接着就听到噗通一声,人落水的声音,瞬间几个国公府的下人也赶紧跳下去救人,不然要是贵人在自家出了事,国公爷跟夫人少不得要责备他们。
  周怀宁刚刚站在那边就发现湖边的一块石板不怎么结实,让玉竹过去把石板悄悄挪动一下,眼看着徐南踩了上去,她并不是要徐南的命,只是希望能让他速速离去,想当初,他求娶自己之时也是这般背后议论过自己的罢,看他被捞上来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又想起一件往事,他们两个在徐府有一次大打出手,自己也曾亲手把他推到家中的荷花池里,那荷花池很浅,不过那会子是夏日,倒也不冷,后来夫人跟大哥知道以后没责怪她,先骂了一顿徐南,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其实在徐府的日子过的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没一会,这事就已经上报到国公爷那边。
  徐南冻的大呼小叫的,换上衣服,喝了姜茶,折腾了好一番才算是缓过来。
  “我大哥呢,他还在吗?”
  升登耷拉着脑袋摇摇头,“大爷忙着呢,今还要去宫里回话。”
  徐南才算是放下心,幸好大哥不在,不然他又要几个月出不来府,遂就扯扯自己披着的被子,盘着腿坐在床榻上,双手捧起一盏茶。
  “徐南,你可好了?”一位披着灰色绸缎斗篷的公子笑着就走了进来。
  徐南一听声音便知是谁,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蒋小侯爷,是来瞧我笑话的吧。”
  陈时砚跟在后面也似笑非笑的进来,坐在茶桌旁,先倒上一杯热茶。
  “你怎么好端端的掉了进去?”
  蒋闻阶倒是想起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幕,那姑娘笑的眼睛亮亮的,在这冬日里瞧着就让人暖怀,比前两次见到是鲜活了一些,只是不知徐南到底是怎么得罪她了?果然上次能在陈家说出那等话的人不会那么的好摆布,全都是装出来的乖巧。
  徐南没好气的摆摆手,“算我倒霉,踩在一个不稳的石板上,一下子就掉了进去,幸而我大哥刚刚已经走了。”
  陈时砚一直不开口,这会倒是插了一嘴,“徐少卿也来了吗?早知我就也该过去见礼的,有一篇论策想请教一二。”
  徐南顿感没劲,“我大哥是个没趣的,而且忙的四脚朝天,陈阁老是两榜进士,又入内阁多年,岂不是比我大哥强上许多。”
  “这不一样,徐少卿是连中三元之人,听闻圣上让他要做三皇子的师父?”
  徐南知道的也不清楚,“应该吧。”
  三皇子天资聪颖,最得皇上心意,估计已经有立太子之意,徐少卿做太子师父,往后便是帝师,前途真不可限量。
  蒋闻阶在一旁听着也有些无趣,“他跟序川一样,对徐少卿多推崇,只有咱俩臭味相投。”
  徐南不可多得的点头。
  蒋闻阶撩起衣裳坐在他身旁,伸手搂过他的脖子,好整以暇的开口。
  “你最近是否得罪了什么人啊?”
  徐南被他这么问的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刚刚被禁足两个月,哪有时间得罪人啊?莫要诬陷于我。”
  蒋闻阶倒是没再问,只觉得十分有意思,随问起另外一件事。
  “我母亲前些日子去你家拜访老夫人,说起来你大哥订婚的扬州赵家姑娘,何时完婚?”
  徐南一脸无奈的摇头,“那赵家姑娘母亲上月突发恶疾离世,姑娘要守三年孝期,那边已经快马加鞭来信,要与我家解除婚约,但我大哥执意不愿,说是要言而有信,估计要且等呢。”那边的意思很是明确,大哥年纪已经越来越大,应早日完婚,守完三年孝期,大哥眼看着三十而立。
  蒋闻阶坐在他身旁,打趣的开口,“我记得你大哥第一个有过婚约的姑娘是突发恶疾去世,这第二位又遇到这样的事情,本来外面传言说的就不好听,现下如果这件事情再传出去,你大哥恐怕克妻的名声就彻底坐实了。”
  徐南听完就上手使劲勒着他的脖子,急切开口,“蒋闻阶,信不信我揍你,我大哥才不是。”
  陈时砚在旁无奈笑笑,“闻阶,别逗他了。”
  蒋闻阶忙举手装作投降的样式。
  徐南才放过他,“想嫁给我大哥的女子从通惠河头能排到尾好吗?”
  蒋闻阶不置可否。
  周怀宁带着玉竹回到一处花厅里慢慢品茶用点心,闲散自在,一直到结束,冯嬷嬷脸色不善的过来请她回家,似是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也没主动问,果不其然刚刚出了大门,看着大伯娘在跟国公夫人说话告辞,旁边的周海宁则是站在一旁满脸挂着不高兴。
  玉竹扶着周怀宁上了马车,一直到车慢悠悠的出发。
  周海宁还在车上怒气冲冲的。
  “二姐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周怀宁想着能让她这般生气的,便只有四姐姐了。
  周海宁气的要摔东西,可马车里什么都没放,她最后也只好作罢,只双手捏紧帕子。
  “周溪宁,不……她不顾脸面。”
  周怀宁心中一动,能让周溪宁放下一直维护的脸面的事情只有嫁人。
  “今日在厅内做诗句,她倒是跟孙家的嫡长子眉来眼去的,打发着人不知道她什么心思啊,难道她不知那是禾婉表姐未来夫婿吗?你且看着吧,回府母亲定不会饶了她,若是舅母知晓这件事,必定也会把母亲也一同责怪的。”
  周海宁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个明白。
  周怀宁知道今日国公夫人以及长辈们也是在诗词会上,所以公子姑娘们倒也不必太过避嫌,上辈子周溪宁也并未嫁给孙家这位嫡长子,只是听闻陈禾婉嫁入孙家后日子并不太好,那孙家嫡长子且只是个名声好的,在学问做官上无任何建树,孙家自此也走向败落。
  整个北直隶,多少官宦人家,世家贵族,也并非是代代人才辈出,败落不过几十载而已。
  “四姐姐应该不会的吧。”
  周海宁听她这么说,眼睛一瞪,“你知道什么啊?我母亲早就说过,四妹妹心气高。”她说完又一甩手,“跟你我也说不着。”
  马车晃晃悠悠的,上辈子周怀宁从出事后,这几位姐姐妹妹再没见过,之前还有些消息,后来消息也是没了。
  陈泽兰在前面的马车上坐着,气的都在大冬日里拿着扇子扇风了。
  冯嬷嬷侧坐在旁边,“夫人消消气,回去这事先同老太太知会一声,在大爷面前一句不提,不然只会让大爷跟您起冲突,四姑娘是个会说话的,到时候免不得,大爷心软。”
  陈泽兰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压下那口气,“只能瞒的紧些,必不能让陈家知道,坏了关系可不t好。”她这会气消下来,脑袋也清醒不少,“原先想着大哥跟嫂嫂给婉丫头选的门第是好,但今日瞧了这孩子倒是不妥,轻浮。”
  冯嬷嬷也跟着点头,她们都是在大宅子里活了多少年的人,“不过夫人可不要到陈家去说,不然这少不得惹了一身腥。”
  陈泽兰皱着眉头点了下,“你说的对。”
  马车到了家门口,周海宁就气呼呼的先下了马车,跑到她母亲身边。
  周怀宁回到江蓠院,甘草奉上茶,晚间也不必去立雪堂请安。
  翌日玉竹去小厨房取了饭菜回来,边摆饭边说了一下听到大房的事情。
  “姑娘,四姑娘被禁足了,到年底估计才放出来,听大房院里一个洒扫小丫鬟说的,是大爷亲下的命令。”
  周怀宁点了下头,大房的事情跟她没什么干系,只要四姐姐不再跟上次在花厅内用饭一样帮着沈姨娘试探自己。
  时间过的也快,眼瞅着就要到年下。
  陈泽兰一直忙到小年前才收到龙泉寺的信件,赶紧就安排下去,各院的姑娘哥儿们都通知到,这一日日的府内都是污糟事,定了小年卯时就开始进行祭礼。
  卯时不到,玉竹甘草就伺候着周怀宁起身。
  玉竹给周怀宁今日梳的是十字髻,后面只单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一对小巧的石榴红玉坠,又看向铜镜内。
  “姑娘,好了。”
  周怀宁看了一眼挺满意的,沉下一口气,“今个还有一场大戏呢。”
  甘草找出来白色描金圆领长比甲,裙摆上绣着大片的海棠花,衬的只人比花娇。
  “姑娘,咱们一定能成的。”
  周怀宁捏了捏手掌心,沈姨娘小产并不是这场谋划的结束,而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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